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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相將血蟥放到明德帝的手腕上,看著手上爬著的血蟥,明德帝心里又有些懷疑起來。
“這血蟥真能看出兩人是不是血親?”
“可以。”柳相道,“血蟥雖然只能吸食同一人鮮血,可是也可以用同源血脈喂養,越是年輕鮮活的血液它越是喜歡。”
“你們養這個做什么用?”南域雖然喜愛飼養蠱蟲,可是他們從不會養無用的蠱。
“用來續命。”等到差不多了,柳相這才捏著血蟥尾端將他取下,手中的血蟥不滿的來回扭動,可是卻觸及不到柳相的手指分毫。
“別看血蟥如此,可即使在南域它也是千金難求,因它能為人蓄養壽元。”
“蓄養壽元?”明德帝聽得眸光一亮,“還有這等奇事?快說予朕聽聽。”
“其實也沒什么,就是血蟥吸食鮮血的同時,會將對方的壽元一同抽出供養自身,所以服用它的人能夠得到一部分對方的壽元。”
明德帝看著那血蟥目光卓卓,長生不老幾乎是每個帝王都想要的,“若是養上一堆這東西,那豈不是能長生無極。”
“萬物之間自有定數,又怎么會允許如此逆天之物存在,血蟥在他人身上寄養吸食一年的鮮血,才能蘊壽三十天。”
“原來只有三十天啊。”一年三十,十年三百,二十年也才不過多出兩年的壽元,這乍聽上去確實是有些少,可是,若是飼養血蟥的人多哪,一人增壽兩年,那要是十人,百人哪。
柳相看看明德帝這副樣子,沒有將飼養血蟥的禁忌說出,萬物自有規律,又怎么會給人投機取巧的機會。
“皇上,那我現在就將血蟥放上去了,若你們真是血親,這血蟥應該會安然無恙才對。”
柳相說著,將血蟥落在明月郡主的手腕上,明德帝原本正在等待這血蟥的掉落,可是那血蟥依舊咬著明月郡主手臂不放。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那血蟥卻沒有半點不適。
“祝師,這血蟥驗親可曾出過差錯?”
“據我所知,沒有。”柳相將那血蟥取下,放回玉盒當中,“如今結果已經知曉,這明月郡主應當是您的直系血親才是。”
明德帝心中大驚,難道明月真的是自己的女兒?可那天的滴血驗親又是怎么回事?
是沈嘉元!
定然是她在這其中做了手腳,才害得自己與明月心生間隙。
“她真的是我的女兒?”明德帝顫著手指去解捆住明月郡主的繩子。
“圣上還是不要動這繩結的好,微臣找到明月郡主時,她正在被人追殺,雖被微臣派人救下,可郡主因此受到驚嚇,見人就抓咬不止,微臣這才迫不得已將其捆住。”
“即使她的身份沒有昭告天下,可也是夏商郡主,究竟是誰這么大膽竟然敢派人追殺她!”
“微臣不知對方身份,不過在刺客身上找到了這個。”余墨將一塊令牌呈給明德帝。
巴掌大的令牌上篆刻了一個“禁”字,這是皇宮禁軍侍衛的令牌,能派遣調動的只有兩人,一人是身為帝王的自己,而另一個,是手持玉璽代政的嘉元皇后。
他多想詰問沈嘉元為什么會這么做,但是,盡管不想承認,他還是有些怕沈嘉元的。
明德帝看看眼前的明月郡主,無奈的嘆息一聲,既然明月郡主已經變成現在這模樣,那自己以后對她好一點也就是了。
“余墨你好好照顧她,在沒回到京城前,務必保證明月萬無一失。”
“微臣領命。”
見明德帝離開,余墨這才看向柳相,“祝師剛才可是探清了?”
“剛才放置血蟥時,確實摸到了他的脈,若是我沒有斷錯,明德帝這些年來必定長年服用避子藥物,再加上吸食芙蓉膏,他如今根基已毀,再難留下后嗣。”
看來,明德帝也知道沈嘉元生下皇子那一日,就是他殞命之時,畢竟一個年幼的皇子要比一個時刻提防自己的皇帝,好把持的多。
聽上去,皇帝做到這份上,也是夠可悲的了,可是,若沒有沈嘉元,他連今天的這一切都沒有。
可是能與沈嘉元相抗的,也只有明德帝,不論握著玉璽那人是不是他,但是他只要還活著,他就是夏商的皇帝,沈嘉元的夫君。
余墨看向窗外,目之所及都被種上了這種色彩絢麗的阿芙蓉,讓夫妻兩人生隙,最簡單,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將對方最在意的東西毀了。
明德帝一出了殿門,就覺得四肢一陣疲軟,他抬手悻悻的打了一個哈欠,轉身回了珠奈的宮殿,果然,他一刻也離不開芙蓉膏這東西。
不過,滿園罌粟收割指日可待,想到自己以后走過的每一寸土地上,都會被燃上這種東西,明德帝就心情大好。
是夜,窗外烏云蔽月,吹起的風扇動著開合的窗欞,有道是山雨欲來風滿樓,自打入秋以后,還未下過一場雨。
“看這樣子,今夜好像要下雨。”燕回躺在床上,看著窗外不斷搖晃的樹影說到。
蝶衣伸手掩了窗戶,“那夫人可要早些睡,莫要讓風雨之聲擾了睡眠。”
我倒是想。
燕回看看不遠處坐在一起下棋的兩人,這都什么時候了,怎么兩人還不走?
余墨一記黑子,吃掉了余逐流的大片白子,“大哥,我剛才那步好像走錯了。”
都說落子無悔,可是這句話在余逐流這里卻行不通,他不要臉的將棋簍里的白子,一個個擺回原地,又將余墨的黑子放回棋簍。
“我應該這么走才是。”
余逐流將那白子再次挪了一個地方,而余墨也不怪罪,將那黑子再次選了一處地方落下,這一記,直接將余逐流好不容易碼出的大龍截了個粉碎。
“不對,不對,我應該這么走才是。”
看著余逐流第N次悔棋,燕回那是看的滿頭黑線,咱都該娶媳婦的人了,能要點臉嗎,而且你們這種不斷的重復重復再重復的悔棋,究竟是要下到什么時候?
蝶衣端著藥碗而來,按照平常來說,燕回喝了藥就該睡了。
直到此時余墨才站起身來告辭。
“別啊大哥,咱這棋還沒下完哪。”
說的你那棋能下完一樣。
“三爺,已經亥時了”。蝶衣在一旁小心的提醒著時間。
余逐流看看桌上的沙漏,“原來都這個時候了,好久沒有下棋了,竟然將這時間都給忘了。”
是啊,是啊,這樣陪你小孩子過家家一樣的下棋,估計除了余墨也沒誰了。
而一旁的余墨卻向著蝶衣叮囑到,“今夜風大,將門窗合的嚴些,莫讓風雨聲驚擾了夫人。”
“是,奴婢記住了。”
待余墨余逐流出去了,燕回這才喝下碗中的湯藥上床歇息,這藥里大約是放了助眠的東西,很快,燕回的意識就迷蒙起來。
窗外秋聲瀟瀟,尚自殘存的樹枝尢自擺動,今夜注定是個不眠之夜……請瀏覽.biqugezw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