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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尾蚺?
燕回看看那張被囫圇剝下的蛇皮,果然在那蛇尾處發現了一抹紅痕,這就是紅尾蚺?
穿著黃衣的侍童按緊了腰間的彎刀,向著一旁的綠衣侍童提醒到,“小心點,這紅尾蚺不知道餓了多久,莫被它近了身。”
“莫怕,我身上帶了摻有雄黃膏的雞血,定要它乖乖的被我們帶回去。”
那綠衣侍童說著將一瓶雞血撒在地上,可是任他們在那等了半天,愣是沒有看到那紅尾蚺的影子。
“怎么還沒出來?”黃衣侍童急了,“要不我們去那樹洞里看看吧,若是這紅尾蚺出了差錯,說不得山主直接將我們關進甕里。”
綠衣小童聽得一個機靈,連忙按住彎刀,靠近這座樹洞。
可是,剛一靠近這間樹洞,就被尚帶著燒烤肉香的樹洞駭了一跳。
見紅尾蚺被切下來的蛇頭還被擺在一側,而地上到處堆滿了紅尾蚺被啃剩蛇骨。
“這是紅尾蚺?”
他們精心養育的紅尾蚺,就剩下這些東西了?
就在他們這怔愣的片刻時間里,忽見一樣東西向著他們劈頭蓋臉的襲來。
兩人拔出彎刀一陣劈砍,而燕回早已經趁勢拉著緣止沖出了洞外。
“這是什么!”黃衣侍童撿起地上被劈碎的東西,卻見手上拿著的正是紅尾蚺的蛇皮。
“快通知山主!”黃衣侍童吩咐一聲,握住彎刀向著逃跑的燕回追去,另一個侍童則吹響了腰間掛著的牛角號。
“嗚~”
牛角號的聲音雖沉悶亦響徹云霄,聽著這聲音,燕回更是拉著緣止狂奔不止,開玩笑,這聲音擺明了是在叫兄弟,不跑難道在這里等死嗎!
“你怎么樣”?即使逃跑燕回也沒忘了關心身側的緣止,緣止的右臂雖然好了一些,但是顛簸中還是異常疼痛。
“我沒事。”
緣止剛剛說完,就見燕回抱著他就地一滾,一柄旋轉而來的彎刀,掠過兩人剛才站立的地方,釘在兩人身前的大樹上。
為了避免緣止再次受傷,燕回心甘情愿的做了一回“防震沙包”,緣止再怎么說也算是個成年人,那體重可想而知。
可也正是托著這一滾,燕回終于從重重樹干之后,看見了一點船的影子。
只要跑到那船上,然后……
就沒有然后了。
燕回看看停在自己面前的這雙靴子,嗯,做工精湛,襯得面前這人的小腿,越發纖細筆直。
“閣下殺了我的紅尾蚺,難道就想這樣離開?”
那是一個女子,燕回還沒看清她的模樣,就見她俯下身來,頗感興趣的看向地上的緣止。
“你是那家男兒,生的好標志?”
“在下緣止,先前陰差陽錯之下誤食了您的蛇蠱,還請海涵。”
燕回:即使出家,能不能也別這么誠實?
可那人看上去一副并不介意的樣子。
“不過一只蛇蠱而已,能被美人吃了,是他的榮幸,不過,再怎么說,它也被我養了十余年,不知你要怎么補償我?”
那人的手,將緣止臉頰上的塵土,用指腹輕輕抿去,這情場老手的樣子也是沒誰了。
而緣止沒有回答,反而看向了一旁的燕回,“妻主說怎樣,那就怎樣。”
妻主?
是了,這南域好像女子為尊來著,但是啥都沒做,就成了妻主,這速度能慢點嗎。
那人冷冷的瞥了燕回一眼,那其中的嫌棄簡直不要太明顯。
“手無縛雞之力,模樣長的也不怎樣,不如我幫你殺了她,你來我這里怎么樣?”
所以說,說了這半天,為的就是這最后一句話?
燕回覺得自己很有必要說點什么,尤其在那兩個侍童,捧著蛇皮蛇骨而來的時候。
“緣止。”
燕回痛苦萬分的看著緣止,“我知道,當初你嫁我只是因為我對你有救命之恩,你我相伴雖然短短數年,可我知道你并不快樂。”
“如今,有比我更好的人真心待你,即使我心中再不愿,也只能忍痛放你離開,你不必傷心,更不用難過,若你真的感念你我昔日之情,不若就請我喝上一杯喜酒。”
燕回難受的閉上了眼,“與我來說,已是此生無憾。”
緣止聞言垂下頭去,“妻主這是打算不要我了嗎?”
“怎么會是不要。”燕回看向緣止,真沒想到這普陀寺的主持演起戲來,那也是一套一套的,可我這個專業的還能被你比下去。
燕回眼睛一眨,已是千般不舍含在眼角。
“你我相伴數年,說是男女之間的情愛,不如說是家人之間的親情更為妥當,身為你的家人,雖然頂著妻主之名,但我最想看到的是你幸福。”
燕回這邊正煽情,就見那綠衣侍童已經捧著“紅尾蚺遺體”而至。
“山主,這是在里面發現的。”那侍童憤恨的看向執手相看淚眼的燕回緣止。
“定是這兩人吃了紅尾蚺,還請山主將他們關進甕里,飼養毒蟲!”
這人看著年紀不大,怎么這心腸卻是如此歹毒。
“你是誰家的侍童,好生不懂規矩,你家山主還沒有說話,你就在這里說個沒完。而且,什么叫做丟進甕里,這哪里是待客之道。”
燕回說著看向那山主,“山主之前還對著我家緣止剖心訴情,不會只這一小會就忘的一干二凈了吧。”
那山主卻對著燕回看也未看,只是問向一側的緣止,“你看她都如此對你,你真的還要繼續跟著她?”
“她對我終究有過救命之恩。”
“好了,我放她一馬,全當了了你們之間的恩情,”那山主說著挑釁似的瞥了燕回一眼。
“看在美人的份上,我饒你一命,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從今日起,你就在我這里當一個侍從吧。”
燕回頓時感激涕零,“多謝山主。”
就在燕回這千恩萬謝之中,那山主已經扶起緣止駕著小船離開了,燕回厚著臉皮看向一側的侍童。
“敢問兩位,不知這山主如何稱呼?”
那綠衣侍童冷哼一聲,直接上了小船,只余下那脾氣還好一些的黃衣侍童。
“我家山主封號浮城,這南域周圍所有大小浮島盡是我山主領地。”
“原來是浮城山主,真是好名字,好名字。”燕回這諂媚的聲音,卻換的那綠衣侍童一聲冷哼。
“黃衣,你與他廢話什么,左右她和那個叫緣止的家伙都活不過兩日,白白說來浪費口舌。”
“我這弟弟向來心直口快,還請不要介意。”那黃衣笑笑,帶著燕回直接踏上了另一架小船。
所以,這個活不過兩日又是個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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