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嬸,廚房還有吃的沒有,我爸回來餓了!”簡明月高聲對著廚房喊,這會兒還想看熱鬧,那就不要怪我欺負你。
吳美麗只能訕訕的答應一聲,從鍋里把劉秀娥給剩下的飯菜端出來,擱到簡建國面前的桌子上。
“二哥,吃飯,吃飯!”
放下筷子,趕緊溜走。
吳美麗已經很多年沒有見過簡建國,這會兒見了簡建國還是跟一只耗子見到貓一樣的。
溜進廚房的吳美麗心里有些酸酸的!
看看人家簡建國和劉秀娥,比起來應該是劉秀娥和簡建國比簡建設和吳美麗年齡大,可是現在劉秀娥穿的那些衣服,都是款式時髦的衣服,穿在劉秀娥身上合體,顯得劉秀娥像個城里的干部,梳著短發的劉秀娥,現在因為不怎么出去風吹日曬的,皮膚早就變得又白又細,連很多年的皺紋都因為簡明月給的那么多化妝品給保養的看不出來了,看起來簡直像是三十多歲的女人。
說話做事,連那眼神和表情都和城里人幾乎是一模一樣了。
這能不讓吳美麗羨慕啊。
再看看簡建國,當初那個黑的像是碳頭的簡建國,現在穿著合身的短袖,帶著手表,黑皮鞋,西裝褲,梳著黝黑锃亮的大背頭,就是縣城下來扶貧的干部也比不上簡建國的派頭。
而再看看自己和簡建設,一個是又肥又胖,穿的邋遢衣服也都是土里土氣的那些花樣,不要說簡建設了,原本簡建設可是村里最中意形象的一個人,出個門可要對著鏡子收拾的干干凈凈整整齊齊,看看現在,那就是一個窮要飯的。
胡子拉碴,頭發亂糟糟,黑眼圈,衣服都是哪些以前在家里的衣服,已經不合身,松垮垮肥大大的套在簡建設身上,像是小孩子穿著大人的衣服,滑稽可笑。
對比之下,吳美麗都覺得現在和來要飯的有區別嗎?
人和人真的不能比較啊!
這一比,他們兩口子就直接被比到了泥土里。
吳美麗心里不舒服,就越發的想看著簡建國被簡老太太逼迫,反正簡建設有的是辦法說服簡老太太和簡老爺子,不管怎么說,只要老兩口出面,他們就能翻身過上好日子,最苦的是明華和明芳,吳美麗迫切需要錢來給兩個女兒裝門面。
這兩個孩子都歲數這么大了,要是再不著急,就徹底嫁不出去了。
吳美麗比誰都著急。
以前簡建設不在家,吳美麗底氣不足,也不敢往簡建國和簡建明跟前湊,人家根本不看你,再加上吳美麗心里心虛,畢竟明陽的事情是自己家里理虧,再加上簡明月差點死了,簡建國一家子是絕對恨死他們家了,別說要錢,估計看到人能按捺著不揍你,已經是給面子了。
可是現在有簡建設,簡建設那番話讓吳美麗的心里又開始活動起來。
只要有錢,什么都可以改變,你看看簡建國和劉秀娥不就是例子嗎?還有簡建明他們一家子,不也都是靠著簡建國發了家,現在簡建明的兩個女兒都出嫁了,嫁的都是縣城里做生意的,那陪嫁的嫁妝當時可是讓不少人羨慕死了。
冰箱彩電洗衣機,還有一輛摩托車,風風光光,羨慕了多少人的眼睛。
自己要是有錢,明華,和明芳哪里至于現在這樣。
吳美麗選擇性的忽略了自己家沒人想著法子去賺錢,現在的間家村和以前的間家村可不一樣,就是煮一鍋茶葉蛋拿到大路邊上去賣,也能轉不少錢,每天景區來來往往的人可都是錢。
有些人就是這樣,只想著坐吃現成的,一點都沒有自食其力的想法。
簡建國吃的有滋沒味的,那邊虎視眈眈的母親,這邊含笑不語,但是絕對威脅的女兒,他這飯根本難以下咽。
好不容易吃完飯。
簡老太太二話不說,一看到簡建國吃完了飯,直接拉起簡建國就給拽到了沙發上,硬是給塞到了簡老爺子的旁邊,自己挨著簡建國坐下,正好形成包夾的態勢。
簡建國苦笑。
自己媽這么多年還是老脾氣沒變,什么都要按照她的想法來,要不然就是想著法子來磨你。
“媽,你能好好說話嗎?您要是這樣,我就走了,累了一天了,還要面對您這樣的威逼,我是你兒子,您心疼心疼我吧!”
簡建國是真的失望。
以前也覺得父母變了很多,起碼不維護簡建設了,也越來越開明,知道站在自己的立場說話,他還以為一切已經變了,但是現在看到簡建設那得意洋洋的笑容,和母親那副如狼似虎的要債模樣,還有父親的老爺子,裝模作樣的不吭聲。
簡建國就無力。
難道還要回到以前呢!
簡老太太一瞪眼,“建國,我這不是和你好好說話呢!我就是問問你,你弟弟出來沒有個干的,整天游手好閑也不是個事情,他家里情況你也知道,兩個侄女可都在家里閑著,光靠種地,那不得餓死人。村里人現在生活好了,你和建明也都是家里都是有底子的人家,拿出來在間家村也是數一數二的人家。
自家弟弟這么落魄,讓人說出去好說不好聽,我知道你家里幾個都是出息的,你看看明月這房子,這汽車,一點錢對于你們不是事情,可是拿出來給建設弄個農家樂,也算是拉拔了一把你弟弟,怎么說你們也是一個媽的肚子里爬出來的,不看別的,光看這個,你也該幫幫他啊!”
簡老太太倒是動之以情了。
簡明月點頭,進步,真的是進步。
簡建國嘆氣,自己似乎對于自己媽永遠沒辦法拒絕,抬眼看一眼簡明月。
女兒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們。
簡建國想死的心都有。
他能面對所有人都能理直氣壯,可是面對簡明月就是沒辦法。
“爸,你不會也是這個意思吧?”
雖然很多次都是這樣的答案,可是簡建國還是會忍不住再次求證。
這就是人類的通病。
誰都不能例外的一種心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