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風高,胡顏成功綁了兩個人,來到許老道曾經住過的宅子里。
胡顏將兩名白衣人點了穴道,背對背,捆在一棵粗壯的樹下。
她摸了摸嘴,見浮腫已消,便取掉幕籬,背著手,在二人面前繞圈走。她的動作很慢,就像在散步。偶爾用眼睛掃那二人一眼,像是在看兩只死物。
兩名白衣人,皆是飛鴻殿的人。一名女祭侍,一名男契者。這二人,胡顏看著有幾分眼熟,想必是她曾經的屬下。如今,悉數成為了假大祭司的走狗。有心,或無心,都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要從二人口中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
胡顏在二人中間站定,道:“本宮有疑惑,誰來解答?”
二人皆是一副鼻孔朝天的樣子,似乎不屑與胡顏說話。
胡顏勾唇一笑,指了指女祭侍,道:“假大祭司救派你們幾個對付本宮,實在是太小瞧本宮。說說,你們來了幾人?”
女祭侍冷哼一聲,道:“你才是假的!我們大祭司能呼風喚雨,你能嗎?我們大祭司能預知禍福,你能嗎?你一個贗品,怎敢和日月爭輝?!”
胡顏抬起自己的雙手,道:“你們那無所不能的大祭司,被人斬斷了小拇指,嘖嘖……好生厲害啊!”
女祭侍冷笑道:“胡說!”
通過簡單的兩句問話,胡顏知道,假大祭司隱瞞了她受傷之事。
胡顏搖了搖頭,道:“一直覺得飛鴻殿不錯,手下養著你們這群貌美之人,也很養眼。如今看來,真是一群不長腦袋的家伙。身居高位,不居安思危,還能傻乎乎的這么硬氣。飛鴻殿不滅,才怪。”
女祭侍怒道:“你憑什么詆毀我飛鴻殿?!你一屆凡人,得大祭司看中,卻想取而代之?呵!真是好笑!實話告訴你,我們這次來了六人,定能捉你回去!你若識相,就放了我們。否則……哼哼!”
胡顏樂不可支,笑道:“你是哪個祭司手下的?”
女祭侍送給胡顏一個不屑的眼神。
胡顏搖了搖頭,瞇起了眼睛,幽幽道:“來了六人,死了四個,就剩你們兩個了。”
女祭侍大驚:“什么?!”
胡顏感慨道:“假大祭司派你們來,就是送死的。也是,像你這種缺心眼的玩應兒,死不足惜。”
女祭侍吼道:“你罵誰呢?!你個贗品,怎敢口出狂言侮辱本祭侍?!”
胡顏轉向契者,問:“你呢,看沒看明白形式,準備準備說些什么?”
契者道:“她不說,我不說。”
胡顏樂了。她拔出匕首,道:“很好。曾經有人和本宮玩過一個游戲。今天,本宮也來試一試何謂滅人欲存天理!”匕首在二人中間一劃而過,大喝一聲,“斷!”眸館一凜,兇狠惡毒,“我已斬斷你們二人之間的契約,現在,誰生誰死,且看你們如何選擇來。”
女祭侍大驚失色,顫聲道:“斬……斬斷了契約?”
胡顏挑眉道:“贗品就不能有幾分能耐了?”
女祭侍啞然,心中生了懼意。
胡顏站在二人中間,揚起手中匕首,到:“現在,本宮來問,你們來回答。誰答得最快、最好,就可以免受一刀。本宮刀法不錯,定在三刀后解決一個人的性命。”勾唇一笑,如同惡魔,“現在,你們聽好了,我的第一個問題是……燕凡塵所中之毒,何解?”
女祭侍突然罵道:“燕凡塵是哪個兒?他中什么毒與我們何干?”
胡顏左手持匕首,刺入女祭侍的腹部,沒有一點兒猶豫和拖泥帶水。
女祭侍發出一聲悶哼,瞪大了眼睛,滿眼的不可置信。
胡顏拔出匕首,看著鮮血從刀鋒處滑落,淡淡道:“有何不敢置信?以為笑吟吟的人便是好脾氣的良善之人?”挑眉,看向契者。
契者打了個冷顫,忙道:“真……真不是我們。譚祭司只吩咐我等,在尋到你后發出信號,自然會有人前來接應。我們一共來了六個人,有四個人消失不見。我們正要尋找,就被你抓來了。”
胡顏點頭道:“不錯。”轉眼,看向女祭侍。
女祭侍這回學乖了,忙道:“我們說得都是真話!”
胡顏目露思忖之色。按照她們的說法,她們并沒有對燕凡塵動手,那么,動手之人會是誰?原本,她懷疑是肖茹,可肖茹只是一個大家閨秀,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又從哪里學會了此種害人手段?再者,若真是她害人,其目的是什么?讓燕凡塵娶她?一面之緣,何以情根深種?如果她想害燕凡塵,為何還要以血喂他?她倒是知道不少害人的手段,但用自己鮮血養人的,卻還是鳳毛麟角。
胡顏收起那些思緒,笑道:“乖。”
女祭侍看著自己血流不止的腹部,想哭。這一天,有人用一把匕首,教會了她好好兒說話。
胡顏豎起匕首,又問到:“第二個問題,接應之人,何時來?”
契者立刻道:“不知。”他怕胡顏不信,忙補充道,“真不知。”
女契者附和道:“是的是的,我們不知道。”
胡顏輕嘆道:“你回答晚了。”
一匕首刺入,女祭侍的雙眼爆睜,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她呲牙咧嘴地吼道:“為何刺我?!”
胡顏道:“因為,你不說真話。”
女祭侍大口喘息著,吼道:“我和他說得一摸一樣,怎么有假?!”
胡顏靠近女祭侍,道:“因為……他只是結契者,而你是……祭侍。很多事,你知,他卻不知道。再者,能成為祭侍者,怎會如此心浮氣躁?你在拖延時間,等誰來救你?”
女祭侍沒想到胡顏如此精明,卻仍舊矢口否認道:“沒有!”
胡顏豎起匕首,道:“很好。第三個問題已經問完,再送你一刀。”言罷,直接將刀子刺向女祭侍的腹部。這一次,力道明顯不同,若被她刺重,女祭侍定然活不了。
那“女祭侍”的眸光突然一變,咬破舌尖,沖著胡顏噴出一口血,將她逼退到一邊。
“女祭侍”微微揚起下巴,看向胡顏的眼神孤傲而冷峻,與剛才絕不相同。她說:“胡顏,我們又見了。”
假大祭司奪了女祭侍的身體,來與胡顏對話。
胡顏歪了歪頭,呵呵一笑,道:“贗品,你每次見到我,心虛否?”
“女祭侍”勾唇一笑,道:“你才是應該心虛的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