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華

第一百五十六章狠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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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中并非只有木瑾一人,圓椅上還坐著兩人,一人目光陰沉,渾身透著一股陰郁氣息,另外一人長有一雙桃花眼,身材單薄,五官略顯陰柔。

他們都穿著書生的長衫,頭戴方巾,手中也都拿了一把扇子。

“木師兄恨極了她,竟舍得把嫡親妹妹給個江湖草芥糟蹋,哎呀呀,我真是可憐慕小姐。”

陰柔的男子眨著桃花眼,口中說著可憐,并沒有阻止木瑾的意思。

“死丫頭不僅不聽話,還弄斷了我的手指,讓我丟了面子,令三妹妹傷心你難過,著實可恨。何況她既然沒有把我當成哥哥,我還認她這個妹妹不成?她心思歹毒,無情無義,根本不配做我妹妹!”

木瑾面色陰沉,眸子閃爍著濃濃的恨意,大有吃了慕婳的心思。

“那我就先帶慕婳去見二當家了。”

婦人扯出了個笑容,眸光極快閃過一抹同情,攤上木瑾這樣的哥哥,慕婳也是倒霉了,可他們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的江湖人士,管不到出銀子的人身上。

二當家可是色中餓鬼,嬌嬌弱弱的慕小姐只怕得被折磨去半條命。

有功夫的女孩子往往更會激起男人的凌虐之心。

木瑾擺了擺手,示意婦人快走,好似多看慕婳一眼都嫌煩躁。

然而婦人正要轉身時,突然懷里的慕婳睜開眼睛,亮若星子,清澈得驚人,完全沒有中了迷藥后的渾濁。

“原來你如此恨我啊。”

慕婳輕而易舉從婦人懷里跳到地上,唇邊勾起一抹令木瑾恐懼的淡笑,“真好,我也怨恨著你,這一次我總算是不必再留手了。”

木瑾血脈中血液好似突然凝固了一般,身體僵硬,倒退了兩步,指著慕婳道:“你沒中計?”

慕婳宛若聽到了一個笑話,笑著說道:“你設下的圈套破綻百出,倘若這樣的陷阱都能把我迷翻,我師父會罵娘的。”

“師父?你師父是誰?”

婦人面露驚恐之色,木瑾這些書生不明白,她可是親自把能迷昏幾個強壯男人的藥吹向慕婳的,江湖上隱士高人亦有不少,有些高高在上的前輩隱士,哪怕是他們也不敢得罪的。

能把慕婳教導得如此出色,她的師傅絕非泛泛之輩。

慕婳扯了一下嘴角:“說出來嚇死你,我更愿意打出自己的名號,省得你們這群號稱俠客的江湖義士再找上來,我時間寶貴,沒空同你們耍。”

一路裝昏,慕婳不僅聽到了他們的計劃,還知道他們老巢的確切位置,至于那位想要她伺候的二當家?

在慕婳心里已同死人無異了。

慕婳看向驚慌失措的木瑾,“你想栽贓陷害我殺人?今日我就讓你親眼看看,我是如何殺人的。”

慕婳身影一閃,宛若在眾人眼前留下一道殘影,木瑾等人腦子還殘留著慕婳唇邊的燦爛微笑,下一刻慕婳已經越過婦人,直奔陪著婦人一起進門的男人。

這人也是在仵作家襲擊過她的。

當時她放了男人一馬,沒想到他們反而想著怎么折磨侮辱她?

鬼魅般的身影閃到男人身后,在男人沒有任何反應之前,慕婳從背后勒住他的脖子,“你方才捏我的臉了?還想讓我伺候你?”

“不,不,慕小姐……”

男人嚇得汗毛倒豎,這才明白慕婳的可怕,原來方才慕婳根本就是手下留情了,并沒有要他們性命,此時他感到危險,性命攸關的危險!

慕婳勾起嘴角,“遲了!”

雙手一個用力,男人的脖子和腦袋扭曲成活人不可能扭到的程度,離著慕婳最近的木瑾聽到脖頸被扭斷的脆響,雙腿再也支撐不住身體,砰,趴在了地上。

慕婳緩緩的松手,方才還宛若鐵塔的男人軟綿綿般軟在地上,身體平躺在地上后,五官緩緩滲出血來,滴滴答答,令人毛骨悚然。

婦人比木瑾強不了多少,撲通跪伏在地上,砰砰砰,磕頭求饒:“慕小姐,我錯了,我錯了。”

“閉嘴!”

慕婳聲音清冷,求饒的婦人立刻捂住自己的嘴巴,除了磕頭外,再不敢發出任何的聲音。

“我殺人了,還有好幾個人證。”慕婳居高臨下看著木瑾,“你不去報官嗎?”

“我……我……”

木瑾磕磕巴巴說不出完整的話,想要在慕婳面前強硬一點,可倒在他面前的七竅流血的尸體,打消了他所有的反抗念頭。

“我是木家獨子,是你親哥哥。”木瑾見到慕婳向自己走進,身體顫抖向后爬去,“爹娘還指望著我養老……慕婳……你不能……”

慕婳淡淡的笑道:“為父母著想,我覺得還是早早替木家清理門戶比較妥當。你方才說是我惹三小姐傷心,不知我把你送去西北當軍妓,三小姐會不會替你掉一顆眼淚。”

“三妹妹?”木瑾仿佛一下子有了氣力,“你怎么不明白,慕婳,倘若你乖乖的,不去同三妹妹爭,我還是可以原諒你的,娘也會善待你。”

“乖順得任由你們羞辱?費心心思討好,只能得到三小姐不要的一點點憐愛?以前我許是會在意,然而如今,看清楚你們之后,我很慶幸,慶幸你們不在意我!同你的名字同在一份族譜上,是我畢生之恥!”

“慕小姐……”

一直坐在一旁的陰柔男子開口,“且慢動手,木師兄身上有功名,江湖人士手上都不干凈,你殺了也就殺了,可你若是對木師兄動手,就是同我師門為敵了,何況大秦律例,擊殺有功名的讀書人是要被凌遲的,況且你和木師兄到底是血親,無論是何原因殺兄都是忤逆重罪。”

他緩緩合上扇子,警告慕婳,“你該考慮后果。”

一邊陰沉的男人面色很是不悅,雖是震驚慕婳的手段,但他們也有依仗,師門就是他們最大的靠山,每次在外行走,只要提起程門來,官員總會對他們很恭敬。

“同她廢話做什么?我就不信她能逃出去。”

陰沉男人把茶杯重重扔到地上,“我早就說過他們不頂用,還是要用我們的人。”

從房梁上躍下五六個少年,呈扇面包圍住慕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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