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大嫂,這間房靠南朝陽,也是二樓的主臥。”
徐景邑和年青青看了兩眼,很滿意,“辛苦你們了,一早就給我們準備好了房間。”
“是我們應該做的,嫂子可千萬別和我們客氣。”封予肖嘴角帶了點兒淺笑,“大哥大嫂,你們歇著吧,夜深了。”
年青青點頭,“有勞你了,你也先回去睡吧。”
“好,大哥大嫂晚安。”
封予肖一走,徐景邑攔著年青青進了房間,反手關上門;在房間里看了看,衣柜里男女衣裳都有,全都是新的,有的牌子還沒拆。
年青青看的美.艷含笑,“三位兄弟有心了,把衣裳都給我們準備好了;褲裝、裙子、洋裝、旗袍,應有盡有呢。”
“不一定是他們準備的。”徐景邑搖頭。
“沒他的吩咐,下面的人也沒那膽子去逾越啊!”年青青倒是覺得白懷瑜、蘇時坤和封予肖心細,他們剛來此肯定會缺少一些東西;至少衣裳就是現在缺的,來了港城,可以肆意打扮,想怎么穿怎么穿。
港城繁華,貴婦人也多,肯定少不了攀比;如今,她是徐景邑的妻子,少不了會和那些貴婦人打交道,外在形象上就不能輸人。
徐景邑搖頭失笑,“你覺得是就是吧,現在去洗澡,把睡衣拿上;今兒個早點睡,明天我要和時坤他們一起去公司看看。說來,寰海集團開辦的時候我去過了,之后一直沒機會去看看。”
“那行,明兒個你忙你的,讓下面的人領我去逛逛港城就成。”
年青青拿著睡衣就進了浴室,里面的東西一應俱全,地方還寬敞;比在臨江和延安好了不知多少倍,她都有點后悔當初非要去延安了。
夫妻倆先后洗完澡,躺到床上,徐景邑把人抱進懷里,一.夜好夢。
次日清晨,徐景邑早早的就起身下樓,和蘇時坤三人吃過早飯就離開了公館;年青青這段時間累的夠嗆,睡到九點過才醒來,下樓的時候就見兩個傭人正在打掃屋子。
兩個傭人見她下來,忙放下手里的伙計,站起身彎腰喊人,“太太,您醒了。”
“嗯,他們人呢?”年青青身體還有點疲累,人也慵懶了些。
“先生和蘇先生他們一早就出門了,丁家兩位貴客這會兒在花園里和武管家一起喝茶;少爺這會兒在花園里玩,太太可要先用早飯?”一名女傭低著頭,語氣輕快的回話。
年青青微微頷首,“那就端上來吧。”
“好的,太太請稍等。”
兩名女傭將毛巾放在桶里,提著桶離開;不一會兒的功夫,兩人端著兩盤吃食進來,東西放在大廳的長桌上,年青青看了一眼,還挺豐厚得,豆漿油條、牛奶、皮蛋瘦肉粥、包子饅頭都有,還有煎餃呢。
其中一名女傭恭敬的說道:“這些都是廚房做好的吃食,不知太太喜歡什么,就都給端了上來;太太看看可有您喜歡的早飯,若是不滿意,可以讓廚房的人重新做。”
“把瘦肉粥和煎餃留下,其他的端下去吧。”年青青坐到長桌前的凳子上,夾了一個煎餃慢條斯理的吃了起來。
兩名女傭見此,回了聲是,將桌上多余的吃食都給端了下去。
年青青吃飽喝足起身去了花園,這里是一個莊園,場地十分開闊,具體多大她不知道;花園就有兩個,一左一右,相去甚遠。左手邊的花園百花盛開,右手邊的花園蔥蔥郁郁,各有各的特色。
遠遠見武青松和丁家父子說笑,年青青邁步上前,“爹,丁叔,丁大哥,你們在說什么呢?笑的這么開心。”
“少奶奶,您醒了啊!”武青松含笑起身相迎。
年青青擺擺手,“爹,咱們自家人就不用這么多禮了,到了港城,您也是我們的長輩。”
“長輩我不推脫,至于說爹這話稱呼,我可擔當不起了;少奶奶還是叫我武叔吧,咱們在延安時是為了遮掩身份,到了這里可就用不著了。”武青松笑呵呵的說道:“您若是叫我爹,少爺不也得跟著叫嘛!這可不妥,您說呢?”
年青青無奈的表示明白了,“那行,以后就叫你武叔。”
丁大方看在眼里,并未多問,倒是丁七星眼睛閃爍著,不知在想什么。
“這就對了,少奶奶可用過早飯了?時坤他們請的廚子還不錯,會川菜、豫菜和北方菜;做出來的東西,口味還算正宗。”武青松松了口氣,放松下來的武青松面容都柔和了幾分;不似在延安時時精神緊繃。
“吃過了,味道確實不錯,大廚得手藝很好。”年青青輕笑,目光轉向丁家父子,“丁叔,丁大哥。”
丁大方笑著點頭,“徐太太怎么也過來了?港城涼風大,您出來該多穿點衣裳。”
年青青無奈的嘆息,不知該惋惜還是該慶幸;在延安時,他們相處很隨意,到了這里反而拘束了。但是,在港城確實比在延安好,不僅是環境,還有武青松流露出的輕松,都讓她明白,港城比延安更有保障。
“沒事兒,我還不覺得冷呢。”
丁七星道:“徐太太可是來找徐少爺的?”
“嗯,聽傭人說他在花園玩,我就過來看看。”收斂情緒,年青青打量著整個大花園,花園內花色種類繁多,卻又井然有序。
“徐少爺在那邊地上玩。”丁七星指了指不遠處的花壇,里面種的是金盞菊,黃燦燦一片,著實耀眼。
年青青點頭,和三人道:“我先過去了,武叔,丁叔,你們聊著;丁大哥也別見外,到了這里就跟在家里一樣。”
說完就走了,武青松笑著與丁大方道:“來了港城有不好,也有好;當初我們去往延安時為了遮掩身份,只有讓我扮成長輩,說是少奶奶認的干爹。如今回了港城,延安那一套就不能用了,讓丁老弟看笑話了。”
“那里,都是身不由己而已。”丁大方沒講這事兒放在心上,外面逃難的人多了去了,什么身份的都有;如他們這樣扮成父女的人也不是沒有,這一點倒是不足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