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風輕念
“老夫人,明人不說暗話,條件還是之前的,你若確定不想救夜逐塵,我們這就離開,但假如你妄想擒下我們,我勸你還是別做夢了,不然很容易賠了夫人又折兵。”
花辭冷笑一聲又威脅道:
“我這個人一向記仇又膽子小,特別怕仇家找上門來,所以一向都是斬草除根從不留余地,以免春風吹又生。”
老夫人神情變了又變,最終指著花辭怒目圓睜,惡狠狠的揚言。
“若你食言,即便傾盡全力,我也一定將你碎尸萬段,我們走。”
老夫人厲吼一聲,所有的家丁立即停止攻擊,帶著那些受傷的人離開了落梅苑。
“閣主,她會不會出爾反爾。”
洛柒深知老夫人臨走前望向花辭那眼神中的殺意,她不放心的追問花辭。
花辭目光尋向高羨,后者立即退出門外,留下花辭洛柒二人談話。
“無妨,夜云裳不務正業名聲極差,夜展凌又被我毀了容貌,如今夜家能拿得出手的唯有夜逐塵一人。”
花辭拿出帕子為玉玲瓏擦了擦臉頰上的血跡,又說道:
“逸塵先生已經在鬼手門下令,不準任何人醫治夜逐塵,那么天下間能救他的唯有咱們,又或者......”
花辭挑眸看向門外,洛柒明白她的意思是要提防高羨知道老夫人與她們之間的交易,不然楚屹晗很有可能會插手破壞。
“我知道了。”洛柒點點頭,卻還是不免有些疑惑。“閣主,用不用我明早去城中尋一家客棧?”
花辭也想過這個問題,但總歸是覺得留在夜家會更安全,畢竟這里有豐富的藥材。她雖不知道該怎樣給玉玲瓏解蠱,但是還可以為其調理身體。
“你先去軟榻上休息,讓高羨守著就可以。”
“可閣主你也多日未......”
“行了,就聽我的吧!”
花辭揮揮手打斷了洛柒的話,她現在著實心亂,需要一個人靜一靜。
第二日一早洛柒醒來,便見花辭眼底的紅血絲遍布,她昨日雖然休息了,但因為警惕,還是時不時的能聽到花辭的嘆息。
“我先去弄些吃食。”
洛柒走出房間,迎面卻碰到了春蓉帶著一些人端著豐盛的早膳而來。洛柒退回屋里,不無驚詫的看向花辭。
“老夫人竟然會派人送吃的來,這轉變也太快了。”
花辭揚起頭看向隨著她話音落同時出現在門口的春蓉。
春蓉走進房內對花辭施施然欠了欠身,指揮其身后的人將早膳放在桌子上。
“蓉兒見過掌柜,這是蓉兒一早讓小廚房準備的,一直在火上溫著,就等著掌柜醒來。”
花辭撫了撫身前衣服上坐了一夜的褶皺,起身走到她面前,看著滿桌精致可口的飯菜。
“怎么,你是想讓我救夜展凌?”
“并非如此。”
春蓉緩緩后退了一步,撩起裙擺跪在了地上。
“蓉兒少不更事膽大妄為,從前做了些得罪掌柜的事情,今日特來登門謝罪,望掌柜不計前嫌高抬貴手。”
花辭聽罷暗笑,以春蓉的身份在她眼中不過是螻蟻,自始至終都沒將其放進過眼里,她覺得春蓉并非蠢笨之人,自己應該知曉。
“你說罷,老夫人讓你來做什么!”
花辭懶得與其周旋,示意洛柒檢查一下菜色是否安全,期間春蓉一直跪在地上,眉目中流露出猶豫不決。
“不說就滾,沒空看你表演。”
洛柒冷言冷語的說道。雖不知春蓉究竟是何許人也,但她最討厭工于心計的女子,對其遮遮掩掩的模樣頓時心生憎惡。
春蓉垂下頭恨不得五體投地,她也不想見這個傳聞中的煞神,何況她還親眼見證了眼前人的喪心病狂。
“是......是老夫人讓蓉兒來的。”
春蓉低聲承認,也許她來之前便想到了自己無法騙過花辭,所以此時承認過后,她忐忑的心倒是平緩了許多。
“說!”
花辭招呼洛柒坐到椅子上,與她一人一碗粥吃了起來。
“表弟的事,老夫人遷怒于我,說是表弟受我挑唆才會莽撞而來,所以老夫人讓我必須想盡辦法得到鬼手門的凝肌,去了表弟臉上的疤痕,否則......”
“否則就殺了你。”
洛柒放下勺子接話。她沒經歷過大宅子里明爭暗斗,卻也有所耳聞,無非就是些爭風吃醋、仗勢欺人,最終鏟除異己,沒有一點新意。
“不,老夫人要......要將我賣進青樓。”
春蓉連連搖頭,兩行清淚奪眶而出,看向花辭的恐慌神色中帶著苦苦的哀求。
“掌柜蓉兒求您,求您救救我。”
洛柒垂了下眸子,原來還有這樣陰損的招數,倒是足夠折磨人。她余光看向身旁曾經第一青樓的掌柜,暗道春蓉求錯了人。
都說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那么花辭的冷漠就是自幼天成。這世上只有兩個人在她的關心之列:一個是躺在床上生死不明的玉玲瓏,一個是出門尋藥的逸塵先生。
就是她們初閣四首,也只是因為忠心耿耿,才有幸在其眼中留下利用價值。不過在這件事上,洛柒也不覺得春蓉值得憐憫,所謂自作孽不可活,何況她惹了這么個大魔頭。
“掌柜蓉兒求求您,求您救蓉兒一命,蓉兒愿給您當牛做馬。”
春蓉在地上重重的磕下一頭。
“好啊!”
花辭高聲應下,春蓉立即抬起頭難以置信的看著她,似乎在懷疑自己是否聽錯。
“你沒聽錯。”
花辭又補充了一句順便還點點頭予以確認。春蓉立刻往前跪行了兩步,感激涕零的又磕了幾個頭。
“謝掌柜,謝掌柜的救命之恩。”
洛柒不由哂笑,這春蓉還真是愚蠢,恐怕花辭的條件才會令其生不如死。
“不客氣,起來吧!”
花辭慈眉善目的淡笑,令春蓉更為確信她答應了給凝肌。雖然是戰戰兢兢的起身,但也遮不住t眼中的竊喜。
只是花辭下一句話,讓她雙腿瞬間無力,癱坐在地。
“你既然說了要為我做牛做馬,那正好我打算重建莞姮樓,你到時候就做頭牌好了。”末了,花辭還諷刺的勾起唇角,“這世上從不缺可憐之人。”
春蓉知道花辭是在耍自己,可她連慍怒的資格都沒有。她抬眸看向花辭還想祈求,卻在其冷漠的神色中咽下了所有的話。
“這人啊,還是貪心。”
花辭感嘆了一句,用帕子擦了擦嘴角,端起一碗粥,視若無睹的走過春蓉面前。
“我已經留了夜展凌一命了,還不知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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