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住筆趣閣,精彩。
花辭再次醒來,是被呼嘯的冷風所吹醒。縱然她能察覺到自己是在一個溫暖的懷抱中,卻仍舊覺得寒得刺骨。
“別怕。”
深沉的聲音,卻出自魂棲,這曾是花辭做夢也不敢想的。
“魂棲你......”
花辭呢喃了一句,恍然間睜開了眼睛,看著眼前的男子沒了往日的幼稚與躁動,取而代之的,是沉穩與安靜,熟悉與陌生之間,不知怎么,她的心突兀的疼得厲害。
“小情人兒,不要懷疑我對你的真心,縱然我背叛了全世界,唯一希望的就是你平安。”
花辭不知道該怎樣面對,眼前這個已經超過自己認知的魂棲,她目光偏轉向外,赫然發現他們已經到了初閣的斷崖邊,而魂棲還施展著輕功,帶著他跳進云海澗。
花辭咽下一口氣,只覺得頭痛欲裂,好像有什么事情在她心中呼之欲出,可她卻第一次想逃避,想做個縮頭烏龜。
“魂棲,你......”
花辭張開口,卻不知自己想問什么,又或者她根本說不出口。
“罷了,隨意吧!”
花辭在心中暗嘆,勾勒其嘴角自嘲,左右她一直在別人的布局中,或生或死也不是自己能決定的,她也不會再天真的以為自己能夠再逃出生天。
花辭閉上眼睛不再去看那已然陌生的人,感受著周身每一處肌膚與骨骼,隨著每一次心跳躁動,令渾身沒有力氣的同時也幾近窒息。
花辭明白,這不是因為藥物作用,而是源于心底的痛楚。
“小情人兒,我不想解釋,但......請你相信我。”魂棲頓了頓,艱難的再次開口,“我從沒想過傷害你。”
“但,你一直在騙我......”
花辭的聲音極淺,像是在自言自語,可她知道,內力渾厚的魂棲能夠聽得到。而隨著這一聲低語,一顆晶瑩的淚珠,也從她的眼角滑落。
她不想再偽裝堅強,多少次艱難險阻她都忍下了淚水,不想讓別人看到自己的脆弱。
可這一次,她是真的身心疲憊,她甚至寧愿自己一直在魂棲的欺騙中活著,哪怕是他悄然的取走了自己的性命。
“不要哭。”
魂棲急了,停下腳步,低下頭吻住了她的眼淚,輕柔中的愛惜不言而喻。他皺著眉頭,眼中哀傷不已,甚至于聲音還帶著些哽咽,令人心酸。
“小情人兒,我從不想騙你,可你戒心太重,我若不這樣,無法留在你身邊保護你......”
花辭緩緩睜開眼睛,她能感覺得到,魂棲現在所說的每一句都是真的,可她卻很害怕,怕接下來所發生的一切,都要超乎自己的承受能力。
“你......究竟是......”
花辭的話戛然而止,她赫然發現了魂棲身上不再是熟悉的花草香,也許是他一時間忘了隱藏,也許是他可以暴露。這與她記憶中熟悉的墨香相重疊的一刻,讓她的眼淚再也止不住的流了出來。
“呵......”
花辭苦笑出聲,不知道再與他說些什么,也不知道自己還能與他說些什么。
她動了動身子蜷縮在魂棲的懷里,躲開了他的目光。
“小情人兒,我......”魂棲看著懷中的人還想辯解,然而手卻忽然停滯了一瞬,連帶著所有的話也收了回去。
他又重新抱起花辭,向著初閣深處走去,“我們要動作快些,有人追來了。”
花辭不應聲,不知怎的,她只覺得精疲力竭,想睡了,甚至是永遠不再醒來。
“原來歷經千險,我竟是這么不堪一擊。”
花辭在心中兀自淺喃,自嘲的笑了笑,卻清楚的感覺到魂棲身前的衣襟,已經濕了一片。涼涼的感覺,令她無法再自欺欺人,清楚的感覺著魂棲帶自己所去的地方——圣壇。
圣壇是初閣的圣地,說是圣地,這里卻什么都沒有,依河而建的碩大平臺,除卻石頭別無其它。
臨近圣壇,魂棲也突然再次開了口。
“不知道你是否還記得弦家兄妹。”
雖然花辭沒有應聲,但魂棲知道她在聽,遂又說道:
“他們那一次的鑒寶會上所處的拍品,多數都是九朝國的舊物,從他們口中得知這些都是從初閣的下游一處孤島所得。”
魂棲停下腳步將花辭放在地上,伸手在她身上點了點,封住了她身上的幾大穴位。
“上一次初閣遭遇叛變,你炸毀了出口,也許就是因此動搖了些......不該出現在世人眼前的地方。”
魂棲說的很隱晦,可花辭明白他的意思,她緩緩睜開眼,看著魂棲與自己盤膝而坐。
“你終于睜開眼看我了,那你是不是原諒我了。”
魂棲咧開嘴欣喜若狂的笑著,可卻刺痛了花辭的眼,她想張開口,告訴魂棲,她這條命,在他伴著自己出生入死開始,便歸于他了,她在哭過之后才發現,原來根本對他或者另一個他......恨不起。
可,她不僅開不了口,魂棲還將她的眼睛給撫上了,她怎樣掙扎也睜不開眼睛。
“云家在前朝,是專門負責掌管皇家商號的一派,而云貴妃就是云家遺孤,早前確實與北域皇相戀,但她發現了北域皇對其的欺騙后,才憤怒的離開了皇宮,還書信給其余四國告訴所有人她的存在,令北域皇不敢對她如何。”
魂棲頓了一瞬,復又說道:
“她死前曾留言,其父在北域初閣留下一張藏寶圖,但需要用他們云家人的血液方可打開,這一張圖......就是初閣的圣壇。”
花辭心驚,她忽然想起了自己初閣閣主身份暴露之后,一直被人追殺,或許就是因為此。
“血......”
花辭的思緒隨著突然襲來的濃重血腥味戛然而止,她的心頭一滯,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魂棲,魂棲......”
花辭在心中一遍遍的呼喊,可這血腥味卻只有增無減。
“一直以來我留在你身邊,都是怕你因為我遭受旁人攻擊,其實也是我出于私心了,的確不該欺騙你,可是我......可是......”
魂棲的話突然斷斷續續了起來,掙扎中帶著顫抖。
而此時花辭卻忽然察覺到手腕被人攥住,一種刺痛劃破她的肌膚,上面沾有血液固有的滑膩質感,繼而她清楚的感覺到有東西鉆進了自己的體內。
“別怕,一下下......就一下下就......好。”
花辭感覺到攥著自己的那只手越發虛弱,直到一聲悶響,她的手腕再無鉗制,而她心間的空氣也仿佛一瞬間被抽離。
“小情人兒,對不......起,他們......不會再傷害你,照顧......好自己,來世......再見。”請瀏覽.biqugezw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