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軍嫂大翻身

575 不硬怎么來(下)

575不硬怎么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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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來了。”田桑桑覺得簡直沒法看了,“怎么從斯文變成……禽獸了?”

“咳。”趙純抱著小湯圓,不自在地撓了撓頭,就是眼睛還神采熠熠:“那我回家整理一下?”他回來連家門都還沒進,直接來這里打招呼。

孟書言不依了,拉著他的褲腿,嘟嘴地對田桑桑道:“純子酥這是成熟!”

被兒子懟得啞口無言了一會兒。

田桑桑又看趙純,笑道:“你餓了嗎?我去給你做點飯。”

“還我去吧。”趙純要攬下活兒。

“不用,你幫我在這里看倆孩子。”

趙純定定地注視她:“你的聲音啞啞的,生病了?”

“感冒了。”田桑桑揉了揉額頭,無奈:“沒事,快好了。”

“哎——”

趙純呼叫無望,抱著小湯圓坐在沙發上,“言言,你媽媽生病多久了?”

“昨天感冒的,最近很忙的。”孟書言擰了擰小眉毛。

趙純往廚房門口看了一眼,摸了摸他的頭:“叔叔給你帶了禮物,一本書。”

孟書言驚喜地拿起袋子,是童話故事。

田桑桑在廚房里又哭又笑了一會兒,才做了一大碗面條。家常的面條,熱騰騰的,加了一個荷包蛋,一些酸菜,一些小青菜,還有其他的佐料。鑒于他才剛回來,填飽肚子最重要,太復雜的花樣反而對胃不好。

趙純吃得眼睛都紅了,哧溜哧溜:“我在外面的時候,都不能自己做飯,最想念家里的東西了。”捧起碗喝了口湯,活像幾百年沒吃過飽飯。

田桑桑挑眉:“有這么好吃嗎?”

趙純點頭:“家里的最好。”頓時愣了愣,好像說錯話了。

他抬起頭瞄了她一下,正好對上她的笑眼,他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

趙純默默擦了擦嘴角,拎起一個袋子,“送你的。”

“嗯?”田桑桑沒矯情,打開一看,“咦——裙子。”疊得整整齊齊,也沒攤開來看,只能瞧得出是白底紅花的,紅白相間,倒也不顯得土氣,相反她很喜歡。這還是第一次有人送她禮物。

趙純回去收拾了一番,換了身清爽的衣服,白襯衣搭黑色休閑褲,胡渣也沒弄掉。據他的說法是外頭的導演都比他年紀大,他是為了裝歲數。

田桑桑懶得再理他們幾個,突然的欣喜沖淡了她的昏沉,但這會兒那種感冒的虛無感又出來了。入夜,趙純要回了,他懷里的小湯圓睡了,“呼呼呼。”

“睡了嗎?”

“睡了。”

田桑桑從他懷里接過小湯圓。

“哇哇哇……”被吵到的湯圓兒,剛到她懷里就扯開嗓子哭起來,睜開霧蒙蒙的大眼睛不滿地瞟她。

這個小眼神很傷人。

嫌棄她這個病號了。

田桑桑哄了幾下,小東西依然哭,撲棱著小爪子。

“給我吧。”趙純看不過去,抱著他晃了晃,“湯圓兒,別哭。”

“他以前不這樣的啊。”田桑桑來了精神,說道:“會不會是怕我把感冒傳染給他?小小年紀居然也會審時度勢。”

“不會吧。”趙純瞄她一眼:“他又不懂。”

然而半晌湯圓兒又睡了,一移到田桑桑手里,他便開始哇哇大哭。

呵呵、

田桑桑氣得哭笑不得,有種以后別喝奶了臭小子!

趙純憋不住想笑,揚了揚眉:“看來他是太想我了,對我有感情了。”

當然,這只是玩笑話。

“他可能是還沒睡熟,我再抱一會兒,睡熟了再給你。”

田桑桑擺了擺手,“那我先去睡了,他睡了你喊我一聲。”說完,帶著孟書言去他的房間,洗漱洗漱,把他安置好,才回到自己房間里,關燈上床睡覺。嗓子干干的很不舒服。

大約是睡了一覺,田桑桑也忘記了小湯圓兒,迷糊間有人在敲門,她驚得從床上起來,下意識地往窗戶邊看。什么也沒有,門外是趙純的聲音。

“進來。”

趙純呆了呆,推門進去了。

屋內一片黑暗,隱隱有月華浮動,暗香襲來。

田桑桑從床上下去,也沒開燈,接過小湯圓往搖籃里放。

在女人的房間不太合適,趙純摸了摸鼻子,抬腳又頓住,訥訥地輕聲道:“謝謝。”田桑桑沒聽懂,給小湯圓拉上被子就起身,長發滑落在肩頭,“你說什么?”

黑暗把人的觀感放大了無數倍,趙純感到她的氣息拂在他的眼睛和臉上了。弄得他的眼睛大睜,臉頰發燙。

他后退了一步,偏過頭:“那個逆光的劇本,其實是你弄的吧?謝謝。”

月光如水瀉下,田桑桑看到他的身影映在窗簾上。她慢慢拉住他溫熱的手,“你要怎么謝我?今晚留下?”

他的目光陡然落在她的面容上,靜靜地穿透黑暗尋視。

田桑桑知道他在看她,她沒回視過去,而是望向窗外。

“今天的月亮一定很圓吧。”月光在洗禮著她長卷顫動的睫毛,她瞇了瞇眼,似感慨又似嘲弄:“千百年來,這月亮圓了又缺,缺了又圓。那時候古人在感慨古今,如今我們讀著他們的詩詞感慨古今。可是現在他們在哪兒?百年之后我們又在哪兒?誰會記得我們呢?我們的子女,孫輩。但一代一代下去后,我們終歸連姓名都會被掩在黃土之下。大自然孕育了我們,大自然又葬送了我們。”

“有時候我就覺得,何必想那么多,何必為誰煩惱傷神?寂靜、歡喜、悄然、今朝。你說是不是,趙純?”一滴淚順著她的臉龐流下,她的喉嚨干燥得有火在烤。一定是感冒,讓她變得這么多愁善感,這么神經兮兮。一定是這樣,華珺算什么?江景懷又算什么?他們誰都不能讓她哭泣。

他看著皎潔的月光下她的容顏,如同暗夜中鍍了一圈明亮光暈的夜明珠,她的五官逐漸清晰了起來。詩人總說月光是白色的,他以前不太明白。這時候,卻能看得這么真切。月光是白色的,清冷的孤寂的白色。

花前,月下,今朝,我們。

第二天,田桑桑的感冒奇跡般的好了,趙純卻感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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