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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五聞言,這才松了口氣,待車過來,幾人忙上了車,緩緩的往景田幫走去,路上,楊意歐陽正驚叫而起,渾身的冷汗,見到紫韻安安穩穩的坐在那里,楊意頓時喜極而泣道:“太好了,紫韻,你沒有事,可嚇死我了。”
歐陽正亦是微微一笑,只沉默的望著紫韻、眼睛再也沒有離開過,即使紫韻自認被人看習慣了,臉頰也忍不住有點微微發熱。
楊意見狀,側身擋在了紫韻身前,牢牢的將歐陽正的視線撇在了一邊。因顧慮著紫韻遭逢大難,楊改幾人駕車并不快速。
所以當眾人望著跪在景田幫門口的楚天歌時,可以想見這臉色有多難看了,尤其楊意更是恨不得上前活撕了他。
楚天歌只淡淡的望了一眼,眼神都吝嗇賞楊意一眼,只牢牢的盯著紫韻道:“我愿意拜入你的門下。”
聽完此言,楊意嗤笑的“哈”了一聲,“我說你丫的腦袋是不是有病,你沒看見將紫韻害的多慘,現在來這一套,晚了,給我滾,若是不滾,我將你全身的骨頭都給拆下來,你信不信。”
微微抬頭掃了楊意一眼,楚天歌只淡淡的道:“那你拆吧,走我是絕對不會走的。”說罷,楚天歌死死的盯著紫韻,“左右我會一直跟著你的,唯有如此,才會有與她再次相會的機會。”
“我和她可是死敵。”
“那又如何,便是死敵也是見了面以后的事情了,放心在未見紅舞以前,我定為你所用,我楚家莊別的沒有,在賺錢上也是有獨到之處的,你絕對用的著。”
紫韻這才望向楚天歌,三秒后方道:“既然如此,楊改這件事便交給你來安排了,分寸可要拿捏好了。”
楊改聞言,哪里不知道這是將楚天歌隔絕在外的意思,錢財、設施都用,只但凡機密點的事情,半點不許他插手,上前一步道:“隨我來吧。”便先行一步將楚天歌領了進去,紫韻這才領著眾人進了景田幫,獨將阿五留了下來,將衣物脫了下來,卻見紫韻此時身上雖沒有傷口,可疤痕卻落了些,將一個白色紋著大血紅梅的瓶子遞了過去,阿五下意識的接過,往外一倒,只見其液清香,晃動間,顯現出一股琥珀色的色澤來,頓時便將阿五的視線給吸引了過去。
好在阿五還記得此時該干什么,小心的將瓷瓶放在了一邊,雙手合攏,將藥液戳熱,這才涂抹在了紫韻的疤痕上,見疤痕漸漸淡去,直到消失,阿五這才松了口氣,眼睛卻再一次忍不住紅了起來。
紫韻好笑的搖了搖頭,“我都沒哭,你哭什么,再說,便是感同身受,現在也早沒了痛覺,你這哭的是不是有點晚。”
阿五不好意思的一笑,忙將眼角的淚珠擦了去,用袖子使勁的在眼睛上一揉,這才又接著給紫韻擦藥,終于見所有的疤痕都退了下去,阿五臉上也露出了舒心的笑容,服侍著紫韻穿好衣服,這才站在了一邊。
紫韻指著自己身旁的位置,示意阿五坐了下來,方才緩緩的道:“怎么樣,你可做好要成親的準備了。”
阿五驚懼的抬起頭道:“主子,你說這話的意思是。”
微微一笑,“其實,我這次被抓進去,還真有幾分遺憾,你和楊改的事情就是其一,只要想著沒成全了你們這對有情人,我這心里就難受的緊,所以我尋思著,趁早將你們的事情給辦了,免得一拖再拖,再出什么變故。”
阿五聞言,不由的低下了腦袋,“主子,你受這么重的傷,還想著我們的事情,我,我,我……”
輕拍了阿五兩下,見其情緒安穩了下來,紫韻方道:“這有什么,你們跟在我的身邊,我自然要為你們想的,你先下去好好想想,想辦個什么樣的喜宴,一輩子也就一次,可別委屈了自己。”
阿五使勁的搖了搖頭,“主子,其實辦不辦喜宴根本不重要,只要能一直在我身邊,便比什么都重要。”
聽了這話,紫韻一指頭戳在了阿五的腦門上,方才好笑的道:“胡說什么呢,女孩子一輩子也就這么一次,怎么可以什么都不辦,以后想起來豈不是后悔,既然你心中沒有主意,這事便交給我吧,我來給你們辦,只不過若辦的不好,可別怪我。”
“主子,說的哪里話,主子出手哪有辦不好的說法,我只是怕到時候多少人娶不上媳婦了。”
紫韻聞言,不由好奇的道:“這是為何。”
“因為,女孩子看在眼里,羨在心里,想找一個能為她們辦成那樣的,只怕是難了。”
聽完這話,紫韻當下便忍不住笑了起來,“剛剛還說無所謂呢,現在可不暴露了,原來想要一個獨一無二的喜宴啊,放心,阿五這個心愿,我一定讓你如愿。”
阿五這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滿目通紅,站起身來,便跑了出去。
紫韻嘴角一勾,心中早已有了主意。
第二日一早,紫韻剛醒轉過來,就聽桃紅在屋外道:“主子,代幫主滿身纏著鐵鏈在門外跪著呢,那鐵鏈還帶著倒刺,代幫主此時只怕傷的不輕。”
將珠花插在頭上,右手輕扶的將其卡正,方才道:“什么時候跪下來的。”
桃紅尷尬一笑,見黃世仁眼神威脅的掃了過來,桃紅忙道:“一個時辰之前。”
淡淡的說了一聲“是嗎”,紫韻方才慢慢的站起身來,走到了門外,“一個時辰。桃紅你跪在這里。”
桃紅一愣,卻下意識的照做,紫韻又對著黃世仁道;“你進里面去吧,等什么時候想好了,再來說話。”說罷,紫韻施施然轉身便走。
黃世仁走在房中,本還有些疑惑,卻在感覺到桃紅的存在后,渾身一僵,恨不得甩自個兩巴掌,他還真是蠢透了,匆忙跑出屋子,忙往自家大哥的屋子里去了。
待黃老大聽到自家弟弟干的蠢事,簡直可以說是嘆為觀止了。刷刷兩劍將鎖鏈砍到地上,這才一腳沖著蠢弟弟的胸口踹了過去,咬牙怒道:“娘生你的時候,肯定忘了將腦子給生出來了,還在娘的肚子里呢,你怎么能這么蠢,本來你做的事情,就夠荒唐的了,你不說老實點認錯,還在這里弄虛作假,是不是真的嫌自己死的不夠快。”
一聽這話黃世仁也是委屈不已,“哥哥哎,我不是想著跪的時間長,這罪能免了些嗎,哪里想的了這些,如今可該怎么辦,你那個主子會不會想要殺了我,哥,你可一定要救我,你答應過爹娘,要好好照顧我的,萬一我出了什么事,你將來有什么臉面去見爹娘。”
黃老大聽了這話,怒極反笑道:“我為什么沒有臉面,我能救得了一次、兩次,卻也救不了你拼命的作死,如今事情到了這種地步,你求我還有什么作用。我就奇怪了平日里辦蠢事,以為你是個笨人,怎么一沾上這種自個吃苦受累的事,你腦袋就知道偷奸耍滑了。”
黃世仁聽了這話,那是向前一撲,緊緊的抱住了自家親哥的大腿,真是將臉面也給丟了干凈。
黃老大幾天之內,被抱住了兩次,只覺得火氣不停的上涌,狠狠一腳,將黃世仁踢到了墻角,到底咬牙走出了門外,黃世仁見狀,忙追問道:“哥,你要去哪。”
黃老大聽完,將頭猛的扭了回來,渾身都顯現出一副猙獰之感,黃世仁發誓,他都聽到了磨牙的聲音了,身子略往后縮了縮,便聽自家哥哥陰冷的道:“給你這個笨蛋去收拾爛攤子。”
直到見不到自家親哥的身影,黃世仁嘴角這才露出了一抹笑容,站起身來,緩緩的道:“有個靠譜的哥哥,果然不錯。”話落,便邁步出了大門,往與黃老大相反的方向去了。
這一幕好險黃老大沒有看見,若不然非氣死不可。
待黃老大來到議事廳,見除楚天歌和豆萁外,眾人都已坐了下來,黃老大尷尬一笑,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對著楊改等人打了招呼,便聽紫韻道:“可是你弟弟又跑你那去了。”
黃老大尷尬一笑,“主子,這個弟弟被我從小慣著,蠢事是越做越溜了,還望主子多多見諒,他對主子做的,我定然重重處罰,只望主子看在他也是被人控制的份上,饒了他這一次吧。”
抬手止住黃老大接下來的話頭,紫韻這才道:“連楚天歌我都能饒他一命,更何況一個**控的黃世仁,我只是好奇的狠,莫非你就要這樣護著他一輩子。”
黃老大聞言,忙站起身來,躬身道:“求主子成全。”
沉默了一會,見黃老大姿勢半點沒變,紫韻方道:“你可知道,你這樣做不是護著他,而是在害他。就因為有你擋在前面,他的膽子才會這么大,一次又一次的闖禍,而且只會越來越大,有沒有想過,萬一有一天事情太大了,大到你兜不住的時候該怎么辦。”
黃老大苦笑一聲,接口道:“這個道理,我也明白,可是護著他已經成了我的一種本能,也是父母的遺愿,原本我還有此擔心。”說到這里,黃老大突然話鋒一轉道:“可我如今不是歸順主子了嗎,有主子靠著,我想應該沒有人會找世仁的麻煩了。”
輕笑一聲,紫韻斬釘截鐵的道:“有。”
黃世仁一愣,實在想不到紫韻的回答會是這個,頓時驚訝不已。
紫韻見狀,自然知道黃老大在想什么,站起身道:“這次抓我的人,不瞞你說,與我可有大仇,此時的我可沒有十足的把握能勝得了他,你想以我和她的冤仇,若是你那弟弟落在她的手里,會有什么下場,不用拿我做比較,就因為和我的恩怨甚深,方才以折磨我為樂,若是你弟弟惹到她,我可以明白的告訴你,她絕不會給你第二種選擇,肯定是直接跺下黃世仁的腦袋來。還有……”
黃老大本就心中一凜,又見紫韻竟還有要說的話,不由高聲起來。見紫韻望了過來,忙閉了嘴。
紫韻方才道:“第二個人不是別人,就是我,若黃世仁真的惹出大事來,或者為非作歹,我不妨在這里告訴你,我是半點不會手下留情的,無規矩不成方圓,我既決定在這里干一番大事業,就不會讓人破壞我的規矩,你們已經歸順了我,自然要照我的規矩辦事。”
黃老大聞言悚然一驚,正要開口,紫韻便抬手將黃老大后面的話給壓了回去,只道:“你可要想好了,若你教不了,教不好,不如將他交給我,頂多一個月,我定讓他脫胎換骨,其他的不用說,起碼收了這毛躁性子。”
想著紫韻的諸般手段,黃老大臉上一喜,忙躬身道:“我代弟弟謝謝主子的栽培,若家弟有什么不好的,主子只管教訓,想來若能有所成,我父母也能瞑目了。”
點了點頭,示意黃老大坐了下來,紫韻這才坐在主位道:“這次遭逢大難,我十分感慨,亦有許多未盡之事,所以我決定先解決一個,楊改與阿五二人,青梅竹馬,兩情相悅,實實在在的一對有情人,所以,我決定,七日后,成全了這對有情人。”說著,將手中的布帛拿了出來,將楊改喚到身前,示意其接下。
聽紫韻要讓他成親,娶得還是自個的心上人,楊改臉上便掛起了傻笑,眼睛更是時不時的瞟向阿五,哪里還聽的到紫韻的話,阿五見楊改傻愣的模樣,氣了個半死,這時候發什么傻,還不上去接過來。
可阿五這嗔怪的一眼,卻更是讓楊改的嘴角咧的越發大了,癡癡的笑著。紫韻看了二人兩眼,眼中也忍不住露出了笑容,好笑的道:“阿五啊,瞧這意思,楊改這是不愿意娶你啊,不過也好,左右如今你還是自由身,而且長得也挺不錯,不如換一個吧,應該挺多人要的。”左右看了兩眼,接著道:“我看阿三就挺不錯,你不妨考慮看看。”
阿三聞言,狠狠的咳嗽了兩聲心中暗道,“天啊,主子我知道你不過是打趣,可能不能別點我的名字,沒見大哥的眼睛都快冒火了嗎。”
偏偏阿三這邊還在腹議,阿五那邊便緊跟著道:“主子,這主意不錯,還是將人換了的好,阿五都聽主子你的。”
紫韻聞言一笑,剛要開口,楊意便忙上前將布帛接了過來,連連道:“不能換,不能換,主子我和阿五可是你一手促成的,你可不能亂點鴛鴦譜的,你知道的我不能沒有阿五,若失去了他,我可就不能活了。”
紫韻聞言,笑意更深的道:“阿五你說呢。”
羞澀的望了楊改一眼,阿五微仰著額頭笑道:“那就這樣吧,換個人也麻煩的很,就不麻煩主子了。”
紫韻笑了笑,打趣道:“可我不嫌麻煩。”
阿五一愣,忙有些撒嬌的喊了一聲“主子。”
紫韻擺擺手道:“好了不逗你們了,你們倆下去自己商量,看有什么需要增減的,現在提出來,也好修改。”
二人聞言,恭敬的對紫韻拜了一下,便出了屋子,阿三三人見狀,剛要開口,紫韻便了解的擺手道:“知道你們兄弟情深,也跟去參謀參謀。”
三人聞言一喜,拱手退了出去。
楊意見狀,忙道:“紫韻你的傷可好些了。”
“你這話問的,可是不相信我的藥,放心不僅好了,而且一點疤痕都沒有留下。”
聽聞此言,楊意莫名的紅了耳朵,眼神瞟向了別處,見歐陽正等人還在這里,冷臉道:“你們怎么還在這里。”
黃老大聞言就要起身,卻聽歐陽正,冷笑一聲道:“真把自己當盤菜了,紫韻都未開口,你還真是越俎代庖啊。”
楊意冷冷的望著歐陽正,“果然,姓歐陽的背后捅刀子,那就是溶在骨子里的。”
“胡說什么呢,我不過是說出了事實,你別往人身上亂扣帽子。”
楊意冷冷一笑,扭頭要問,卻不見了紫韻的身影,冷冷的望了歐陽正一眼,忙追了出去。
黃老大尷尬一笑:“歐陽公子若是沒事的話,我們便先離開了。”說罷黃老大,也不看歐陽正的臉色,匆匆的離開了議事廳。
歐陽正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我沒有輸,如今說什么都為時過早,紫韻我是勢在必得。”
說罷,歐陽正冷哼一聲,亦是轉身出了屋子。
再說另一邊,楊意終于在假山的石亭中找到了紫韻,嘴邊不自覺的便帶上了三分笑意,走了進去,有眼色的將紫韻的杯中加滿,方才笑著道:“怎么不找我一起來。”說著,楊意深吸口氣,感嘆道:“真香,這是什么,光這香氣就讓我覺得身上的污濁去了幾分.”
將嘴邊的杯子放了下來,紫韻似笑非笑的道:“我便是說了,你也未必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