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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韻聞言,眼中溢出一抹冷意,“看來,殺雞儆猴還是沒達到效果啊,這不,就有人鋌而走險了,若我記得沒錯,錢串這人我應該見過,那時候,他不是唯豆萁馬首是瞻,既然如此,將這件事交給豆萁,就說我說的,以后如這樣的小事讓他們自己處理,就不用報到我這里來了,免得我聽著心煩。”
聞聽此言,桃紅乖巧的應了一聲,忙退了出去,來到豆萁面前將紫韻的話一字不差的復述了一遍,見豆萁神色十分難看,桃紅笑著喊了聲“豆總管。”
豆萁這才道:“你先出去吧,錢串的事情我要先想一想。”
桃紅聞言,忙退了出去,心中卻已經明白,豆萁估摸著是不舍得處置錢串的,果然桃紅剛走到轉角,便見豆萁后腳跟了出去,看去哪方向,應該是地牢無疑,想來是去探望錢串就是,只不過這不是她該關心的事情,遂桃紅并無停留,匆匆離開了。
而在牢中的錢串望見豆萁,那簡直就是兩眼淚汪汪一個頭接一個的磕著,還時不時很恨的掃過齊晟,口中求饒道:“豆總管,求你看在小的以往對你忠心耿耿的份上,饒了小的這一次吧,我真的是因為不過是件小事,這才幫忙的。”
感覺到豆萁冷冷的目光,錢串忙“哦,哦”兩聲仿佛想起什么事情一般,從衣袖中掏出一物來,只瞧見一個,豆萁臉色頓時大變,“子母環。”
聽聞此言,倒是一旁的齊晟似笑非笑的道:“想不到豆總管還有點見識。不錯這就是子母環,不過你是怎么認識的。”
緊緊的將玉環握在手中,豆萁冷笑道:“我怎么會不知道,這乃是我娘的傳家寶,卻給了一個負心漢,害了我娘一輩子,偏偏還不讓我知道那人是誰。我只恨不得將他碎尸萬段,說這玩意哪里來的。”
“這我哪能記得,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干的是哪一行,難不成我每一樣東西都問它的來處不成。”
豆萁又望了齊晟一眼,方才道:“最好不要讓我知道你在騙我,若不然,我的手段你也是知道的,那拿著這東西的人呢,他長什么模樣。”
眼珠子一轉,齊晟便道:“這我倒是清楚的很,如你我一般的年紀,因那人說話、做事實在傲慢,我便命人將他扔進怪石林中去了,只怕是沒有生還的可能了。”
聽聞此言,豆萁臉上大快“做的好,我娘的東西是這么好拿的。”
見豆萁雙目陰狠的模樣,齊晟略松了口氣,只是望著此時的豆萁,心中有了幾分復雜。自父母相繼過世之后,他就非常羨慕那些有兄弟姐妹的,可惜當這種期盼成真,他卻不能說服自己歡喜起來。
剛要開口,就聽豆萁道:“既然,你間接幫了我一個大忙,雖然乃是無心的,但我豆萁做事一向恩怨分明,你放心我會在主子面前與你求情的,不過,不是我說,你腦子是真的壞了,跟著這樣的主子,以后的前途肯定是不可限量,而且,人家還不搶你的權,你的人還歸你管著,你又有了靠山,只不過有時幫著人家做點力所能及的事,況且也沒讓你白干啊,就我景田幫的人這些日子做的事情,和主子給予我們的,相比之下我們做的那點事兒真不算個啥,主子卻給了我們一個大好的前程,你說你要一直死心塌地的跟著主子,可不比你原來要好的多,我就不知道你心中到底在想什么。”
齊晟早已后悔的不行,可當時他哪里能知道紫韻有這樣的能耐,若早知道他還能弄出這些事情,早去扒大腿去了好嗎。
看出齊晟臉上的不自在,豆萁便也岔開了話題,皺眉問道:“你到底讓錢串干什么去了。”
“不瞞豆總管,我只是讓他捎個信回去,讓手下想辦法將我救出去。”
聞聽此言,豆萁沉默一番方道:“這倒是句實話。”
“行了,你等著吧,有機會我會跟主子求情放了你的。”
說罷,又將視線聚集在了錢串的身上。
輕嘆口氣道:“罷了,你便在水牢里住上一個月吧。”
錢串聽聞此言,可謂大喜過望,忙道:“謝謝豆總管手下留情。”
淡淡的應了一聲,豆萁便轉身離開了地牢,自有人上來壓著錢串領罰。
見到來人,錢串忙道:“兄弟能將牢門打開嗎,我要和齊晟好好算算帳。”
來人聞言,神情十分尷尬的道:“錢哥,你這又是何必呢,如今,你什么情況,你自己也知道,還不如安安靜靜的領罰,等主子忘了這事,你就也沒事了,你說你要是再鬧出點事來,那…………便是豆總管只怕也包庇不了你了。”
錢串也不是傻的,自然明白人家這話說得真,雖心中咬牙,自然乖乖的跟著去了,只在心中琢磨著,等他出來,定然讓齊晟好看。紫韻這邊知道豆萁的處置。臉上反而露出了一抹笑容,對其更滿意了些。
也就將這事略過不提。
只專心等著眾人上門,卻沒想到第一個見到的竟然是眼前這種模樣,五顏六色的衣服穿在身上,偏偏沒有雜亂之感,還渾然天成,仿佛天生就該如此一般,手中一把折扇,更是給其添了幾分瀟灑之氣。
望向黃老大,見其搖了搖頭,顯然也不認識,紫韻索性先開口道:“不知這位是。”
食指勾起一縷垂在胸前的細發,來人嘴角勾起一抹魅人的笑意,霎時屋中眾人不由都紅了臉頰,望著阿五的反應,楊改徹底黑了臉,雙目冒火的瞪著此人。
對此,來人不僅神色未變,還緊拋了個媚眼過去,楊改只覺得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正要開口,卻被黃老大提前詢問道:“不知這位是。”
將手中的散發,往后一扔,來人頗為儒雅的笑道:“在下藍月,偶然聽說紫韻姑娘大名,特來看看,能干出這樣大事的女子長得什么模樣,如今一見,藍月只覺果然人如其名。”
“我長得這么普通,還真是委屈你特意跑來看這一遭了。”
這話說的眾人一愣,人如其名不是夸人的話嗎。
倒是藍月卻是眼睛一亮道:“就沖姑娘這句話,我就不算白來這一趟,從小到大,還真沒人如姑娘你一般了解藍某的心思了,這是不是人們常說的心有靈犀一點通。”
“嘩啦。”藍月話音方落,便被楊意用茶盞潑了一身,望著藍月毫無閃躲能力的模樣,楊意冷冷一笑道:“就這模樣還敢來這里胡言亂語,我看你是活夠了。”最重要的是,這樣的話他都好久沒說過了。
越想越憋屈,楊意頓時攻了過去,三拳五腳,那是拳拳到肉,腳腳踢實,見狀眾人頓時哈哈大笑了起來,便連楊改都道:“我說,你那幻陣該不會是你腦子不夠用,太蠢了,才闖過來的吧。”
話音落下,屋中又是一陣哄笑聲,只紫韻雙目一凝,心中卻是一凜,望著那藍月渾身包裹著的能量,終是喊了聲:“住手。”
楊意聞言,忙退到了一邊,末了還狠狠的瞪了藍月一眼。
紫韻站起身來,“藍月,既然有本事闖進來,又何必遮遮掩掩,逗著楊意玩,我可不認為你真的毫無還手之力。”
藍月微微一笑,渾身一震,只見剛剛狼狽沾染上的灰塵,紛紛灑落在地,渾身又是一番瀟灑姿態。只這一手便不簡單,楊意狠狠的皺著眉頭,冷聲道:“你這是在耍著我玩。”
藍月好笑的搖了搖頭,“非也,非也,我這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啊。被你揍一頓不過是丟些面子,若是我揍了你,只怕我就要橫著出去了。”
楊意跨前一步,一臉冷然的道:“看你這樣子,是篤定你能贏得了我了,放心,話我撂在這里,若你真的贏了我,我保你平平安安的出去,誰要敢跟你動手,就是跟我過不去。”
“這么說,就是打傷你也沒事了。”
“你再相讓才會有事。”
藍月扇子一合,雙手抱拳,道了聲得罪了,便攻了上去,楊意接手的剎那,只覺一股暗力襲來,頓時有種不可抵擋的感覺,忙順勢退了回去,站在原地頗有幾分驚異之感,“你……”
藍月聞言一笑,“這位公子,咱們就此收手如何。”
楊意死死的握著拳頭,卻沒有收手的意思,下一秒再次攻了上去,幾次交手下來,楊意無力感頓生,緊緊的望了藍月幾眼,飛身出了屋子。
藍月一愣,卻是有幾分玩笑意味的道:“他應該不會說話不算話吧。”
紫韻身子往后一靠,望著眾人道:“你們可以出去了,我和這位藍公子單獨聊聊。”
眾人聞言,紛紛退了出去,紫韻這才道:“想來你就是化外之地有名的特產愛裝嫩的老家伙吧。”
藍月聞言一僵,下意識的答道:“這位前輩好眼力,只是不知前輩是哪座山門出來的,以后我若是有空,也去瞻仰一二,我竟是一點都沒看出不同來。”
“你看不出不同來,很是正常,因為這就是我的真身。”
“不可能。”藍月下意識的否認道。
紫韻挑了挑眉毛,跟著點頭道:“你要這么說,也對,因為我如今堪堪六歲,確實與我這幅模樣實在不符。”
藍月臉上的笑意完全都僵住了,不可置信的問道:“前輩這玩笑開的也太過了。”
“名人面前不說假話,我并沒有開玩笑。”紫韻淡淡的迎了一聲。
藍月卻仿佛明白了什么似的,接過了話頭,“你可是在怪我剛剛對那小子下手太重,怎么那小子是你這個小丫頭的心上人。”
“果然為老不尊,不過告訴你也無妨,他是我的人,便是教訓也只能我動手,你僭越了。”
藍月呵呵一笑,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便將話題主動轉到了另一事上,“小丫頭,你可知道你現在已經被人給盯上了嘛。”
扯出一抹嘲諷的笑意,紫韻霸氣的答道:“那又如何,不怕死的盡管過來,我不介意幫他們重塑三觀。”
一聽此言,藍月頓時正了神色,將折扇用力一合,“紫韻丫頭,我可不是跟你說著玩,這俗話說的好,雙拳難敵四手,你又何必以卵擊石呢。”
眼神不錯眼的盯著藍月,紫韻嘲諷的道:“不知前輩有何指教。”前輩二字,紫韻咬的極重,這話一聽便知什么意思。
不想藍月仿佛聽不懂似的道:“紫韻丫頭不妨找個厲害的盟友,結盟,怎么樣。”
“哦,你說的厲害盟友是。”
藍月笑嘻嘻的指指自己,“你看我怎么樣。”
紫韻聞言身子微微一轉,慢悠悠的說了“你……么”二字,便突然出手,將手一揮,只見剎那間,屋中哪還有風姿綽約的藍月,只剩下一個白發紅顏的美嬌娘。
藍月頓時一驚,忙后退了一步,眼中也流露出了深深的震驚,“你怎么能輕易破了我的偽裝。若實力沒有絕對的差距是根本就不可能辦到的。”
紫韻淡淡一笑,“答案不是已經在你心里了嗎。只是你不敢相信,或者還是不想相信呢。”
藍月聞言一噎,搖了搖道:“罷了,如今說這些也沒有什么用,只說,這結盟之事你是答應呢還是不答應呢。”
“若要結盟,你總要拿出點誠意來,什么都不交代,光憑幾句空話,就想讓我結盟,我想是人都不會答應吧。”
藍月聞言,身子一動,便在紫韻身旁坐了下來,似笑非笑的道:“來時便聽說紫韻你相面之術十分了得,正好我宗門也算是相術的分支,不如咱們各自掐算一番對方的命運如何。”
“哦,既然如此,那不如我先說如何。”
藍月倒不是在乎一個先后順序,只是有些好奇,作為主人不是都應該謙讓一番的嗎,怎么紫韻如此特別,不用猜紫韻都知道藍月心中在想什么,也沒讓藍月心里多糾結,當下便答道:“我只是怕,若你先推算了,只怕就要永遠留在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