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童點頭了解的道:“放心,保管你一會聽不到一點聲音。”
松了口氣,小栓子忙道:“那我就在這里多謝幾位了,我外面還有事便先去忙了。”
點了點頭,目送小栓子的離開,謝童又是一抹藍色的粉末撒了出去,果然霎時便沒了聲響。
紫韻忍不住為這幾人默哀了一下,便在心中計算起,楊意幾人的行程來。
估摸著此時也該到了,長嘆口氣,只怕楊意這次要真的傷心了。
且說歐陽正到了朝日教,先見過了父親,朝日教教主,見兒子不過出去了一趟,實力卻精進不少,心中也滿是歡喜,想著上次得到的消息,說是兒子被逼入了化外之地,他心中不知道有多惶恐,如今見到兒子平安無事,終于放下心來。
正想將兒子喚到身前,親近一番,剛要開口,就聽聲聲不斷的“哥哥”聲傳了進來,不一會,一個瘦弱的孩子走了進來,只看那蒼白的臉色,便讓歐陽正心疼不已,忙上前兩步,接住了對方的身子,語氣責怪的道:“怎么這么不小心,若跌破了,我就將你關在屋子里,不準你出來。”
歐陽樊討好的在歐陽正身上蹭了蹭,“哥哥,你好久都沒回來了,一回來就兇我,我不跟你好了。”
望著弟弟蒼白的臉色,歐陽正針扎一樣的疼,想著手中帶來的東西,歐陽正忙扭頭道:“教主,我與樊兒先出去了。”
說罷轉身邊走,歐陽仁,心中暗道:“兒子,爹也想跟你說說話啊。”只是一貫的威嚴,卻也做不出那挽留的事來,想著晚上回去也能見到,便也先暫且按下心思。
歐陽樊一臉興奮的跟著哥哥回了屋子,也許走的太急的緣故,不由輕咳了兩聲,歐陽正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歐陽樊身子一縮,小心的道:“哥哥,我知道錯了,以后不會走這么快了。”
見弟弟嚇著了,歐陽正這才緩和了些,將歐陽樊拉坐在身邊,仔細的問道:“你這些日子可好。”
歐陽樊狂點了點頭,“我很好,哥,你不知道,那歐陽力也不知道在哪里找了神藥,我用了,身子都輕快了幾分,時不時還能去外面走走,雖然還是一個廢人,但是心情總是好了些。”
歐陽正臉色一沉,“誰敢說你是廢人。”見弟弟瑟縮了一下,歐陽正這才緩和了下神色道:“樊兒,我這不是沖你。”說罷,忙拿出紫韻給的藥丸子來,珍重的放在了弟弟的手心里,望著對方詫異的神情,歐陽正方道:“這一粒也是神藥,你吃了之后,保管這病癥去了八成,等神醫來了,想來你這病也就好了。”
歐陽樊聞言,臉上一喜道:“哥哥,你說真的,真的有神醫能治好我的病嗎。”
對于紫韻,歐陽正可是十分有信心,神色間也輕松了不少,不由玩笑道:“是不是真的,你吃了那個不就知道了。”
歐陽樊望了歐陽正一眼,眼睛一閉,便將藥丸給吞了下去,可誰知下一秒一股劇痛頓時席卷全身,這讓即使從小便病痛纏身的歐陽樊也忍不住疼的呼出聲來,便可見到底有多痛了。
而下一秒,歐陽正驚訝的發現,弟弟渾身竟是仿佛浸在了鮮血之中,皮膚村村裂開,鮮血仿佛斷了堤壩的河流一般堵都堵不住,歐陽正緊緊的將弟弟抱在了懷中,臉上是控制不住的驚慌,“怎么會這樣,紫韻不可能騙我的啊,這藥。”
歐陽樊死死的拉著歐陽正的衣服,不停的喊著:“哥哥救我,我好痛”之類的話,歐陽正心中凄然一片,只能死死的將人抱在了懷中。
卻感覺弟弟的身體不停的撕裂者,只覺得心痛難忍,心中也越發沒底了起來,只能緊緊的將人抱在懷中,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歐陽正方見,弟弟身上的傷口,慢慢愈合了起來,而氣息明顯平穩了許多,歐陽正趕忙問道:“怎么樣,樊兒你可好一些了。”
歐陽樊渾身早已被汗給浸透,即使如此,他還是明顯感覺到,身體的變化,胸口那股壓制感,早已消失無蹤,喜色頓時爬上其的臉頰道:“哥,我真的覺得身子好了許多,這藥也太神了,哥,你從哪里帶來的。”
聽聞此言,歐陽正才仿若虛脫一般跌坐在地上,渾身的力氣都仿佛抽盡一般。
與其不同,歐陽樊此時倒是興奮的很,隨著時間慢慢的消逝,歐陽樊只感覺一股暖流,四處游走,伸出雙手看了看,興奮的站起身道:“哥,我好了,我真的好了。哥,你說的那個神醫在哪里,咱們現在就去找她好不好,我覺得她一定能夠救我,說不定,說不定有一天我也能和哥哥一樣。”
歐陽正站起身來,一把將弟弟抱在懷中,抬頭將眼中的淚珠眨了回去,方道了一句:“好,哥這次若走,就帶你一起走,只是在離開這里以前,有一件事情你得答應我。”
歐陽樊忙點了點頭,“只要哥哥你肯讓我跟著,什么事情我都答應你。”
“真的。”歐陽正再次確認道。
歐陽樊忙將手舉過肩膀,“保證。”
歐陽正此時才露出抹笑容道:“好,那你要答應我,咱們離開前,你決不能讓人知道我給你藥的事情,尤其是,你的身體有所好轉這事,更不能讓人知道,可記清楚了。”
歐陽樊“嗯”了一聲,卻帶著幾分不解道:“可這是為了什么。”
歐陽正沒有解釋的意思,只是鄭重的囑咐道:“別管為什么,只將我說的話記住就是了,哦,對了,你現在的臉色可跟原先不一樣多了,一會用東西遮一下,可記住了。”
歐陽樊笑了笑,正要開口,就聽門外有人輕聲道:“二位少教主,可是發生了什么事情,要不要把王供奉請來。”
輕咳一聲,歐陽正忙道:“不用了,不過是他見到我太過高興了,剛剛也只不過是開了個玩笑罷了,你們先退下吧,留我們兄弟自己說話。”
聽著腳步離開的聲音,歐陽正輕松口氣道:“行了,別光顧著高興了,快回屋換件衣服吧,若是讓父親看見你這幅樣子,不定擔心成什么樣子呢。”
歐陽樊此時才注意起自個狼狽的模樣,俏皮的歪了歪腦袋,撂下一句“哥哥,你在這等等我,我還有好多話要和你說,也還有好多話要問你呢。”
見歐陽正點頭,歐陽樊笑嘻嘻的走了。
湊此機會,歐陽正也忙將所有的一切都給收拾了個干凈,待歐陽樊一出來,望見其又恢復了蒼白的臉色,歐陽正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喊人備好了熱水,歐陽正將紫韻給的清茶,沖了兩杯,一杯遞到了弟弟面前,便端著自己手邊這一杯喝了起來。
歐陽樊早被這清香味吸引的不行,見哥哥悠然的喝著,也忙端了過來,猛灌了一口,歐陽正笑道:“茶不是這么喝的,你先抿一口。”
歐陽樊聽話照做,滿臉驚喜的道:“哥哥,真的好好喝哎,而且喝了以后,我這渾身都舒服了,哥,這也是那神醫給你的。”
歐陽正點了點頭,見弟弟說喝了這茶舒服,歐陽正便將剩下的茶葉都給包了起來,遞到了歐陽樊面前道:“這玩意精貴,你可要藏好了,若不然被人搶去,我可是再沒有存貨了。”
忙將茶包都給搶了過來,歐陽樊連連點頭道:“哥,你就放心好了,我絕不會讓人搶去的。”說著笑嘻嘻的將東西塞進了胸口,這才接著問道:“不過,哥,那神醫對你真好,給你那藥丸不說,這么好的東西都給了你,你是不是應該請人家來家里坐坐,好好謝謝人家才是。”
食指在弟弟頭上一戳,歐陽正好笑的道:“這還用你說,放心,等過兩天我親自將人給接過來,只是在這之前,有件事請我要找爹問清楚,這才好決定我以后的路該怎么走。”
歐陽樊乖乖點頭,隨著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歐陽仁也終于見到了兄弟二人,見母子三人相處融洽,這才道:“果然啊,當爹的就是吃虧,瞧瞧,瞧瞧,這兒子只知道母親、弟弟,卻不知道我這個老爹也是需要兒子親近的。”
歐陽正聞言,站起身道:“爹,兒子,怎么會不想和你親近呢。”話音落下,歐陽正的胳膊早已搭在了父親的肩膀上,扭頭對著母親和弟弟道:“娘,我和爹兩人單獨好好親近親近啊。”
歐陽夫人威嚴一笑,揮手笑道:“走吧,走吧,當誰稀罕你們是的。”說話間,歐陽夫人笑嘻嘻的將小兒子摟在懷中,方才接著言道:“我啊,有樊兒就夠了。”
歐陽正當下便做著委屈的模樣道:“娘,你可真偏心,剛剛還說我是你的心肝呢,轉眼就棄之如敝履了,果然啊,在娘親心里還是弟弟最好了。”
歐陽樊聞言,臉上露出了個大大的笑容,更往歐陽夫人懷里鉆來鉆去,好笑的刮了刮自己的臉頰,扭頭望著歐陽夫人道:“娘,你瞧哥哥吃醋了。”
歐陽夫人好笑的點了點小兒子的額頭,又揮手趕人道:“快走,快走,別打擾我們娘倆親熱。”
只是等二人出了門,歐陽夫人的臉色,忍不住擔憂了起來,歐陽樊見狀,不由小心的問道:“娘,你這是怎么了。”
歐陽夫人搖了搖頭,摸了摸小兒子的長發道:“沒什么,娘只是有些累了,樊兒自己玩,娘要自個歇一歇好不好。”
歐陽樊乖巧的點了點頭,又猶豫的看了母親幾眼,這才退了出去。
歐陽夫人這才捂著額頭,斜靠在塌上,心中擔憂不已,這俗話說知子莫若母,沒有人比她更清楚,兒子很不對勁,只是她心中也明白,這事也只有他們父子二人能夠解決,只希望丈夫能解開兒子的心結吧。
再說歐陽父子二人一路進了密室,見兒子神色嚴肅,歐陽仁也收了嬉笑的神色,眉頭緊皺道:“可是出了什么事,你神情怎么這么凝重。”
歐陽正鄭重的望著父親,開口問道:“爹,有件事情,我希望你能跟我說實話。”
歐陽仁聞言拍了拍兒子的肩膀道:“有什么事說吧,爹肯定實話實說。”
“楊家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楊家”重復了過這二字,歐陽仁眉頭簡直都打了結,臉上也是從未有過的凝重,“好端端的,你怎么問起這件事來了,都已經過去這么久了。”
“可仇恨并未過去。”
歐陽正聞言一驚,不由詫異道:“你在胡說些什么,楊家早已成為過去了,那還有什么楊家,哪里還有什么仇恨。”
“若真的死絕了,我又哪里會來問你這件事。”
歐陽正這話一出,可以說是將歐陽仁給驚住了,慌忙間抓著歐陽正的肩頭道:“你說什么,難道外面還有楊家的后人。”
見父親這么激動,歐陽正慌忙不可置信的問道:“爹,你這么激動,楊家的事情不會真是你干的吧。”
“胡說些什么,楊兄與我可是多少年的兄弟,我怎么會這么做。”
“可是外面不是這么說的,那人說,你是覬覦楊家的傳家神器,這才將楊家滅了門。”
“胡說八道,我朝日教不說別的,只神器還是有兩件的,怎么會為那么個理由去害了自己的兄弟。”
歐陽正點了點頭,“我也這么認為,只是爹,如你所說,楊家好歹也是你的兄弟,事后,你不可能沒有調查過,可有查出什么線索。”
“其實不用查我也知道,這事定然是天魔教動的手腳,況且,我在現場還撿了一樣東西。”
歐陽正聞言,忙開口道:“是什么東西,能讓我看看嘛。”
歐陽仁右手一攤,只見一枚骷髏頭模樣的玉佩顯現了出來。
歐陽正拿在了手中,仔細的看了一下,可這上面并沒有什么痕跡之類能夠證明它與天魔教有牽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