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我這就去告訴所有人,我妹妹要變成南榮安嫻的樣子!誰要是敢嘲笑你,我就找他決斗!”霧華說做就做,當即就起身走了。
安閑被這份寵溺給甜到了。這才是真寵,不管他能不能理解,哪怕她做的事極傻極幼稚,他還是興致勃勃地陪著她一起傻一起幼稚。哪像離淵,刻意表現,其實一點不尊重她!
安閑甩了甩頭,把離淵的陰霾甩掉。再過三天,只要躲過了這三天,她就能徹底擺脫離淵了。
拿出一面鏡子,安閑看著鏡中的臉。這張臉,真是丑死了。為了用另一張臉來到鬼圣殿,她在離開殷丘府時,又做了一次整容手術,否則,也維持不到現在這個時候。不過,再過幾天,她就能完全恢復了。
霧華剛走沒多久,小木樓前就來了兩個女子。
水襄,一名執事,管的是鬼圣殿的內庫,宗門分錢分物,都是她負責規劃發放,被鬼圣殿上下奉為財神爺。文樽轉移鬼圣殿寶庫,她出力不少。仗著這份功勞,水襄得了文樽的處處維護,別看修為不高,卻在鬼圣殿風生水起,無人敢惹。
另一個女子,是水襄的弟子,叫做芝巧。名義上的弟子,干的卻都是丫鬟的活。
“安閑執事,我來借一觀。”水襄停在院子里,傲慢地大聲說。
安閑推門出去,站在廊下,把刻有上半部的玉簡拋給水襄。“水襄執事,進來坐著看吧。”
水襄接過玉簡,往玉簡里掃了一眼,就把玉簡往袖子里一塞。
安閑眼睛一瞇,這是來找事的?
安閑早就定了規矩,只能在她面前觀看閱讀,不能帶出小木樓范圍。
原因是這本書是大家都急需要看的。若是誰借走了幾天不還回來?安閑難道要重新制作一個玉簡來應付后面來借閱的?人人都如此,她豈不是要送出去一大堆玉簡?若人人都有了,那還叫秘籍嗎?干脆叫地攤貨算了。
“水襄執事,你這是何意?”安閑神色不善。
水襄說:“上半部,我要了。另外,我還借閱下半部。”她伸出了手。
安閑很有把這只爪子剁下來的沖動,她克制著自己,說道:“水襄執事說笑了。上半部只能借閱,不能帶走;下半部沒有。”
水襄干笑兩聲。“哈哈,沒有?你騙鬼呢?我都聽殿主說了,這本是你從我鬼圣殿一位先賢處得來。老人家離世時,只有你在他身邊。我鬼圣殿的先賢,遺物不知凡幾。安閑,你難道不知道,那些遺物都應當屬于我鬼圣殿?”
安閑哭笑不得。這是什么邏輯?
芝巧深埋著頭,臉紅到了脖子根,她深深為師父的這些話感到羞恥。
水襄繼續說道:“安閑,做人不能太貪心。那位先賢把東西給你,是讓你送回我鬼圣殿來的,而不是給你的。你把他老人家的財寶私吞了,就算了,我們鬼圣殿懶得與你計較。可是這下半部,不是你藏得住的,你必須得拿出來!”
這想象力,安閑也是服了。做鬼千年,她都沒遇到過這么無恥的。今日真是大開眼界!
“把玉簡還我!我這里沒有什么下半部!就算有,我也不給你!”安閑走向臺階,來到水襄師徒二人面前。
水襄瞪著安閑。“下半部,交出來!”
安閑回瞪水襄,寸步不讓。“把玉簡還我!”
二人面對面而立,距離不過一拳。安閑略高一些,對峙起來,氣勢上就高出了一頭。
林十三慢慢靠過來,隨時準備策應主子安閑。
就在這時,水襄突然慘叫一聲,倒飛了出去。
安閑的嘴巴張大到能塞下一個鴨蛋。
水襄砰地一聲砸在小木樓的院門上,院門應聲而倒。水襄也倒地不起。
她的弟子芝巧尖叫一聲,御起飛劍就跑。安閑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這師徒二人是幾個意思?一個莫名其妙玩自摔,一個驚慌失措玩逃跑。
“殺人啦!安閑殺了我師父!”飛出十幾米遠的芝巧凄厲的尖叫起來。
安閑明白這師徒二人打的什么主意了。碰瓷?真是活久見!這一刻,安閑懷念做鬼的時光了。人類世界,真是心累。
她沒有去追芝巧。她若去阻止芝巧,芝巧只會更加賣力的慘叫,其他人見了,就會認定安閑是真的在行兇。
不一會兒,芝巧就帶著大長老承思并一干刑罰堂弟子飛了過來。大長老承思掌管刑罰堂,專管懲戒門內弟子。
“師父——嗚嗚嗚——”芝巧撲向水襄,抱著水襄失聲痛哭,叫得凄慘。就差沒說“師父你死得好慘了”,沒這么喊是因為她知道師父沒死。
承思蹲下來,檢查了水襄的傷勢。水襄受了很重的內傷。他立即摸出一個丹藥瓶,倒出一粒療傷丸,喂給水襄服下。
水襄的身份雖是執事,但修為卻只有入靈境八級而已。靈髓境的安閑的確有這個能力一掌將她擊傷。
芝巧流著淚,痛哭著說:“大長老,您要給我師父做主啊!我師父因為要急著出去為大家采購靈谷,就說要把借走兩天。她!”芝巧指著安閑,“她不同意就算了,卻突然對我師父出殺手!還說什么要殺一儆百!嗚嗚嗚……”
芝巧哭著,從水襄的袖子里摸出一塊玉簡,砸向安閑。“拿去!誰稀罕你的!”
安閑接住玉簡,又一次迷惑了。若芝巧編個其他理由,就說她安閑蓄意殺人,把她師父說得小白兔一樣純潔,豈不是更好?芝巧這樣說,水襄自己倒是有錯在先了。
但轉念一想,若芝巧一味說安閑的錯,鬼圣殿眾人未必會信。說不定會認為芝巧偏袒自己師傅,有失公允,就不會相信芝巧的證言了。
再說了,若是把錯都推在安閑身上,宗門真要重罰,文柏和霧華必定不會同意。霧華如今是宗門寶貝,未來的殿主,他的意見,誰都得尊重。
“安閑,你可有話說?”大長老承思站起身來,看著安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