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長寧

第六十七章 將軍府

“遺詔。”秦浩謙嘴角勾了勾,眼里閃過一絲精光,“那日我在書房外面聽到父王和母妃說皇上早就立了遺詔。”

“傳位于太子?”秦長寧眼眸微垂,如此說來,那就說得通上一世司馬宣為何要逼宮篡位了。

當時他以為只要把太子殺了,把皇上殺了就大功告成了,沒想到這東西落在了司馬睿淵的手上,所以,讓她去接近司馬睿淵,只是到最后,她都沒有完成任務。

猛然想到什么可能,秦長寧面部突然變的僵硬,如果真的是司馬宣懷疑自己得到了遺詔,不肯拿出來,所以才對將軍府下手的話···那,司馬宣就從來沒有相信過她!

“寧兒···”看到秦長寧的臉色難看至極甚至整個人都是緊繃的,秦浩謙輕聲喊了她兩聲。

秦長寧猛的回過神來,喚來綠綺把桌上的飯菜都收拾掉,又讓豆蔻拿來早就準備好的一副圍棋,“二哥,我們走吧。”

秦浩謙見秦長寧不愿意多說剛剛的話題,他也不多問,兄妹二人帶著丫鬟和侍出發去將軍府。

兩人到了將軍府秦長寧被丫鬟領著去了唐安寧的院子,秦浩謙則被引著去了唐將軍的書房,秦長寧看著熟悉的府邸,熟悉的花草,和熟悉的人,只覺得熱淚盈眶,兩個月了,她終于回來了。

秦長寧一路走來,心中壓制不住的激動和欣喜,面上卻不動聲色,對于將軍府的人來說,她只是第一次來訪的客人而已。

剛下過雪之后露出太陽,天空很晴朗,樹上的積雪被臺上曬過之后化成水一滴一滴的落下來,君瀾身著一身藍色錦袍,外面帶著灰色的大氅站在院落中央,一會兒麒麟出現在院落中,行禮,恭敬的說道,“公子,使臣還有兩日路程就到云京了。”

“兩日?”君瀾嘴角帶著淡淡地諷刺,兩個字像是在呢喃又像是在和麒麟確認一樣,最后只是點頭,“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公子,您真的不打算回···”

“住口!”君瀾身周的氣勢一下變得冰冷,他回頭看了麒麟一眼,只是那樣一眼卻讓麒麟打了一個寒顫,“如果以后你還是這樣,就不用待在我身邊了。”

“屬下失言,請···公子恕罪!”麒麟當場跪了下去。

君瀾沒有再看他,轉身看著樹枝上的雪,“長寧郡主那邊怎么樣了?”

“郡主今日一早去了將軍府,還有謙世子也去了將軍府。”麒麟心中忍不住疑惑,為什么公子對郡主那么在意。

現在公子的行事越來越讓人捉摸不透他在想什么了。

“那公子見不見這次的使臣呢?”麒麟問出這個問題,心中很忐忑,出使大周是公子的意思,可是公子卻沒有要見使臣的意思。

接到君瀾的目光,麒麟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認錯,“屬下告退。”

君瀾看著麒麟落荒而逃的樣子,嘴角勾起一抹苦澀的笑容,他知道自己現在的身份根本不適合出現在大周,可是他想著自己都重生了,如果她也回來了呢?所以就忍不住想回來看看,看看她是不是和自己一樣幸運,回到了從前。

可是因為身份的束縛,他沒有辦法回來,后來君家的商隊出現了,他以君家人的身份出現在云京的機會也到了。

只是這個身份能用到何時?自己又能逃避那個現實到何時?

在麒麟他們看來,他來大周來云京是為了‘拓展家業’但是只有他知道,他也想讓司馬家好好守住大周的江山,可是如果這些事情他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他從來沒有什么遠大的志向,只想和那人相守一生,其他的他不會奢求。

君瀾目光晦澀,可是就連這么小的夢,他都沒有實現過。

秦長寧進了寧春居唐安寧就迎了出來,“寧兒見過郡主,郡主快里面請。”

秦長寧剛想和她說話,一個柔美的女子從屋里走了出來,她臉上帶著婉約的笑容,走到秦長寧面前,施禮,“婉柔見過郡主,寧兒從小被寵壞了,還請郡主不要責怪。”

秦長寧雙手死死地捏在一起,她盯著半蹲在那里的唐婉柔目光冰冷,沒有半點要讓唐婉柔起身的意思,唐安寧在一邊看著忍不住拉了拉秦長寧的袖子,秦長寧回過神來,嘴角微微勾了勾,“這就是安寧妹妹庶出的姐姐了吧?長得真好看,本郡主都看失神了。”

秦長寧故意把庶出兩個字咬的特別重,看到唐婉柔臉上閃過一絲不自在,她嘴角的笑容就綻放的更燦爛了,“本郡主喜歡安寧妹妹的無拘無束,到是婉柔姑娘把本郡主想的太過于狹隘了。”

這句話是回答唐婉柔第一句話的。

唐婉柔一驚,愣愣的看了秦長寧一眼,怎么才第一次見面這個長寧郡主就對自己那么針鋒相對?

“婉柔不是那個意思。”

唐婉柔剛剛想解釋,秦長寧嘴角一勾,“那是本郡主誤解了。”

說完不在給唐婉柔說話的機會,看著唐安寧,“我帶了一副棋子送給妹妹,妹妹看看?”

唐安寧點頭,想到長寧郡主因為被庶出的姐姐害了之后不怎么喜歡庶出的孩子,也不再多說什么,對著唐婉柔笑笑,“大姐,你先回去吧,晚點安寧過去找你。”

唐婉柔還想說什么,可是撞上秦長寧冰冷的目光,她趕緊點了點頭,“好,那妹妹你好好招待郡主,姐姐就先回去了。”

唐婉柔走了之后唐安寧才笑著給秦長寧解釋道,“郡主您別寧兒的氣哦,昨日晚上姐姐聽到我說要請您今日上府中做客,姐姐一大早就過來了,我也不好拒絕大姐姐,所以就讓她留下來了。”

秦長寧微微一笑,看似不在意的樣子,“沒什么,我只是不怎么喜歡她喧賓奪主的樣子,明明你才是這院子的主人,她一說話就感覺像是她才是這院子的主人一樣,所以才沒能給她好臉色看,還要請安寧妹妹多多擔待。”

她希望這樣說,可是給唐安寧提個醒。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