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現代社會,信息溝通是最重要的。
哪怕是度塵大師這樣的得道高僧,也同樣接觸了不少現代社會的交流溝通手段。
也因此,度塵大師和當世分布在全國各地的一些高僧都有聯系。
除開一些佛家大事之外,大家時不時的還會打個電話交流一下近況,以及自己對佛家經文的感悟。
在度塵大師的印象中,他所知道的那些得道高僧,就沒一個人有這樣的手段,能夠做出這樣一條返璞歸真的紅繩法器來!
可這紅繩身上的寶光,分明就是佛家法器獨有的靈氣表現!
也就是說,制作紅繩的人,定是佛家之人!
那這紅繩,到底是怎么來的?
作為出家人的度塵大師,向來心性淡薄,很少為外物所動。
可今天,受紅繩觸動,度塵大師的一顆佛心竟難得的跳動了起來,讓他整個人都有些坐不住了。
“褚施主。”度塵大師忍不住開口問道,“恕貧僧冒昧,不知褚施主可否告知貧僧,這佛珠和紅繩的來歷?”
其實度塵大師最想問的還是紅繩,不過他怕自己太過直接的態度會嚇到面前的小輩,這才把佛珠也給帶上了。
褚凝以為度塵大師只是簡單的想了解一下她帶來的東西,就把得到佛珠和紅繩的經歷大概講了一遍。
不過,她并沒有提起時縉,只是說這紅繩是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下,她在一個擺地攤的老爺爺手中買來的。
聽了褚凝的講訴,度塵大師還沒有說什么,孟東岳已經驚訝的跳了起來:“小師妹,你說這十九顆六道木佛珠,是你從當初那作為添頭的小猴子木雕中得來的?這么大的事情,你竟然都沒有跟我說一聲,簡直也太不把我這個師兄放在心上了吧?!虧我當初還以為你是真心想買那個大件的根雕,還費心費力的幫你搬回去,誰知道你卻連句真話都不跟我說”
說到后面,孟東岳已經有些委屈。
其實他是能夠理解褚凝不把這事兒告訴他的。
這種事情,在古玩界本就不算少見。
可孟東岳早已把褚凝當成了自己人,也是真心把褚凝當成自己的妹妹對待,所以驟然聽見褚凝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竟然還瞞了他這么大的事情,心里頓時就升起一股被褚凝排斥成外人的感覺,讓他心里十分不舒服。
褚凝忙解釋道:“孟師兄,不是我故意瞞著你,實在是當初剛得到那小猴子木雕的時候,我也不知道它里頭還藏著這么多的佛珠啊!再說了,那三陽開泰的根雕的確很不錯,我也是的確是真心想買的。后來回到宿舍,我偶然察覺到小猴子木雕有些不對勁兒,費了好大的力氣,好不容易才把里面的佛珠給弄出來的。再后來,事情一多,我也就把這事兒給忘記了”
話雖如此,可褚凝心里還是透著幾分心虛。
要是真心想把這事兒告訴孟東岳的話,她當然能夠找到大把的機會。
但最終,她還是沒有把佛珠的事情告訴孟東岳。
難道說,是她對孟東岳不夠重視?
褚凝心里有些糾結。
孟東岳也是個大度的,聽褚凝這么解釋,他仔細想了想當時的情況,確定褚凝的確不是故意隱瞞他的,肚子里的火氣也就慢慢的散了。
“這次的事情就算了。”孟東岳重新坐了下來,有些賭氣的哼哼道,“不過,下次要是再發生這樣的事情,可別怪師兄給你臉色看啊!”
“一定、一定。”面對這么幼稚的孟東岳,褚凝有些哭笑不得,“我保證,以后要是再好運氣的在孟師兄你面前撿漏,我一定會馬上就告訴你的!”
孟東岳:“”
他怎么覺得小師妹這話不像是在道歉,反而有些在逗弄他呢?
對啊,說起來,這些難得的六道木佛珠,還是小師妹在自己跟前撿漏的!
自己一個做師兄的沒有發現的好東西,最后被小師妹給撿漏走了這、這可真是太丟人了!
反應過來的孟東岳頓時滿臉的欲哭無淚。
度塵大師笑看著他們師兄妹耍寶,待兩人說完話之后,這才對褚凝問道:“褚施主,你說這條紅繩,是在一位老人家手里買到的。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那位老人家的長相,亦或是他有什么特別的地方嗎?”
褚凝沒想到度塵大師會問出這么一個問題來,想了一會兒才道:“那位老人家看起來年齡已經很大了,皮膚有些黑,不過神情卻很柔和,就是那種經歷過很多事情之后的豁達。不過,他的長相比較普通,若是放在人群里的話,大多數人恐怕都不會注意到他。”
更多的,褚凝也說不出多少來的。
那位老人家給她印象最深的,就是他渾身上下由內而外的散發出來的那種寧靜的氣息。
這樣的氣息,也更讓那位老人家顯得高深莫測。
也正是因為這種因而不露的威嚴,所以褚凝壓根兒就沒膽子上前和老人家搭話,對老人家的了解,自然也就只能流于表面了。
度塵大師聽得若有所思,褚凝也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只默默的等著。
孟東岳也看出了度塵大師對那條他根本沒有多看一眼的紅繩有多么重視,一時間也不敢胡亂開口,只悄悄的打量那條紅繩,仿佛想從它身上看出一朵花來似的。
好在,度塵大師并沒有思考太久,很快就回過神來對褚凝笑道:“串佛珠并不是什么太難的事情,要是褚施主愿意的話,不如貧僧現在就替褚施主將佛珠串上?”
褚凝跑這一趟為的就是這件事情,哪里會反對,當即便道:“度塵大師請自便,我等著就是了。”
度塵大師點點頭,沒有再多說什么,而是慎而重之的將紅繩從木盒中取出,又默念了好幾遍經文,這才取出佛珠,一顆一顆的串在紅繩之上。
他最先串的,就是那顆主珠。
而之后的串上的每一顆佛珠,度塵大師都是按照十八羅漢在佛家中的排行進行的。
褚凝隱隱有些明白自己當初串佛珠的時候,為什么會失敗了。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