罵完三夫人,云氏又開口罵林初彤與老夫人:“還有你們這一老一小都不是東西,就從來沒將我當成過林家長媳看待,今日你們一個在門外守著,一個在茶水房偷聽,真是夠不要臉!不要臉!”
幾乎都不用怎么換氣,云氏越罵越大聲,越罵越難聽,好像要將這么多年在云家所受到的所有屈辱通通一次性爆發個夠。
或許云氏心中已然再清楚不過,今日之事成了定局,哪怕她自輕自賤再如何伏小做低也不會改變任何結局,倒不如先痛痛快快罵個夠本再說。
“住嘴!”
林老夫人聽到這些直氣得臉都青了,順手便將手邊的一個茶杯直朝著云氏的臉砸了過去:“我們林家沒任何人逼著你偷人,也沒人逼人生下野生,更沒人逼著你欺騙林家嫁入林家!”
茶杯直接磺到了云氏臉上,哪怕云氏下意識的閃了一下,卻還是沒有完全避開,額頭處生生被砸破了皮,連血都直接冒了出來。
“啊!”
云氏估計也是真被嚇到了,尖叫著想要爬起身來,卻被江嬤嬤帶來的兩個人高馬大的粗使婆子一把牢牢按住。
“她若再敢胡說亂話,就給我狠狠掌嘴!”
林老夫人氣狠了,直沖著云氏說道:“我知道你心里怎么想,別以為你是云家人我就不敢將你怎么樣,也別以為林家為了顧及顏面就奈何不了你,若還想給雪姐兒留下一條活路,你就給我老老實實呆著等大老爺回來處置于你!”
最后一句話,總算是將幾乎快要瘋魔掉的云氏給拉回了些理智。
似乎總算想起了自己的女兒,云氏就那般癱坐到了地上痛哭起來。
不論怎么說,云氏對于自己這個親生女兒倒還真是打心底里疼愛。
“這是怎么啦?怎么弄成這副模樣?”
就在這時,林慶濤總算是回來了。
看到癱坐在地上狼狽得不成人樣的云氏,震驚得無法形容。
這、這當真還是那個知書達禮賢良優雅的妻子云氏嗎?
就在林慶濤準備上前去扶云氏之際,林老夫人卻是重重地咳嗽了一聲阻止道:“你先過來,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
言下之義便讓林慶濤不要去管云氏,這樣的態度極為明顯。
林慶濤見狀,頓時也明白今日只怕又發生了什么大事,而且應該就與云氏有關,是以眼瞅著這情況倒也沒再繼續堅持,很快應了聲,先走到了林老夫人身旁。
“小江,你來說吧,我都沒臉再提了!”
林老夫人別過臉去,徑直讓江嬤嬤將到底發生了什么事一五一實的告訴林慶濤。
至于等她這兒子完全知情后,要如何處置云氏以及雪姐兒,她也不會過多干涉。
說到底,林老夫人如今也真真是寒了心,林家也不知道到底倒了什么霉,這一回所有的臉面怕是要通通丟光,往后很長一段時日連頭都抬不起來了!
林慶濤一開始還抱著幾分僥幸心理,希望云氏只是犯了些小錯不要太過難辦,畢竟現明日云家馬上就要上門來提親了,兩家這關系也著實不好鬧出什么亂子來。
可不曾想,他到底聽到了什么?
什么?他的妻子婚前失貞,早就與青梅竹馬的表哥茍且到了一塊?
云氏給他生的女兒雪姐兒也壓根不是他的親生女兒,而是云氏跟好個唐三的野種?
他這不但是撿了人家不要的破鞋,還給人家白白養了這么多年的女兒?
林慶濤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兩眼一黑險些直接暈了過去。
等一旁的人快速將他扶住坐下緩了緩后,他的腦子卻還是處于無比的震驚與混亂之中。
“母親、這,這是在開玩笑吧?”似是還抱有最后一絲希望,林慶濤一臉慘白地朝老夫人小心求證著。
“開玩笑?我有這么糊涂嗎?這是我在茶水房親耳聽到的,云氏與好還是唐三也罷,全都親口承認了!”
林老夫人冷哼了一聲:“她們母女兩人如何處理,你自己看著辦吧!”
這會功夫,她的情緒反倒是平緩了不少,既然已經這般再氣也沒用,只能是盡可能減少影響的將事情快速解決掉。
得到老夫人的肯定回復,再加上屋子里一眾人的反應,林慶濤一顆心完完全全的沉入到了谷底。
心中所有的震驚通通轉化為憤怒,直恨不得生生將云氏給弄死。
他所有的驕傲在這一刻全都被這個女人踐踏到了腳底,這么多年自以為的賢妻孝女原來竟是個天大的笑話。
林慶濤這一輩子從來都沒有像現在這般顏面掃地,從上到下從里到外不知被人扒了多少層,甚至找不出任何一個詞來形容自己所受到的屈辱!
而這一切,都是云氏這個賤人帶給他的!
他狠狠地盯著云氏,卻發現那個女人竟然不哭也不笑,甚至一點害怕與后悔都沒有,就那般冷冷地看著他。
這更是讓林慶濤爆怒發狂,沖上去直接就狠狠給了云氏兩個巴掌:“賤人!”
“你休了我吧!”云氏被打得兩眼冒金花,也不做任何我用的反抗,只是如同沒有靈魂的木偶般反復說道:“你休了我吧,你休了我吧!”
“你這個賤人,做出如此下賤之事來讓我們整個林家都因為你而蒙羞,你以為光是休了你就能夠彌補的嗎?”
林慶濤睜著血紅的雙眼,幾乎是吼出來的:“你放心,我絕不會讓你好過,絕對不會!還有你生的那個野種,她也會替你為我們林家贖罪!”
“不,不,你不能動雪姐兒,她什么都不知道,她還只是個孩子,她是無辜的,你們不能那樣對她!”
云氏總算慌了起來,一個勁地喊了起來:“求求你,求求你們,你們怎么對我都行,可雪姐兒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呀,求你們放過她放過她吧!”
“你做夢!”
林慶濤再次狠狠朝著云氏甩了兩巴掌,大聲吼道:“來人,還不把這個賤人給我帶回房關起來,從現在起她重病不起不能再踏出房門半步!”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