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輔養成日常

第二百二十八章 大手筆、心儀之人(兩更合一)

聽到這些,連林初彤都有些風中凌亂,有些不敢置信地說道:“云尚書按理不是那么沒有分寸之人,他怎么好意思讓自已兒子如此高攀?也不怕國公府恨上云家,報復云家?”

風中凌亂的同時,林初彤自然也意識到事情肯定不止表面看上去的這般簡單。

不過,反正如今是云家倒霉,管它是什么原因都無妨,她倒是樂見其成。

與此同時,林初彤也暗暗反省了一下,看來往后還是得讓宛如多多留意一下外頭各種各樣的消息才行,沒有墨言在身旁,她的耳目果然比以前閉塞了太多。

不行,一會她得問問程永寧,到底墨言還要多久才能受完所有的懲罰,重新回來。

淳青縣主也不太清楚云家具體的情況,兩人又聊了會,話題自然而然的又轉去了別的地方,而程永寧當然也沒有再刻意追問。

直到將長公主等人送走后,府里頭這才漸漸由先前的熱鬧變得寧靜下來。

“彤姐兒,這是你秦姑姑特意派人帶給你的及笄禮。”

鐘離老夫人將一個錦盒遞給了林初彤道:“明日抽空你親自上門去拜謝,莫要失了禮數。”

接過錦盒,林初彤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

原本秦姑姑是打算來參加她的及笄禮的,可是后來不知怎么回事突然就改了主意。

是以今日并沒來,而是讓府上貼身丫頭親自送來了禮物。

“估計是因為沐親王的原因,所以秦姑姑今日才沒有來。”

見狀,程永寧倒是主動小聲朝林初彤解釋了一句:“我聽說,前幾天秦姑姑與王爺不知何故大吵了一架,怕是姑姑不想在這兒碰上王爺,所以才會避開沒來。”

“呃,他們前些日子不都已經好好的嗎,怎么突然說崩就崩了……”

林初彤有些抱怨地看向程永寧:“寧哥哥,我發現最近墨言不在,外頭發生了些什么事我好像什么都不清楚。剛才淳青跟我說起最近京城發生的一些閑雜事,我竟是一件都沒聽說過。”

見狀,程永寧不免覺得好笑,抬手想揉揉某人的腦袋,卻發現因為及笄束發的原因,他的手竟有種無處可放的尷尬。

那么漂亮的發式,弄亂了的話他的小丫頭怕是又要炸毛了。

“什么時候跟我說話還學著七拐八拐的了?你不就是想問墨言什么時候能回來嗎?”

程永寧明知林初彤的小心思,卻還是心甘情愿地順著她的心意道:“放心吧,咱們成親之前,她肯定能回來的。在此之前,你想知道外頭都發生了什么盡管問我好了,我什么都告訴你。”

最后一句,程永寧的聲音壓得有些低,似是意有所指。

林初彤頓時有些心虛的紅了臉,也不知道到底是因為聽到了“成親”兩字,還是程永寧那溫柔得可以化出水來的“什么都告訴你”。

兩人無意間已然開始當著鐘離老夫人與大舅舅等人說起了悄悄話,少男少女間的互動甜蜜又美好,如同畫一般的令人賞心悅目。

誰都沒有說他們什么,長輩們坐在那兒含笑而欣慰地看著,并未刻意打擾。

一個月后,便是這兩個孩子大婚之日,看著他們感情如此之好,鐘離家的人只會為自家外孫女感到地比的欣慰開懷。

而與此同時,皇宮內院中,卻是有人提及到了淳青縣主先前與林初彤說道的云家。

“芙蓉,怎么看上去心情不太好?難不成還在因為云家提親一事而生氣?”

優雅貴氣的女子儀態萬千,三十出頭卻保養得如同二十多歲一般,別是一番風韻讓人難以移開眼睛。

此人不是旁人,正是這宮中鳳主,如今東云皇帝的第二任皇后賈氏。

若論起來,賈氏最為不滿的便是自己這姓氏,姓什么不好偏偏要姓賈,即使如今當了皇后,還跟個假的一般。

不過,這也就是她自個在心里閑著無事時感慨一二,平日里當然是絕沒人敢這般膽大包天的非議這些,畢竟腦袋這東西都不多,就一個。

如今的皇帝年歲擺在那兒,眼看著奔五十了,對于女色已經十分寡淡,宮中如今也沒啥特別受寵的妃子,皇后的地位也就頗為穩固。

再加之賈家根基深,百年名門底蘊非同一般,賈家素來又對皇帝忠心耿耿,所以就算是看著賈家的情份原因,皇帝對于賈皇后也是頗為敬重。

這些年在宮里,賈氏雖然只生養了一名公主,卻也依然活得十分灑脫,有滋有味。

百被賈皇后喚作芙蓉的少女,正是賈皇后嫡親哥哥的女兒,是她最為疼愛的侄女。

未入宮前,賈皇后便對賈芙蓉萬般喜歡,進宮之后更是時不時的會派人請侄女入宮陪她說話聊天,打發宮中無趣的時光。

賈芙蓉年方十七,生得與賈皇后很是相似,如名字一般似出水芙蓉般清純美麗,讓人看了都不免心生憐愛。

除了美貌,賈芙蓉更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是京城一頂一的才女,真正的名門千金、大家閨秀。

聽到賈皇后的話,賈芙蓉連忙搖了搖頭,柔聲說道:“多謝姑母關心,云家那些不過是跳梁小丑,哪里配讓芙蓉如此作生氣賤自己的身子。”

“既不是,那你到底還有什么心煩之事?不若說給姑母聽聽?”

賈皇后對賈芙蓉是真心慈愛,沒有外人時,從來都是以姑母自居,而非皇后。

“姑母,我真沒事,您可別多想,更別擔心。”

賈芙蓉笑得有些不太自在,似是并不愿意多提,索性又故意將話題轉回到云家之上:“對了姑母,芙蓉一直想不太明白,照理說那云尚書也不是個蠢笨之人,怎么會突然連聲招呼都不打,便那般唐突的請人上門來提親?”

說到這,賈芙蓉是真心有些嫌棄云家,微皺著眉道:“云家那嫡長子的情況,外人不清楚,難道云尚書自己還不清楚?都說低娶高嫁,別說他兒子德行有虧,就算沒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想與我們賈家結親又豈是他想就能想的?”

賈芙蓉是真心不知道向來精明世故的云賀年為何會干出那般糊涂之事來。

事先連口風都不私下先探一探,就這般貿然的冰人上門提親,難不曾那會功夫云賀年糊涂到連國公府的門檻本就不是那般輕易高攀得起的都不知曉嗎?

反正她是真心被云家給惡心到了,一個正妻都沒訂的人,那么早便抬了貴妾,通房更是一大堆,貴妾肚子里已經有了幾個月大的孩子,這還沒等正妻進門就有了庶長子,正經人家誰愿意將好女兒嫁過去受這樣的欺辱?

照著云允梁現在這樣的情況,莫說與云家差不多門當戶對的,就算是家世稍微比云家差上一些,但凡真正疼愛女兒的也沒人會把女兒嫁過去。

更別說是遠比云家高出一截的國公府賈家,而她還是賈家最愛寵愛的嫡女!

真不知道云家人到底哪來的底氣與臉面這般跑來惡心人,也難怪那天父親氣得直接將人給打了出去,揚言再也不許踏入國公府半步。

“那個云賀年還真是暈了頭!”

聽到侄女提及這個,賈皇后倒也沒隱瞞,淡淡地說道:“這事本宮私下里也查了個大概,只不過怕惡心到你所以沒再跟你提罷了。既然今日你問到了,告訴你也無妨。”

很快賈皇后便將一些內幕道了出來。

云家近來還真處是霉運不斷,朝中失利,君前失寵,連帶著處處都受人牽制,當真是做什么都做不好,日子十分之難過。

這樣的情況下,云賀年自然焦急萬分,再加之前些日子突然又與湘陽侯交了惡,連嫡女早幾年前訂下的婚事都被退了,一時間處境更是艱難。

如此一來,云家自然四處尋求出路,而就在這個時候,不知道云賀年從哪兒得來的消息,以為國公爺真的看中了他那個不爭氣的廢物兒子,想讓云允梁當賈家的女婿。

對于這個消息,云賀年也不知道為何會深信不疑,竟然連暗中試探都沒有,便直接請了冰人上門提親,后來的事情自然就成了單方面的打臉了。

賈芙蓉本就聰慧,聽完后又聯想到之前外頭的某些傳言,很快便想明白了:“聽姑母這般一說,倒總算是解釋得通了。看來云家這是得罪了人,被人給整了。而且,云家得罪的人本事不小,能拿著湘陽侯與我們國公府做筏子,借我們這兩家之手來教訓云家還能全身而退,著實是厲害。”

“我們芙蓉就是聰明,什么事都能想得如此通徹。你說得沒錯,就是有人利用賈家與湘陽侯狠狠打了云家的臉,而且不但如此,只怕這段時日云家在朝堂、在皇上面前連連失利也是那人的大手筆。”

賈芙蓉微微一笑,倒也并沒有因為賈家被人利用而生氣,反倒頗有興致地說道:“如此人才可惜到底沒有查出是何人,不然能為我賈家所用就好了。云家也是活該,得罪了這樣難纏的人,今后怕是很難再翻身了。”

索性那人倒也只是借了賈家的了云家的臉,并沒有再對賈家算計太多,不然的話,賈家是拼了全力也得將那人給揪出來。

加之皇上近來對云家也是真心厭棄,估計用不了多久便會親自出手收拾云家,所以賈皇后早就吩咐下邊的人不必再追查暗中之人,也算是賣那人一個人情。

“云賀年畢竟不是一般的朝臣,就算近來多有不利,但應該不至于再難翻身吧?”

賈芙蓉聽到賈皇后的話后,自是有些意外。

都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云家好歹在京城盤根了這么多年,哪里可能說倒就倒的。

賈皇后見狀,微微壓低了聲音,倒也沒有刻意隱瞞:“云家這次可不僅僅是得罪人這般簡單,本宮瞧著估計是在朝中犯了什么大錯。所以這一家子的事你也不必再理會,只需靜觀其變,咱們賈家記得莫被牽扯進去就行。”

“是,芙蓉明白!”賈芙蓉一聽,目光微閃,倒是很快明白了姑母的話外之音。

所謂的大錯怕是已經觸及到了皇上的底線,不然皇上也不可能這般對云賀年。

只不過應該是時機暫時還沒到,但真到了時機成熟的那一天,等待云家的怕是滅門之禍了。

姑母這是要讓她回去后提醒一下父親,朝中怕是又要變風了。

到底是自家侄女,就是與她心意相通,賈皇后很是高興侄女的聰慧,轉念想到芙蓉都十七了卻還沒有訂親,一時間倒是不由得替侄女再次操心起來。

“芙蓉,本宮記得以前曾許諾過你,將來定會替你尋一個你中意的如意郎君,如今你都十七了,可是有了意中人了?”

賈皇后看著嬌美可人的侄女,拉著她的手道:“你倒是快說說,若是有了意中人,姑母也好早些為你賜婚。若還沒有的話,姑母也好替你安排安排,這滿京城甚至整個東云的青年才俊必定是要從中為你擇一滿意的才行!”

雖說她也希望多留侄女幾年,可再如何女兒家總歸也是得嫁人的,如今侄女都十七了,再不訂親也實在說不過去。

畢竟就算訂了親,還得準備婚事,真正到成親,至少還得等上差不多一年。

這歲月不饒人,她是真心想侄女能早些尋到如意郎君,美滿幸福。

“姑母,您怎么又說這個,芙蓉風在……不愿嫁人。”賈芙蓉目光微閃,神色明顯有些黯然。

這樣的異樣,哪里逃得過賈皇后的眼睛。

見狀,賈皇后當下便問道:“芙蓉,好端端的怎么會不愿嫁人?你老實跟姑母說,這到底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已經有心儀之人了,還是另外發生了什么事?”

“姑母……”

賈芙蓉面色一紅,很是窘迫。

她微微咬了咬嘴唇,似是糾結不已,最后還是如實說道:“姑母恕罪,芙蓉的確是有了心儀之人。只不過,他已經訂了親,而且很快就要成親了。所以、所以芙蓉……”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