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澈問得很認真,早早卻愣住了。
他還什么都不知道,就認定是她受了欺負。
這是早早發揮全部想象力也不曾想到的局面。
周志遠給她的印象太深了,她從不曾在這方面對沈澈抱有期待,是覺得不可能,更是不敢。
因為經歷和生活從未曾給過她信心。
早早沉默,即使沈澈這樣說,即使她的內心并不平靜,她也習慣性地選擇保護自己:“他們沒欺負我,也欺負不了我。”
這也是實情,跟韓君平和沈清的接觸,早早從第一次見面就跟他們針鋒相對,從未落過下風。
韓君平高高在上的冷嘲熱諷她直接懟回去,沈清敢算計她她動起手來也從未手軟過。
她只是不喜歡跟他們勾心斗角,不愿意一輩子糾纏在這些事上。
而且媽媽的遭遇對她的影響太大了,她的信任不是沈澈一句話就能形成的,全心的交付也不可能輕易給與
好在沈澈太了解早早了,她任何細微的情緒他都能馬上感知,很多時候不是靠觀察,而是直覺。
如果一個人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另一個人身上,這種直覺往往會非常準確。所以他并不著急,只要早早肯對他開口,讓他抓住一點機會和希望他就無比滿足了。
至于其中的細節,早早不想說就不說,說了除了讓她再難過一次,還會讓他也被連累。而且已經有了方向,他肯定會查清楚的。
“早早,還有嗎?還有別的原因嗎?你都告訴我好不好?你看,就是被判刑的罪犯法院也要讓他明白自己錯在哪里了,我也想知道你心里的想法,這并不過分,對不對?”
早早看著沈澈認真的眼睛,本來覺得說了也無濟于事的話忽然就想說出來了:“我怕你,不想跟你再有任何瓜葛。”
深埋心底的恐懼終于能說出口:“我怕惹急了你會把我關起來,怕會牽連我的親人和朋友,怕最后我們兩人都被毀掉。沈澈,我不是覺得你不好,也不是懷疑你的感情,而是我們不適合。”
沈澈很認真地聽著早早說,并沒有急著否認。即使他無比堅定地知道這個世界上他最不會傷害的人就是早早,可早早這樣認為了,那肯定就是他給了她這樣的印象。
歸根結底還是他做得不夠好。
沈澈鄭重平和的態度讓早早也慢慢放松下來,說出這些話并沒有想象中的后悔,反而忽然松了一口氣。
重生以來她一直自己獨自扛著這個重擔,現在終于可以放下了。
沈澈認真考慮了一下,鎖住早早的眼睛:“早早,我現在說什么你都不會相信,也不會因為我說得好聽就喜歡我。你給我個機會,讓我去證明好不好?”
這個從來都是無所顧忌的青年生平第一次如此謹慎鄭重:“早早,你說得都很對,以前是我沒有照顧好你,我跟你道歉。我知道你不想再喜歡我了,可是我不甘心。你知道,我喜歡你,讓我就這樣放手絕對不可能。”
“你再給我一次機會,這次如果我再搞砸了,我肯定不會再纏著你了。”
“早早,你也不想讓我們一直這樣,是不是?你知道我的,就是這樣纏你一輩子我也不會放手的,那就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們兩個人都好過一些,好不好?”
早早看著沈澈期待中帶著渴望和忐忑的眼睛,讓他們兩個人都好過一些嗎?
確實,這樣跟沈澈糾纏著,沈澈痛苦她也并不好過。
沈澈最知道早早的性格,她不說話心里就已經是同意了。他努力控制自己激動的情緒,接著誘哄早早:“那,我現在不是討人厭的前男友了?”
早早還有些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沈澈很認真地提要求,甚至還有些可憐:“早早,那十七頓飯的限制咱們不要了好不好?”
時刻有個倒計時在身后追趕著,他過得真是太提心吊膽了!
早早不知道他想干什么,沈澈已經自己做主了:“以后只要你同意,我們就可以一起吃飯。”
早早剛要反對,沈澈更加鄭重起來:“早早,我確實不太吃外面的食物,可能真的吃了大排檔會得胃腸炎。我會注意自己的接受能力,至少保證跟你一起吃飯絕對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你給我一點時間適應,可以嗎?”
兩個人都知道,他們之間的差距不止是吃飯這一件事,忠義坊和樊城沈家是完全兩個世界,所以沈澈才會如此鄭重,他想讓早早知道,以后任何時候出現任何問題,他都會用這樣的態度去面對,去努力解決。
早早看著沈澈認真的眼睛,他這種認真嘗試解決問題的態度讓她很心安,也說不出來拒絕的話。
說的每一句話都被認真對待,當成非常重大的事來解決。甚至聰明自負如沈澈,竟然都不會直接說自己能解決,只是請她給他時間來適應,這是早早完全沒想到的。
“韓君平和沈清的問題,你不用管任何事,我會做到你滿意。”
沈澈唯一想解釋的只有一件事:“早早,我的家人只有爺爺奶奶,大哥大嫂,他們都知道你對我有多重要,我不能保證你會喜歡他們所有人,但是我能保證,他們對你會抱有絕對的善意。”
早早垂下眼睛沒有說話,這些她現在不想考慮,也還沒到考慮這些的時候。
其實這些都不是都他們之間最大的問題,她最擔心的還是在沈澈受刺激的時候會失去理智。前世她為此付出了自己和親人的生命,這樣巨大的代價不是沈澈幾句話能抹平的。
沈澈也知道,他說再多也不可能讓早早現在就相信他,所以其他的他不再多說了。只要早早肯給他機會,他會讓早早信任他。
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讓早早看到他的認真和靠譜,沈澈打了一個電話,很快那邊就接通一個視頻,是寧家康的病床,不過很奇怪的,沒有醫生護士,竟然只有寧家幾個人圍著。
小方已經奉命去了醫院,說話一如既往地簡練干脆:“澈哥,寧家人想封鎖寧家康清醒的消息,人已經醒了快一個小時了,他們沒通知醫生,反而去聯系要轉院。”
而且還有一個他來了之后才發現的狀況:“寧家康的嫂子跟馬老板接觸很頻繁。”
馬老板?早早和沈澈都不知道這人是誰。
小方面無表情地解釋:“周靜怡的奸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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