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與她和沈衛國來說,安安和樂樂就是兩個完全脾性不同的孩子,安安沉靜穩重,樂樂鮮活鬧騰,倆孩子一看眉眼,他們就知道誰是誰了。
“你到時會想主意!”不過,楊母也沒說文娟胡鬧,這樣的確好辨認很多,而且,兩個白白嫩嫩的小家伙眉尾各有一點兒紅,可愛中還有些說不出的韻味。
兩老抱著孩子好一陣稀罕,直到中午做飯的時間,楊母才不舍得放開孩子去做飯。地上鋪了蘆葦席,楊母在上面一連鋪了兩床被子,讓兩個孩子在上面爬著玩,兩個孩子上午和姥爺玩得挺熟悉的,文娟也就讓阿爹看著孩子,她去廚房給楊母打個下手。
母女間閑談,也就少不了聊著家庭和孩子,對于楊母來說,三閨女這邊最讓她放心的就是,衛國是個貼心的人,知冷知熱,會疼人,很是體貼又有本事,三閨女的小日子過得再好不過。只是,現在三閨女突然回來,要和那些知青一樣折騰著高考考大學,這一拖帶倆,已經結了婚的人了,還這樣折騰,她也怕女婿介意,回頭一個家庭都讓三閨女不安分的折騰散了。老人思想到底守舊了一些,也是怕文娟是瞎折騰,把自己的好日子給折騰沒了。
“你說好好的日子,你不安安生生的過,折騰著什么高考,你讓倆孩子咋辦?”楊母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痛心疾首的道。
“娘,您放心吧,這事我是得了衛國的支持的。您看,我的成績您也知道,這兩年也沒放棄學習,考個學校應該是不成問題的,我也是想著回頭讀書來,能直接把戶口留在城里面,日后孩子的起點也會更高一些,這也是為了他們好!”知道給楊母解釋太多學歷什么重要性,楊母也不會理解,倒是從孩子的根本利益出發,能夠更能贏得她家阿娘的贊同。
這個時候,城里人還是還有吸引力,特別是城里戶口,更是讓楊母眼前一亮,“果真?考上了還有這等好處?那你就考吧,只要衛國沒有意見,你們小兩口的日子,想怎么過就怎么過!”能讓他家兩個大外孫成為城里戶口城里人吃皇糧,可真是不錯,這會兒楊母心里不有惦記起,文娟曾經被人搶走的推薦名額,至今還有些悻悻。幸好,那一堆沒良心的賤男傻女,現在過得也不成樣子,楊母也就開壞了。
再一聽安安和樂樂的安排,楊母就更加放心的道:”那你就好好考,讓村里那些看笑話的人,悔的腸子都青了,回頭和你公公好好商量,不行就把安安和樂樂放我這邊給你帶兩年,等你學成分配工作,正好能把孩子接城里上學!“她可是聽說,大學生分配工作,那可都是鐵飯碗呢!
對于文娟的性子,楊母還是了解的,沒有一定把握的事情,文娟壓根就不會說出來,所以,對于文娟高考的事情,楊母壓根就沒有什么太多的擔心。當然,這也是楊母壓根就不知道,這一次的高考,堪稱千軍萬馬共擠獨木橋。多少人十年磨一劍,就是為了這個喜訊的到來。
不過,文娟對自己有足夠的把握和信心,提前準備了兩年,還有前世的積累,若是她再連這道坎都過不去,那她還談什么以后,直接哪里有坑,直接找個坑把自己埋了就成了。安撫開解了楊母,剩下的就不是事,對于孩子上進,楊厚樸向來保持支持的態度,只要孩子愿意,他就竭盡全力去支持。
中午,一家人在一起吃了飯,楊厚樸楊母饒有興致的喂兩個小家伙吃了點兒單獨給他們做的菜粥,很是歡快。兩個孩子向來不是認生挑地的孩子,無論在哪里,只要讓他們心滿意足了,有文娟在,他們就歡快的很。
吃過飯,文娟又特意抱著兩個孩子去沈蘭那邊坐坐,不過,比起空著手就直接到了自己娘家的自在,文娟去沈蘭那邊到底不好空著手,也就拿了兩斤她娘買的桃酥還有兩個罐頭當成表禮。她們的行李還在后面沒有發回來,一些給家里人準備的東西,自然也沒法第一時間送給他們。好在,都是至親,只要不是空著手,也就不會惹人笑話。她阿爹阿娘這是親生的,文娟也就沒弄那些虛的,準備直接給她娘拿兩百塊錢當做過年錢。
這倒不是文娟懶,只是文娟想要給爹娘更多自如挑選的權力。她這近乎兩年不在家,通信也只是斷斷續續的,對于家里的了解,父母的需要,剛一回來,基本上都是空白的,公公那邊,她也一樣這樣做,讓老人手頭寬裕些,看到什么可心的,自己添置更加自如。
回來把該看的人,該走動的親戚都轉了轉,在兩個小家伙和家里三位老人越來越熟后,兩家可以隨意托付,文娟也開始忙開了。趁著時間把她參考的手續報備辦好,文娟就迎來了十二月十號,七七年高考正式拉開帷幕,全國上下一片沸騰中,千軍萬馬向獨木橋沖去。
對于這一次的高考,準備充分的文娟并沒有什么太擔憂的。比起考試,文娟更擔心,她要在縣里參加兩三天的考試,兩個孩子放在家里,還是第一次離開她的身邊,也不知道能不能習慣,會不會哭鬧?于她來說,猛然間纏在她身邊的兩個孩子不再她身邊了,集中精力參加考試還不顯得,夜里獨自躺在賓館的床上,文娟輾轉反側,久久難以入睡,真得是萬分的不習慣,心里頭止不住的掛牽想念,也不知道兩個孩子在家怎么樣了?
所以,考完最后一場,文娟以最快的速度填完卷子,檢查清楚,確認無誤之后,直接提前交卷。她向來不理會考完對答案這一波,趁著最后一班車,往家里趕去,她是在克制不住對兩個孩子的想念,夜里做夢,老是夢見兩個孩子在哭,哭得很是傷心人,讓她心疼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