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后駕到

一百七十一 過去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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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七十一過去的記憶

“是這里了?“王玨對著身旁的引路的太監道。

“是的,玨嬪娘娘。“

“好了,那你退下吧。“王玨看著這古樸,而又封閉的祠堂。

那祠堂里面供奉的是太平所有的帝王的排位。最中央刻著繁雜花紋的案桌的中間,放著一長條形的木頭盒子。

那盒子通體暗色,是個上號的金絲陳木。上面繁雜的刻著各式老派的花紋樣式,若有若無的香味在祠堂內環繞著。那木盒上,有幾處顏色來得更深,像是血跡一樣。那面前的王玨并沒有發現什么不妥,反而是身后的銀珠面色一變。

凡是知道康玄王朝的人,都能夠看得出來,這個花紋,赫然便是康玄王朝時期的花紋。

若不是,這個盒子便是西玄帝君所尋找的那個盒子?

王玨看了看四周的幾個妃子,道:“大家都是帝上的妃子,既然是妃子,就應該為帝上分憂,太平祈福。顏妃,你剛從太平而來,不懂得太平的規矩,也無事,今日你便在這里抄寫佛經,不如抄寫個十遍,以供在祠堂祖宗牌前,求的太平盛世。“

“是,玨嬪娘娘。“齊顏低聲應和了下來。

此時的銀珠有所后悔,若是知道這個東西在祠堂,自己怎么都會借故應承下來。

王玨點了點頭:“顏妃,你可別小看了這個經書,畢竟,心意也是很重要的。再說了帝上十分寵愛你,你就更應該用心抄寫了。“王玨冷冷地看著齊顏。這一卷佛經,正常的抄寫也要兩天,才能抄寫一卷。如今要十卷,哼,看她如何能完成。

再者說,這件事情,帝上也算是交給了王玨,自然沒有干預責備的借口。

“是,娘娘。“齊顏溫順的點了點頭。她努力的克制著自己心中涌上來的異樣感。這個東西,似乎翻起了一些隱藏在深處的記憶,惹得齊顏的腦袋不由得陣陣劇痛。但她知道,她只能忍住。

“那便好,顏妃你就留在此處,抄襲佛經,在五天后的初八,定是要一頁不差的交出來,知道了嗎?“

“知道。“

此時的銀珠心中萬分后悔,她只能眼睜睜的看到這個木盒與自己擦肩而過。若是要偷取,也只能等到夜晚。

但是,銀珠可不認為,自己可以完好無損的將這個木盒從齊顏的面前偷取出來。

只能在心里暗自計劃著,跟著王玨的身后走去。

才剛走出了祠堂,就聽見身后發出了重重的悶哼聲,接著便是小花的大叫聲:“娘娘,娘娘,你怎么了?“

王玨回頭,便看見那齊顏,倒在了地板上,前頭那擺放在案桌上的木盒,不知道為何,暗自滾落,發出了清脆的聲音,咕嚕咕嚕的滾到了齊顏蒼白的面前。

齊顏只覺得身體似乎有種力量,正克制不住的在身體里面放肆的攪動。是什么,激起了她的記憶?那赫然在冰封密室中的記憶,又重新回來了。

“娘娘,娘娘!“

齊顏正努力的想要奪回自己的意識,可是,眼睛卻越來越模糊,越來越模糊。

自己只能努力的對焦在面前的木盒中,接著,一片漆黑!

玄冰密室中

顏徐慢慢的浸入了那泛著淺藍色的湖水中,洞**,偶爾從不知名的地方,傳來水珠滴答的聲音。

顏徐將胸前那同樣泛著藍色光芒的珠子,小心的摘下,放在了湖水的邊緣,然后靜靜地看著它。

突然,一陣藍光而過,她的面前,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穿著白色衣袍的男子,散落著披肩的長發,臉上,戴著,面具,只露出了高挺的鼻子,還有鮮艷的紅唇。

那莞爾的笑容,讓顏徐如沐春風一般。

“汝是誰。“顏徐警惕的問道,那個男人卻不發一言,緩緩的走進,顏徐的身邊,蹲下,那黝黑而清澈的目光中,顏徐能夠很清楚的看到自己。

那個男人緩緩的伸出了手,撫上了顏徐的面頰,然后微微一笑,道:“真好。你還在。“

“汝,是誰。“

“你忘了呀。“那個男人眼神中掩蓋不住的失望,他收回了冰涼的手,緩緩的額站起來,看了看周圍道:“你看,這里一點沒變,變得,只是,我和你而已。“

“你,是誰。“顏徐換了一個語氣,這是顏徐的疑問:“我,是誰,而她。“顏徐,指著自己的胸口,認真的問:“又是誰。“

“你都忘了,只有我記得?對了,也許是因為,我藏了一個重要的東西在這里。“

那個長袍而立的男人,俯視著,看著顏徐,一會兒,他又轉回了頭,仰頭看著頭頂,閃著藍色光芒的水晶,側著腦袋,道:“我想想,太久了,我都快要忘記了。你,想看看,我,的記憶嗎?關于,她,的故事。那個時候的她,那個時候的她,叫什么名字呢?“

“徐福?“

“是的,徐福,這個名字,還是我取的,希望她能夠福氣加身,快快樂樂的。可是徐家,這個裹著權勢和欲望的姓氏,如何能夠安安穩穩的生活下去呢?“

我和她的故事,很長,很長。但是,回憶,需要時間的!

徐福戴著面具,在黑暗的花園中張望著,許久,嘴角浮現了俏皮的笑容。前面不遠處,穿著白色長袍的徐溪正坐在石頭上,側身,抬頭,仰望著頭頂點點的星空。那仰頭的弧線,在月光下,他的側得四十五度剛好。周圍的花叢里,大半的花兒都低著頭,也許,是被徐溪溫柔的余光,羞紅了臉。

徐福,笑著,在她的眼里,徐溪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看的人。在她的心中,徐溪,不僅僅是第一個關心她的人,更是第一個,不在乎她容貌的人。她小心翼翼地跑了過去,手伸過了徐溪白色的衣袍,緊緊的握著徐溪的手。

徐溪轉頭,愕然的看著身后吃吃笑著的徐福。那微微胖的小身體,還有那笑得瞇起了眼睛的小臉蛋。徐福全身上下,都散發著歡樂的氣息。

她身上的彩帶也變成了深藍色,她的衣服也熨燙得整齊,她變了,跟徐溪第一次見到的她不一樣了。不,應該說,她身份變了。

當她的血脈中承襲了返祖的力量,她便是西玄中,至高無上的人,跟自己,不一樣了。

徐溪看著徐福笑著的臉龐,這,不是他想要的。

他抽出了自己的手,那徐福的笑臉,也變得愕然。

徐福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著面前的徐溪,他皺著眉頭,清澈的眼眸看著她。

徐福做錯什么了嘛?徐福這樣想著。

徐溪站起了身子,嚴肅的說:“徐大人,你不該逾矩。“徐溪的雙手拱著,這動作,配上他出塵的氣質,倒也是儒雅。

徐福結巴的問:“為,為什么。“

“你是主家的大人,而我,只是旁枝的人。若被人看到,又該多嘴了。“說完,徐溪抬腳邁步,想要離開,卻被徐福喚住了:“徐溪,這,不是我想要的。“

徐溪沒有回頭,背對著徐福,他能想象得到,她的眼眶必定已經紅了,她總是這般,愛哭得很。

“這,也不是我想要的。“徐溪側著臉,一字一句的說。

徐福張了張嘴,想解釋什么,卻仍舊什么都沒有說出口,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徐溪邁步而走。

徐溪手緊緊的握著,這,也不是自己想要的。我想要的,是能夠堂堂正正的站在你的身邊。可惜,這條路注定艱辛。

徐家之大,西玄之尊,大在人口之多,尊,卻尊在兩個返祖之力,最尊貴的,卻是徐福之血。

相傳,上古時期,王朝有一個徐家人,不僅能夠領陰兵作戰,更能預知未來過去。為了讓自己的血脈可以流傳,為了讓自己能力可以世代輔助王朝,所以這個人,將自己的能力,一分為二,分為徐家兩個支脈,一個,一出生,就能夠擁有陰將之力,能夠驅使惡鬼,一個,便能夠預知來世。

原本,是想讓兩個血脈相輔相成,只不過,有人的地方,自然就有利益。陰將之力,力大無比,自然,更得青睞,于是,便有了主次之分。再接下去,便有了等級還有尊貴之別。

在徐家,就算同為返祖之人,但是,永遠都是徐福為尊,徐溪,什么都不是。

“你真的要去嗎徐福“徐福騎在馬上,一雙手突然緊緊的拽住了她剛想抬起的手.

徐福錯愕地轉頭,看見的,是徐溪皺著眉頭的臉龐.

他是在擔心.徐福心里喜滋滋的想道,開口道:“沒事的徐溪,不過是絞殺一些個部落的殘黨,我很快就回來了,你不用擔心.“

徐溪的手仍舊沒有放開,前面的部隊已經開始緩緩的前進.徐溪道:“真的嗎這個王朝,真的比你的生命還要重要嗎徐福“

“徐溪,你怎么了“徐福歪著腦袋看著面前異常的徐溪,他的眉眼中有著化不開的悲傷,可是,這個是任務,也是使命,更是徐福一直想做的事情:“因為,總有人要去保護王朝,保護徐家,保護你呀,徐溪.“

徐溪沉默不語,手卻沒有放開.

“那你答應我,無論如何,都要帶上護心鏡,不管你覺得如何變扭,都要帶著.“徐溪說完,脫下了自己胸口的守魂珠,看了看徐福:“低下頭.“

徐福乖乖的低下了頭,任著徐福將手中的守魂珠,戴到了徐福的胸前:“答應我,如論如何,都要活著回來,徐福.“

“嗯,我答應你.“徐福抬起頭,微微笑著,笑容印著天邊剛升起的朝陽,第一次,徐溪覺得,戴著面具的徐福,也是美的不可方物,只可惜啊。

徐福看了看漸行漸遠的部隊,心中焦急,便抬手,將自己的手從徐溪的手中抽了出來,夾著馬,馬兒向前奔去,徐福回頭,對著徐溪吶喊著:“等著我,徐溪。“說完,便英姿颯爽的朝著前頭的隊伍跑去。

等你嗎?徐福。

徐溪一瞬間的恍然若失,便在接下來的無可奈何中,漸漸的消失。

朝陽,古道。明明是欣欣向榮的景象,徐溪卻覺得淡淡的憂傷。

康玄王朝啊,到底該何去何從。

我一定要活下去,這是徐福倒下后,那腦海中,想到最后的話。

沒有人想到,原本簡單的殘黨,就如同被鬼怪附身后,不僅力大無窮,還有比自己多出兩倍的人馬。徐福知道,自己上當了,可是一切,都晚了。

當那凌空而至的八丈蛇矛穿破自己的護心鏡,刺入自己的身體后。殺敵八百,偏體凌傷的徐福,再也支持不住。

她的身體不受控制的往后倒去,難不成,自己要死了?不,我一定要活下去,我答應過徐溪的。

可是自己的意識卻在慢慢的消失,消失。

恍恍惚惚,她似乎走進了一片黑色的森林中。森林四處彌漫著瘴氣,她緩緩的向前走去,四周黑摸摸的,她什么都看不見,出了飄蕩在空中的絲絲黑氣。

她往前走,看到不遠處,有著一個牢籠,這個牢籠里面除了濃郁的黑氣,再無其他。這個牢籠前面有著一把鎖。

徐福好奇的抬起那個鎖,牢籠里似乎傳來了一陣聲音那陣聲音模模糊糊的,但流入了耳朵中,卻是清晰不已:“汝,想要什么?打開它吧,汝就能擁有無窮的力量,永恒的生命!來吧,打開它吧。“

是了,自己已經死了,徐福這般想到。

“我,已經死了。“

“打開它吧,打開它吧。“

只要,打開,它嗎?

我就能復活,就能重新,回道徐溪的身邊嗎?

只要打開它。徐福的手,緩緩的伸向了那個門,她的臉低下,她知道,若是推開了門,就意味著,自己,不再是自己。這個身體,也許有一天,也不屬于自己。

但是,這些,重要嗎?

黑夜,天空轟隆隆的聲音,蓋過了天地的所有聲音。天邊悶打的閃電,點亮了天地間唯一的缺口。

康玄王朝的內城上,徐福永遠想不到,自己會在這里,見到他!

“是你。“

“是我,徐福。“

“為什么,你明明也是徐家人,為什么,要背叛王朝,要背叛徐家。“

“徐家?哼,王朝?你說的這個王朝,這個太子,是要把你置之死地的人,這個徐家,根本就沒有在乎過我,更沒有在乎過你,徐福。“

“可是。“

“沒有可是,現在只有兩條路,要么放我走,要么,殺了我,徐福。“

“你,你知道,你明明,你知道的。“徐福不自主的拿著手里的銀槍,后退了幾步。

那戴著黑色斗篷的男子,徐溪一下子拽過了徐福的手,將徐福拉進了自己的懷里,嘴巴中閃著藍色的光芒,冰冷的碰觸上徐福的嘴巴。

徐福的眼睛因為驚愕而放大,可是沒有一會兒,口中傳入的東西,就讓她的身體,有了反應,眼睛便出現了模糊。

徐溪,你終究,還是走了。

你終究還是,離開我了!

天出災星,于西而至。

你知道徐福嗎?

徐福,到底是什么樣的人?

她啊,是一個美麗卻丑陋的人,是一個膽小卻強大的人。如果時光能夠倒流,我希望能回到過去,遇見那個膽小而丑陋的徐福,一輩子都不要覺醒,那所謂的血脈之力。那樣,也許便不會有今天了吧。

徐福啊,若是你現在還在,你可還會記得,那些我們最美好的記憶。你看,我,都沒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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