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最后是如何離開的餐廳,葉傾城覺得自己的大腦已經完全不受掌控。
她只記得最后和譚歌分別的時候,譚歌好像對她說:“傾城,我給你叫了一輛車,你自己可以回家嗎?”
她搖晃著點了點頭,從來沒有喝得如此酩酊大醉過。
這一次,真的是太過于放縱自己了。
看著她坐的車子越來越遠,譚歌拿出手機,靜靜地放在耳邊上。
眸光晦暗,寒涼似水。
車子在別墅前停下來,燈光打在站在不遠處的男子的臉上。
他微微蹙著眉,漆黑的眸子縮了縮,邁開長腿朝著車子走過去。
一打開車門,他就被她滿身的酒氣熏得使勁皺了皺鼻子。
“怎么喝這么多酒為什么不給我打電話去接你?”他低聲嗔怪道,臉色陰翳。
幸好他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一早到門口來等她,否則,她能不能上得了樓都很難說。
她像樹袋熊一樣掛在他的身上,身體軟綿綿的,感覺像飛在空中。
直到他把她抱上樓,放在床上,她的意識才魂游回來。
他的雙手撐在她的身側,憐愛地看著她。
一張小臉被酒精燒灼得紅潤潤的,白皙的皮膚泛著微微的粉色。
“沐白。”她微微張開唇瓣,輕輕喚著他。
待看清他近在咫尺的俊顏時,她情不自禁地伸出雙臂,猝不及防地勾住他的脖頸,迅疾地吻在了他的唇上。
舌尖靈巧地鉆入他的口中,深深地呼吸著他的氣息,吻得熾熱纏綿。
沉重的身驅不設防地壓了下來,陸沐白被她的突然襲擊搞了一個措手不及。
她翻身將他欺在身下,狂熱的吻帶著她灼熱的溫度齊齊向他席卷過去,讓他感到了從未有過的刺激和熱切。
她的小手在他的身上胡亂地摸著,迫不及待地撕扯著他的衣服。
他在她的牽引下情不自禁地回應著她,跟隨著她的節奏,替她掃清一切障礙。
當她滾燙的肌膚熨帖在他的身上時,他周身的血液迅速被點燃,飛快地燃燒著每一寸肌膚。
“沐白,和別的女人一……起睡覺是什么感覺?”她一邊劇烈地喘息著,一邊斷斷續續地問道。
陸沐白的身體微微一滯,本來似火的眸子突然蒙了一層冰霜,他停下動作,臉色沉郁地看著她。
“快嘛,干嗎停下來?”她有些惱怒地看著他,臉上寫滿了不滿意的神情。
“把你剛才的話再說一遍。”他一只手扣住她的下巴,冷冷地說道。
“快嘛,干嗎停下來?”她不滿意地噘起小嘴,眼睛看向另一邊,不想和他的目光相對。
“前面那一句,不是這句。”
“和別的女人一起睡覺是什么感覺?”她幾乎是迫不及待地喊了出來,壓抑了多時的困惑終于不經大腦地脫口而出。
“什么女人,說清楚。”他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道。
“喬薇娜,你到底有沒有和她上過床?”她似乎被怒氣沖昏了頭腦,整個人看上去有些狂躁。
“喬薇娜?”他終于忍不住邪肆地笑了笑,原來,對于上次的事情她一直還在耿耿于懷,真是個小心眼兒的女人啊。
“喬薇娜倒沒有,別的女人肯定有。”
“是誰?”她噌地一下子抬起頭,眸子里的火苗越燒越旺。
“誰在我身上就是誰。”他趁她不備,用力一挺,似乎要把她的身體貫穿。
“不許答非所問,回答我的問題。”她難受得皺了皺眉,晶瑩的牙齒咬住下唇,神情迷離而性感。
“沒有,乖,真沒有。”他不忍心再捉弄她,只好實話實說。
“現在沒有不代表以前沒有。”她繼續不依不饒。
“以前我都不認識她。”他在她耳邊低低地喘息著,不想再糾結在這個問題上。
“那……”她剛要吐出的話語突然憋了回去,感覺好像酒醒了一大半。
對呀,以前,以前的事情他都不記得了呀,她怎么竟然忘記了呢
不管到底有沒有睡過,這個問題只能談論到這里了,只能到這里了。
她緊緊地閉上眼睛,感受著他深深的愛意,忘我地沉淪在他的愛海中無法自拔。
即使是睡過又怎樣,他現在不是完完全全屬于自己的嗎?
明明他倆和好那次,在他家的酒店里,他那生澀的動作和表現,不像是有經驗的人哪!
難道是那次之后嗎?
她使勁搖了搖頭,強迫自己專心對待他,絕對不能分心。
車子停在樓下,譚歌疲憊地把頭靠在車后背上,頹然地閉上眼睛。
沉默了片刻后,她從車上走下來,鎖好車門,頭也不回地朝著樓上走去。
打開門鎖,剛要開燈,黑暗中突然傳來說話的聲音。
“不要開燈,這樣很好。”
她的心莫名地顫了顫,驚喜地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借著外面透進來的燈光,她看到了站在落地窗前的男子欣長挺拔的身影。
如一株筆挺的白楊,清雋遺世。
她抑制著滿心的歡喜,小心翼翼地走到他的身后,站在他的影子中,想象著自己靠在他身上的感覺。
“一切都還順利吧?”他沉聲問道。
“嗯。”她輕輕地回道。
“沒事就好,那我就先回去了。”
他轉過身,看都不看她一眼,就要離開。
“等一下。”她的聲音微微顫抖,伸出白皙的手臂,緩緩拉開身后的拉鏈。
裙子悄無聲息地落在地上,她美麗的身軀在淡淡的燈光下泛著皎潔的光澤,玲瓏有致,格外誘人。
他的眸光一閃,垂下眼瞼,慢慢背過身去,沉聲說道:“穿上吧,以后不要這樣了。”
“為什么?”她顫聲問道。
“我不想傷害你。”
“可是你明明已經傷害到我了!”她站在那里,身體瑟瑟發抖,淚水順著臉頰流下來,落在身上,帶著溫熱的濕度。
“譚歌,不要逼我,明明知道不可為卻要強迫,有意思嗎”
“對你來說,是很滑稽,對我來說,卻是耗費了我整個青春,你懂嗎?”她緩緩蹲下身,從地上撿起衣服,自嘲地笑了笑,渾身止不住地顫抖。
那筆挺的身影絲毫沒有猶豫的意思,徑直打開門走了出去。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