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話,穆家沒女人,難道我給自己準備的不成?”穆奇揮揮手,“你也別自作多情,我只是為了NV集團的形象,總不能我的秘書穿的太登不上臺面,丟我的臉。”
葉甜沒有再開口自討沒趣,只是默默收拾著東西,其實她本來也沒有多少東西,可是穆奇還是這也不讓拿那也不讓帶,最終她只是拿了媽媽留下的一些有紀念意義的東西,別的便統統留了下來。
穆奇說他會安排人把房間清空,從此后她就不必再過來。
在樓下葉甜一直仰頭看著那扇曾經最溫馨的窗子,那里面滿滿都是她和媽媽相依二十幾年的所有回憶,甜的,苦的,快樂的,辛酸的,一切的一切,如今都要徹底的揮別了。
她拼命忍著自己的眼淚,久久的,久久的凝望著,像是想要把它刻在記憶里一樣,直到穆奇拖起她向車里走去,她才低下了已經酸痛的脖子,掉下了終究還是沒能忍住的淚水。
從此以后她連個家都沒有了,她此后就像一只寄人籬下的流浪狗,要搖尾乞憐的看著別人的臉色過活嗎?
不,她不要那樣的生活,她要振作起來,早些把錢還清,早點重新開始自己的生活!
她在心里暗暗發著誓。
回到穆家,穆奇直接回房間去忙自己的事情,再沒理她,她一個人回到住過的那間客房,把皮箱放好,簡單的收拾了一下,便到花園里找了個長椅坐了下來。
她給羅英打了電話,告訴他以后暫時不能去酒吧唱歌以及不能參加他們樂隊的事情,電話那邊不安的詢問著她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昨晚的那個男人又是誰,她胡亂搪塞過去便掛了電話。
她靠在椅子上靜靜的看著天邊的晚霞,絢爛的霞光一縷縷的扯著西歸的斜陽,拖著它離去的腳步,她忽然記起一句歌詞,愿用家財萬貫,買個太陽不下山。
是啊,如果能換來太陽的不下山,那么一切都還能回到從前,永遠不會改變,該有多好。媽媽還在身邊,也許,爸爸也沒有離去,他們一家三口可以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只是,只是那段愛情,是她唯一不想保留,想徹底丟棄的東西。
她輕嘆了一聲,癡癡的看著,癡癡的念著,不知不覺中夕陽的影子已經漸漸的隱去,只留下一抹紅光炫著她的眼睛。
能夠安靜的坐在這里,放縱自己放空大腦,呆呆的慌神,這對她來說,真的好奢侈。這么多年以來,她都是從早到晚忙得像上了弦停不下的發條,不停的走不停的走,如今終于可以停下歇一歇了。
她不知道,她在這里若有所思的看斜陽,樓上的穆奇也同樣若有所思的在凝視著她。穆奇無意中走上露臺想透透氣,卻看到了長椅上那一抹孤單的身影。
她像是在專注的想著什么事情,一動不動的看著夕陽西下的方向,如果猛一看,還以為是花園里多了一尊美麗的蠟像。
他倚在欄桿上,若有所思的看著她。
自從遇見這個女人,他的世界好像就變的混亂了起來。
先是和他公然叫囂,然后是死不認輸的倔強,之后是傷心欲絕的悲慟,再后來又變得隱忍和堅強,還有她的小聰明小把戲,這一切的一切都讓他時而氣憤時而失控時而欣賞,時而又會隱隱的心疼。
就連她拿芥汁整自己讓自己那么狼狽和暴怒,自己竟然也可以因她隨口而出并不真誠的一句連道歉都算不上的話而輕易的放過她。
她的身上有太多太多讓他想探究的地方,尤其是嘗到了她的美味之后,他好像越發的混亂不清了,他不知道這個女人于他到底是一種什么感覺。
他甩甩頭,每次一這樣他都強迫自己不再做深想,因為他不會承認自己被一個女人吸引的事實。她再怎樣,也不過是一個女人,而女人是他最厭惡最瞧不起的東西。女人是不值得愛的,只能任他玩弄,絕對不值得他投入多一分的感情。
他對這個女人之所以有一點點特殊,大概是她對他來說十分新鮮吧,無論是她的性格還是她的身體,都暫時能讓他有興趣繼續和她玩下去,說不定很快他膩了也就待她和其他女人一樣了。
看著她窈窕的身影,他又回味起她的味道。
他忽然覺得這兩天有些放縱,他以前不是這樣放?縱的人,不過是偶爾需要的時候才發泄一下,現在卻好像只要一看到她的身體就立刻不受控制的想要她。
真是個禍水,他在心里低低的罵道。
他決定今晚不再碰她,不過就是一個女人,他又不是從沒有過女人還處于剛剛嘗了禁果興奮期未過的小男生。
他不能迷戀上任何一個女人,無論是身體還是心,他都不允許。因為一旦迷戀,就會被女人套牢甚至害慘,他絕對不會因為那愚蠢的所謂的愛而毀掉自己。
他收回視線,走下樓,叫傭人去喊她回來吃飯。
這是穆家的餐桌上第一次有除了穆棱之外的女人陪他吃飯,雖然他們兩人一句話都不說,可是看著餐桌另一端默默吃飯的葉甜,他的心里忽然還是有些觸動。
他竟然可以容忍這個女人在穆家里陪伴他,吃飯,甚至睡覺,并且他毫不反感,還覺得很自然很舒服,這讓他覺得震驚無比。
他當即扔下碗筷大步走了出去,他很亂,很煩,全是因為這個女人。他要出去透透氣,找點事情做,好盡快把這個女人在腦子里的影子全都揮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