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蕓之本想先會會幾人,沒想到的是,剛到了半路,便又被派人喚了回來。
問著來換人的丫鬟,她道:“到底是什么事,祖母這般的著急?”
沒錯,是著急。
前腳剛離開,便又被人喚了回去,定是有什么急事,不然祖母明明知道她在陪客還讓她前去。
丫鬟臉上卻是帶著笑意,她道:“回姑娘,是好事呢,九門提督的大人上門,說是咱們府上的人立了功,前來嘉獎呢。”
方蕓之卻是眉頭一皺,牽扯到九門提督的案子,就梅姨娘那個,又怎么會是立了功呢?
等她趕到堂屋的時候,其他的人都已經前來。
她走到大姐姐的身邊站著,卻發現祖母臉上沒有一點欣喜的模樣,這反而讓她更加覺得不對勁。
等待的時間不長,沒過多久,方志石穿戴朝服,更是一臉的沉色,他道:“郊外的案子已經查明了,是附近的流民求財,將殺得人。”
“簡直胡鬧。”方老夫人聽的是匪夷所思,那處雖說是郊外,可是周圍都是權貴人家辦的莊頭,方圓十里別說流民,就是普通的百姓經過都是低頭匆匆而過,怕的就是沖撞到貴人。
現在告訴她是流民求財才殺得人,這簡直是可笑至極。
她道:“九門提督這番的解釋,難道就能讓世人信服?”
“一家獨大,他們又怕什么。”方志石也是滿腔憤怒,當時聽到這番答復,他差點笑出了聲,本以為是一場玩笑,那知道他們真的就這般的結了案。
還有更加可笑的事,他舉起手中的紙條,是一張禮單,繼續說道:“丘福這事能夠如此之快的查明,拖得梅姨娘的福,特意送來了謝禮,他日更是會在皇上面前提起,讓皇上下了恩賞。”
這番話讓周圍的人都是震驚到不行。
“這算什么事!”方老夫人更覺得是天方夜譚,梅姨娘當時做了什么,她難道還不明白?說不準那男子以及露荷的死都脫不了干系,現在到好,這么一番話翻身立馬到了好人。
謝禮不說,更是讓皇上下了恩賜。
這一番下去,梅姨娘可是受了隆恩,拘在房間里這事肯定是不能再辦了。
這個不說,想要將梅姨娘送到家廟更是不可能,還得在府里好生對待著,不然就是打過。
“這丘福是有病嗎?”方老夫人氣得要死,梅姨娘不除就是個禍害,現在倒好,別說不能動梅姨娘,還得再府里好生供起來。
“丘福怕是特意針對與我。”方志石說道,如果不是特意針對,又怎么可能為了這么小的事還要驚動到皇上。
恐怕他府中的事丘福早就知曉,才會如此行為。
“這如何是好,丘福是什么人,你怎么能惹到這樣的人。”方老夫人有些不安,丘福那樣的小人最是難纏,還有個哥哥在后背支撐著,想要尋他麻煩是難上加難,更別說被他纏上,不死也要脫層皮。
“皇上的恩賜恐怕他也不過就是說說而已,畢竟梅姨娘身份上不了臺面,也沒立上大功,丘福再蠢也不會將這件事拿到皇上面前說。”方志石說道,雖說不會捅到皇上那去,可丘福拿著這個事,讓他根本就不好動作。
如果是以前倒好說,梅姨娘放在府中就放在府中,讓多些人看著就行。
可現在不行,夫人有了身孕,將這么個不定性的人放在身邊,怎么都不安。
他道:“還得麻煩您,替我看著些。”
外面的事暫且不說,內宅的事他是自認沒有娘來的拿手,如此也只能托付給她了。
方老夫人望著他,微微一嘆,她道:“就是再麻煩,我這個老婆子也會看著。”
自己的孫子孫女,難道她還能不管不成。
而周圍的幾人,聽著這番話,臉上帶著的都是不同的神色。
祖母兩人當著他們的面將這些事將出來,不瞞著她們的原因暫且不知,卻是知道,也是希望她們對著梅姨娘能夠起著些忌憚的心思。
方蕓之確是想要暗嘆一聲佩服,梅姨娘三番兩次的落難,卻每每都有化解的時候。
如今更甚,如果沒法抓到她實在的把柄,恐怕今后都拿她沒辦法。
而將這個麻煩事交出去的丘福,卻是長笑著跨步離開,能夠出這一口氣,倒是讓他的心情舒暢了許多。
可這一切,終究還是多虧了大哥給他出的主意。
“大人,您說,這侯府的梅姨娘到底是什么身份?”秋平不解的問道。
丘福卻是白了他一眼,說道:“你這小子能不能別有這么大的好奇心,當日如果你轉身就走,而不是去糾結那些黑衣人,也不會受那么重的傷,都是自討苦吃。”
秋平撓了撓頭,看見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死在自己面前,他又怎么能夠無動于衷,好在黑衣人并不打算殺了他,受了些傷撿回條命,倒也值得,他道:“您也知道,我就是改不了這個好奇心。”
“方志石這個姨娘不簡單,不然也不會讓大哥那般的感興趣。”雖然教訓著手下不要好奇,可他自己也是有過疑惑,丘福也相信,如果自己真的開口去問,大哥定會告訴與他。
只是他覺得沒必要罷了。
梅姨娘的身份越是麻煩,他越是高興,只因這樣,總能夠牽連到宣平侯。
宣平侯最好今后老實一些,不然他準到大哥那打聽清楚,讓他翻一個大跟頭。
他道:“不說這些了,我讓你找的人你到底找到沒?”
秋平板正了面容,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大人,您就告訴我那人在哪里擺攤,什么名什么樣都沒,您讓小的去哪找啊。”
“我管你去哪里找,再給你十天的時間,定要將人找到,并送到我房里。”丘福不滿的說道,一想到那日見到的女扮男裝的姑娘,心中就想得慌。
這段時間忙著給宣平侯找麻煩,倒是沒顧上那姑娘,如今一閑下來,更是心癢癢的,恨不得馬上就得到。
為了生計女扮男裝出來擺攤的人,想來家中條件就不好,這樣的人就是搶回去都沒人能拿他如何。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