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具身子也是養尊處優慣了的,禁不起這般鞭打,王弗苓已經有些受不了了。
可寧伯侯世子正在氣頭上,根本不肯饒了王弗苓,力道半分沒有輕。
王弗苓疼得咬牙切齒,額頭上滿是汗,漸漸的有些無力。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總算是停下來,而王弗苓依舊出于半昏迷狀態。
他讓人進來把王弗苓帶走,這幫人將她帶到了一個陰暗潮濕的屋里去。
走之前寧伯侯世子兇神惡煞的對著她道:“好好想清楚,是來求我寵愛你,還是跟我對著干!”
被怒火沖昏了頭腦的男人十分可怕,而寧伯侯世子在侯府又是我行我素習慣了的,他并不覺得收拾王弗苓不妥,他已經將王弗苓視作他的物品。
拖她下去的人觸及王弗苓背部的傷口,王弗苓疼得發抖。
可他們不管,他們只聽寧伯侯世子的,甚至這幫人都不知道王弗苓是什么身份,只當她是個尋常人家的女子。
因著今日要去云山書屋的緣由,王弗苓輕裝簡行,扮相也很素。
她被丟在那屋里,趴在地上沒辦法動彈。
身上的傷此時越發的疼,王弗苓一動不動,只能趴在地上稍作休息。
也不知過了多久,王弗苓因為疲乏而睡著了,渾身冰涼。
迷迷糊糊中,她覺得身上一重,而后凌空一起。
她睜開眼,看到的卻是那劍眉明眸,如仙如神一般的男人。
“玄業......”
王弗苓喚了他一聲,生怕是自己的錯覺。
他面上沒有任何表情,聽見王弗苓的互換之后低頭看了看懷中的她:“別怕,我會護著你......”
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充斥著王弗苓的內心,從她跟了慶元帝之后,萬事都得靠自己,這種被人憐惜呵護的感覺似乎已經是許多年前的事情了。
“我不是在做夢吧?你又在危機時刻出現了。”
“你若覺得是夢,那就睡吧,好好休息休息,醒來的時候就什么事都沒有了。”
這句話仿佛有魔力一般,王弗苓聽了之后很是安心,加上實在無力,她終于又睡了過去。
她不知的是,寧伯侯已經沒了,接下來將會是一陣腥風血雨。
王弗苓被帶到乾安城中,寧伯侯世子帶王弗苓來的這個地方離乾安城很近,而青巖在乾安城中尚有一宅。
玄業將她安置在青巖的宅子里,守在榻邊沉思。
青巖問詢而來,見到榻上昏迷不醒的王弗苓,臉色也十分難看:“究竟是誰將她帶走了?”
“寧伯侯世子。”
青巖很是驚訝:“竟是他?他擄了韓家長女去究竟想做什么?”
玄業的注意力完全不在青巖那里,他伸手替王弗苓掖了掖被角:“不必管他想要做什么,他如今已經是個死人。”
“你......”青巖皺了皺眉頭:“你開了殺戒?”
玄業沒有說話,讓青巖先出去,他待會兒再與青巖詳說。
見此,青巖也就出去了,留玄業在這屋里。
玄業看著王弗苓那憔悴的面容,眉頭美眉皺起,伸手撫上她的額頭。
除了鞭打的傷之外,王弗苓因為著涼而生了病。
“為何總要將自己置于危難之中?我不明白......”
榻上的人并未回應他,即便是行禮她也未必會多說。
玄業知道,這個人有她自己的故事,他想知道,但卻無從下手。
也罷,只愿下半生你能拋去恩仇,做一個純善之人。你的恩怨我替你了結,你的心結也由我來給你化解,但求你一世純良,安度余生。
他從座上起身,也出了屋子,將門帶上。
青巖在正堂候著,他的思緒也很混亂,以他這么多年對玄業的了解,他恐怕真的會如師傅座說那般。
這個時候,玄業踏入了正堂。
兩人相互對視一眼,有些話不必明說,他們都心知肚明。
“你為了那個女人犯了殺戒,違背了師傅的意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