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九章失蹤了
第六百六十九章失蹤了
作者:
林琪鋪平信紙,輕輕的摩挲著在信末尾的那個小小手繪的香樟樹葉,露出了這些天里第一個笑容。
雪姣來到跟前,低聲勸道:“奶奶,你多少吃上一點,姑爺要是知道你這么糟踐自己,肯定要心疼的。”
“那就別讓他知道,”林琪道:“橘青和江嬤嬤不是多話的,你也不許說。”
雪姣很為難。
“可是姑爺都已經到地方,說不好什么時候就回來。你這身子骨單薄成這樣,就是我們不說,他自己也能看。要是他怪我們隱瞞不報,把我們拉出去打板子,可怎么是好。”
林琪癟了下嘴,胸口還是發堵得厲害,不過……
“去把飯端來吧。”
“好,”雪姣一溜小跑的去小廚房,沒多會兒便帶著湯羹飯菜過來。
林琪這些日子都沒好好吃飯,這會兒就是想吃,也吃不多。
就這么仔細養了幾天,林琪氣色好了些,便去聚福居請安。
老夫人體諒她此時的心情,便沒等她見禮,便讓她趕緊坐下。
寇五娘握著美人錘,坐在腳踏邊給老夫人捶腿。
林琪眉頭一挑。
就算是有孝心,有心服侍長輩,可她到底是來做客的嬌客,這也有點太掉身份了。
林琪淡淡的笑著與老夫人說話,眼睛極快的脧了一圈。
發現在場的所有人全都習以為常。
顯然在她沒來請安的這段日子里,寇五娘一直這么做的。
林琪在老夫人與寇氏說話時,看向戴氏。
戴氏含笑道:“這些日子你連門都不出,八成還不知道三郎立功了吧?”
林琪笑著搖頭,做出愿聞其詳的樣子。
戴氏往前湊了些許,道:“三郎和幾位工部大人上報了方案,據說官家已經應允了,正著人籌辦呢。”
“聽說這次要是順利完成,那堤壩起碼能保十幾年平安。”
戴氏搭著林琪的手拍拍,道:“瞧著吧,等到三郎回來,官家定會重重獎勵。”
林琪呵呵的笑,這些事情她早在昨天就已知道。
“身為人臣,為君效力,乃是本分,哪敢奢求什么獎勵。三嬸說笑了。”
戴氏笑了笑,知道林琪慣是如此,也就沒再說下去。
寇五娘心里很不舒服。
她早就聽人說了,那堤壩最是危險,表哥不顧自己安危,跑去那么那里,還想法子給解了。
古話都說論功行賞,表哥立下那么大的功勞,三嫂身為她的妻室,難道不該為他揚名?
眾人又說了會兒話,便退了出來。
陸氏趕在寇氏開口之前拉住林琪,將她叫去自己那苑。
兩人安坐里間,陸氏拉著林琪的手,感覺她手指的涼意,忙讓丫鬟把冰盆撤了,又讓人去煮姜棗茶來。
林琪笑著說不用,卻被陸氏強壓了。
她端量著林琪,有些心疼。
“瞧瞧,這才多少工夫,你這都瘦得要脫相了。”
林琪笑而不語。
沒說她這些天其實已經強多了。
陸氏暖著她的手,殷殷的道:“這男人啊,都是要在外面建功立業,女人呢,最重要的就是照顧好自己,別讓他在外奔波,還要惦記家里。”
“我錯了,”林琪能感覺到陸氏發自內心的關心。
她反手握著陸氏,心暖得不行。
“二嬸,我以后不會了。”
回到小院,林琪讓雪姣找出些光板又軟的皮子出來,要是沒有就趕緊去找她家那口子,用最快的速度弄幾張回來,她要給崔硒做鞋。
雪姣瞧她細皮嫩肉的小手,道:“要不我讓李甲找人做吧,那些手藝人都是做慣了的,做出來速度比咱們都快。”
林琪點頭,道:“你讓他多做些,寧可大了也不能小。”
雪姣知道林琪記掛崔硒,也不敢耽誤,忙出府尋李甲。
又過三天,李甲便把東西準備妥當,并在問清楚地方之后,又順帶少了好些東西一并送了過去。
待到七月時,戶部把所需物什分批運去,崔硒那頭忙得厲害,每天只能睡個把小時。
可就是這樣,他還擠出些時間寫上兩句,將其夾帶在送往茶樓的信件里。
待到七月將過,伏天也要過完。
林琪收到崔硒發來的最后一封信。
其上只說堤壩還未完工,需要再過些時候,讓她好生照顧自己,回來他要檢查。
之后便再沒有音訊。
林琪立刻就感覺到不對。
她急忙去了茶樓。
張掌柜見到她,就知道瞞不住,索性坦白交代,“奶奶,主子那邊出事。”
林琪眼前一黑,酷熱的伏天里,她冷得渾身打顫。
她扶著橘青的手,咬牙道:“怎么回事。”
“天下暴雨,送過去的物資出了問題,主子過去接應,不慎跌下堤壩。”
林琪的心突突的跳。
打從崔硒出門,她最擔心的的就是這個。
“他跟前有自己人嗎?”
林琪用力挺直脊梁,沉穩從容。
張掌柜點頭,道:“阿六阿七都在,還有幾個腿腳快的也跟著幫忙跑腿,消息就是他們傳回來的。”
林琪道:“除了官人,其他幾位大人如何?”
“似乎都沒事。”
林琪冷哼,手無縛雞之力的都好端端的,偏他一個有功夫的出了事。
這不能不讓她懷疑,有人暗中下黑手。
“多派些人去那邊,仔細的找。”
張掌柜點頭,道:“我已經派所有的人都派過去了,主子福大命大,必不會有事,奶奶就等著聽信兒吧。”
“拜托了,”林琪反身上車,直奔韓家。
可惜韓遠之不在。
林琪便轉去他官房附近的茶樓。
韓遠之正忙著派人趕往出事地方,聽到林琪來請,便知她定是知道崔硒出事。
他嘆了口氣,擱了手邊的事情,急忙趕來。
見了面,林琪便道:“官人可有消息了?”
韓遠之道:“你不必太過憂心,硒哥兒功夫高深,保命的本事還是有的。薛大和胡先生他們昨晚就動身了,只要他還留口氣,就不會有事。”
林琪松了口氣。
“只不過,”韓遠之道:“就算他死里逃生,官職怕也保不住了。”
“怎么說?”
韓遠之道:“最后這批物資乃是搭設堤壩的重中之重,而今全都被水沖走。硒哥兒是去接應的,一個失職他是逃不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