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虧之前她還以為是林嫣要設計國公府長房一家呢。
王氏眼睛里露出了輕蔑,嘴角歪了歪。
過一會兒,訓斥的差不多了,就再嚇唬她一下,最好把沈氏留的東西乖乖交出來。
否則,就讓她知道什么叫內宅的手段。
林嫣等她們唱念坐打一套做齊全了,終于笑著抬起頭來:“臨江侯夫人可是說完了?”
“你們說完了,那就該我說一說了吧?”林嫣眨巴了下笑的快流出眼淚的眼睛。
王氏心里咯噔一聲沉了下去,眼風忙掃向趙氏。
然而趙氏卻長著一張嘴,目瞪口呆的盯著突然開口的林嫣。
林嫣伸出右手,數著手指頭一條一條的反駁:“第一,臨江侯夫人說什么恭柔謙順。莫不是選擇性的忘記了我為什么當街大罵?”
“貴府李嘯身為世子,同人無媒茍合,又當街指責自己的未婚妻。若我是忍氣吞聲了,置當年定下這門親事的祖父顏面何處?”
“難道我同貴公子因為長輩之命,就活該被他退親、侮辱、然后自裁嗎?大禮何在?
若是沒記錯,貴府長女的婆家,還是夫人您帶人砸的。您的恭柔謙順呢?”
自己立身不正,倒有臉說別人家的孩子。
王氏臉色一白。
李嘯!她捂住胸口,這個孽子是她心口的痛
還有林嫣,怎么知道她看女兒受氣,帶人砸了女兒婆家的事情?
這剛過去幾天,消息都還沒傳出來呢!
那邊林嫣又扳起一根手指:“第二,所謂晨昏定省。禮記有云:凡為人子之禮,冬溫而夏清,昏定而晨省。說的是侍奉父母,晚間服侍就寢,早上省視問安。”
“我幼年喪母,教養于祖母膝下。
祖母最是守禮守節,當年被妾室逼到莊子里都不忘記教養我規矩。”
說著林嫣似有若無的看了眼趙氏。
趙氏臉上一凝。
妾室,指的不就是林樂同的生母,大前年剛去世得老姨奶奶?
林嫣這話實在誅心,讓趙氏忍不住又記起自己嫁的是個賤婢生的庶子。
林嫣翻了個白眼,接著說:“可惜教養我的母親和祖母俱不在了,每天卯時我都早早起來,去正院祠堂給兩位長輩擦拭牌位,以示請安。若這還被人說不孝,我可不認!”
趙氏一沒有生恩二沒有養恩,妄想著讓她來長房晨昏定省。
哪來那么大臉!
“反倒是對著那些心懷叵測,一日也沒有教導過的人磕頭行禮,才是真正的大不孝!”
林嫣語氣冷清,拋擲有聲:“我身為一等信國公府家的嫡孫女,決不能失了骨氣!”
趙氏臉頰一抽搐,下意識的向后靠了過去。
“第三,”林嫣緩緩又開了口。
王氏卻猛的站起身:“沒什么第三了!”
她指著林嫣:“長輩說你兩句,你倒整出一套的反駁之語來。還一、二、三!這就是你的知書達禮嗎?”
林嫣歪了歪腦袋,避開了王氏的那跟手指:“第三,有理不在聲高。夫人您色厲內荏,所謂哪般?”
她也站了起來,這半年小身板長高了不少,比嬌小的王氏還高了半頭。
林嫣居高臨下:“在別人家指手畫腳,夫人您的知書達禮呢?”
“你你”王氏結結巴巴,說不出話來。
她錯看了林嫣。
這就是個忤逆犯上的野丫頭!
跟她出門的心腹趙四家的,一看主子吃了虧,仗著趙氏也恨林嫣,這屋子里又都是趙氏的人。
她往前一站,滿臉的橫肉直打顫:“你一個小姑娘家敢對二品的侯夫人不敬!還不賠罪!”
“啪!”一聲響。
趙四臉上挨了一巴掌,臉色頓時有些發懵。
誰也沒看見林嫣身后的疏影什么時候出的手。
疏影胸脯起伏,氣鼓鼓的說:“你是哪里來的奴才,也敢嚇唬我們家姑娘?”
在自己家若是讓姑娘被別人欺侮了,簡直有辱她疏影的威名。
嗚嗚捂臉,這老奴才臉皮太硬,震的手疼,看來以后還要多練練力氣。
趙四家的氣得眼紅,又怕真壞了王氏的名聲。
她轉而對趙氏道:“趙夫人,這就是你家丫鬟的規矩?”
不等趙氏說話,林嫣就把疏影拉回身后,冷笑:“這是我丫鬟的規矩,怎么著?”
她轉向王氏:“臨江侯夫人在別人家做客,也這般肆無忌憚的教訓人家姑娘,慣著自己的奴才沖撞人家主子嗎?傳出去,您的臉上是能貼金呢還是有光呢?”
她其實很想問一句,您的臉到底有多大呢?敢在別人家橫。
王氏一甩袖子,鐵青著臉,招呼都沒同趙氏打一聲,就帶著趙四家的直愣愣走了。
林嫣整了一出事兒,看也不看趙氏一眼,也帶著自己的丫鬟耀武揚威出了門。
果然沒白來一趟。
這種揚手就打臉的感覺,果然爽快!
希望大伯母以后多多給機會,多領幾個極品來給她解悶。
門口候著得拂冬等長房丫鬟,再看向林嫣的目光時,都夾雜著敬畏。
原來七姑娘,是這么彪悍的存在。
誰說她沖動沒腦子的?
剛才那反駁的話,句句有理有據,甚至還引經據典。
趙氏被林嫣這一鬧,半天沒有反應過來。
她在公府后院一言堂了多少年,真的沒見過像林嫣這么
她想不起什么詞來形容,一整天捧著頭都不在狀態。
花廳里的事情,瞬間像張了翅膀一般國公府上下。
楊氏在屋子里聽了安歌的回稟,手里的念珠越轉越快。
半響,她往西廂方向看了眼,從鼻子哼了一聲:“連林七什么樣都沒摸清楚,就妄想踩著她的肩膀往上爬。”
安歌垂著頭,沒敢接話。
五姑娘自來厭煩夫人教誨,同長房夫人親近庶姑娘林姝倒是玲瓏心竅,可惜點子不正。
就拿這次說,六姑娘肯定知道五姑娘身子的異樣,還慫恿著她跳什么胡旋舞。
真的在眾貴女面前出了丑,難道六姑娘就得了好了?
一家子姑娘,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這道理都不懂,還自作什么聰明?
楊氏站起身問了句:“五丫頭身體如何了?”
“回夫人,肚子里的東西全清出來了。”安歌小聲說道:“養上一個月也就無事了。”
楊氏點了點頭,又問:“你說王氏來,真的只是為了送喜帖?”
安歌笑:“臨江侯家的事情,不比咱們家少。咱們家不過受些口舌上的是非,她們家可是正兒八經有個流放的前世子。”
所以王氏帶著喜帖四處炫耀,希望得到別人認可,也是能理解的。
“不對。”楊氏沉吟著:“送喜帖就送喜帖,叫七丫頭過去做什么?”
難道砸臨江侯家門的不是林嫣的舅舅?
當街甩李嘯一鞭子的不是林嫣?
在京里丟大臉的不是臨江侯家?
王氏,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心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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