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沈直如此,沈仲心中雖然對他不喜,但好歹也是姓沈,故沉了臉。
“月公子,事情還沒有調查清楚就動手,這恐怕不太好吧?”
這位突然冒出來的月公子,是蕭清玨手下的人,光這一點,就讓沈仲十分看不慣。
對于蕭清玨,他天生仇恨!
東方月唇色如胭,彎唇一笑:“如果這件事沒有調查清楚,想來沈二少也不會親自帶兵前來吧?”
聽到東方月的這句話,沈仲面色陰沉下來,身上的白色兵甲在陽光下泛著冷光,落入外人的眼中,心底寒氣漸生。
就在所有人以為,沈仲會和東方月起沖突,誰知他轉頭,直接下令:“將沈府所有人壓入天牢,交由陛下處置!”
這個命令一出,所以人背心一涼。
沈仲的意思,顯然就代表了沈家二房的想法,這是舍棄了沈傳信這一房人呀。
沈直說不出話,有些呆愣,一直看著東方月手中的那把折扇。
這把扇子,他用了多年,怎么就成了東方家族前家主的扇子?
也正是因為他這么多年隨身帶著它,所以才沒有反駁的余地,當時只當這把扇子精致,扇柄更是難得的冬暖夏涼之物。
因此,他還把這柄扇子交給很多人鑒賞過。
沒有辦法辯駁,沒有路可走,這是一條不歸路!
沈直心頭泛著涼意,他不能進牢房,如果真的坐實和東方家族余孽有勾結,他們這一房的人,肯定沒有活路。
而二房,更是指不上。
“江灝,還不出手!”沈直掙開前來捉拿他的官兵的手,然后猛地后退。
就在這時,房中的江灝應聲沖出,直接襲向了高坐在馬上的東方月。
“月公子!”
沈仲驚呼一聲,卻驅馬向后,根本沒有要營救的意思。
他的臉色極冷,分明就是巴不得東方月被這個突然沖出來的人殺死。
那邊東方月遇上的勁敵,他武功雖說比不上蕭清玨,可是世間能夠勝過他的人,還真沒有幾個?
這人卻能如此輕易的和他打成平手,并且還隱隱壓制他,怎能不讓他驚訝。
“你是何人?”
東方月眼帶探究,他怎么也不覺得,沈直那個蠢貨會擁有這樣的手下。
這人所使用的招式,隱隱之間,讓他覺得熟悉。
突然,江灝臉色微微一變,回身替沈直擋了致命的一箭。
原來有人暗藏在周圍,等待著殺掉沈直的時機。
“誰?!”
不止江灝驚了一跳,沈仲也覺得不可思議,這周圍已經布了不少他們的人。
江灝肩上中了一箭,而沈直更是因為驚嚇,直接昏了過去。
他暗罵了一句,然后吹了一個口哨,立刻有不少和他一樣裝扮的黑衣人從沈府出來,很快就和官兵們打了起來。
沈仲皺眉,顯然沈府暗藏這么多高手的事兒,他事先并不知情。
最后江灝還是將沈直給帶離了現場,很快,全城通緝沈直,他徹底成為了欽犯。
這就像他從前嘲諷蘇傾城的話一樣,從今以后,是虎得臥著,是龍得盤著。
連正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正在院中看著史記,聽到下人的話,整個人都愣了愣。
隨后便大笑起來,如果沈直不逃,或許沈家大房一門不會有事,可是他這一逃,事情就沒有挽回的余地。
難道,這就是那個女子給他的大禮,他……可真是喜歡呀!
連正咳嗽不停,院子很是空曠,只有中央有一棵大樹,哪怕在這寒冬中,亦帶了青翠之色。
“既然來了,何不出來。”
他的聲音淡淡的,聽起來似乎有些后勁不足,可是手中卻出現了一枚樹葉,他隨手扔了出去,就讓暗藏的人弄出了動靜。
“果然不凡,沒想到,身子看似不太好的連大夫,有這么高深的內力。”
連正抬頭看著來人,是一個嬌媚的女子,眉心一點朱砂,在這沒有溫度的陽光下,灼灼其華。
在她的手上,一枚樹葉,上帶了點點血跡,她的手受傷了。
他瞇了瞇眼,似乎被什么灼了一下,他的腦海中浮現出另外一張臉,隨即將之掩藏。
“蘇寶林身邊的人,怎么有時間來連府逛?”
連正明知故問,他的表情實在是太過淡然,又有一種深不可測。
離寞沒有因為他的態度而生氣,反而想到了蘇傾城對他的評價。
相國之才,智謀罕見!
想到這里,她行禮:“想來連大夫已經知道了沈家大房的事,不知道連大夫可還滿意?”
連正聞言,直言道:“歡喜之余,未免遺憾,不能親眼看到他死!”他聲音柔和,仿佛說的話,是再普通不過的一句話,卻讓人心生寒意。
離寞卻是面色不變:“如此,就請連大夫隨我走,小主為連大夫準備的禮物,才剛剛開始。”
連正聞言,眸光微亮。
他腦海中仿佛浮現出一幕場景,那個女子,纖手挑著燈花,然后從她的口中,說出了一句句讓人覺得恐懼的話。
這是她設置的殺局,是為了他嗎?
這個答案,似乎讓他有些執著,不符合他的性格。
他站起身,輕咳兩聲:“如此,正只能期待了。”
荒郊野外,江灝背著暈厥的沈直不斷跑著,他們通過沈府通向城外的地道,逃出了城。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被昏暗天幕籠罩的山林,是最危險的。
他將昏迷的沈直放在一邊,然后開始在附近撿柴火,最后一切準備就緒,才為自己包扎傷口。
他面色沉冷,英俊的面容,并沒有因為猙獰的傷口有何變化。他游走黑暗中,早就已經習慣身上有這些傷口。
他確定,那些人應當都在城里搜查他們,也就是說,這里是安全的。
他也可以松一口氣,心里思念著不知在何處的妹妹。
一旁的沈直悠然醒來,待看到周圍的環境,難得沒有惡語相向,事實上,他心中憋屈不已。
可是卻也知道,如果沒有江灝在,他肯定沒辦法活命。
他瞅了閉眼養神的江灝一眼,才道:“只要你讓我活下去,我立馬告訴你妹妹在何處。”
江灝睜開眼,并沒有看向沈直,反而盯著不遠處的黑暗,沈直見他不理,就要發脾氣,卻被突然響起的腳步聲驚了一下。
“沒想到,居然是這么一回事呀。”嬌媚的女音,給這沉寂的山林,增加了幾抹肅殺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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