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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4章自由
然而，很快，蕭清玨就退后，靠在了假山上，離蘇傾城距離遠了一些。
他的目光落在了池中，眼神有些飄忽，整個人扶竟有一絲頹廢。
蘇傾城很少見他這樣，偏偏心中又很生氣：“蕭清玨，你究竟起怎么想的？！你在宮中做這種事！你是不是不要命了！”
蕭清玨抿唇，看向她，“儷妃娘娘，不必擔心。本相做事，自然不會牽連到娘娘！還有，本相如果出了事兒，娘娘不是應該高興嗎？你想擺脫我，不是嗎？”
蘇傾城臉色猛地煞白起來，嘴唇微微顫抖，一時之間，說不出話。
蕭清玨看到她這副表情，嘴角牽起一抹笑，像是嘲諷一般：“娘娘這是什么表情？明時、離寞、玲華，這些人，本相都給你了，娘娘不是應該高興嗎？”
蘇傾城垂眸，她說不出話來。
的確，她如今擁有的，都是他愿意讓她有的。
包括她所謂的心腹，也是他甘心放手的。
“我、我沒有想過要你死！”
她猛地抬起頭，靠近蕭清玨，拉著她的衣袖：“蕭清玨，我沒有想過讓你死！”
無論她多么狠這個男人，可是她能夠活到現在，也的確是他幫忙的。
蕭清玨看了一眼她的手，蘇傾城就像是覺得手被灼燒了一般，趕緊收回了手。
蕭清玨嘴角嘲諷的笑容，諷刺意味更加明顯。
“對，你不想讓我死。不過，你也不相信我。你是不是看到了，那天那個山賊在我身后，你是不是覺得，我會對他不利？”
“沒有，我沒有！”
蘇傾城后退，她覺得這一刻的蕭清玨有一些陌生。
蕭清玨卻只是笑著：“你有，你一定有。”
他神色灰暗，整個人像是沒有力氣一般，靠在假山上。
他沒有看她，只是看著那暖陽照耀下，看起來瀲滟的水。
“你放心，我只是想告訴你，那個人，只是想要在離開之前，親自進宮看一眼你。他許諾了一些本相無法拒絕的東西，所以才會帶他進宮。”
蘇傾城沒辦法反駁，因為他說的，的確是他曾經擔心過的。
雖然后來因為要對付宋賢妃，沒有管太多，同時對周麟帝的能力也很相信。
但是周麟帝居然以蕭清玨小僮的身份，出現在安平周歲宴上，還是讓她耿耿于懷。
然而，今天在聽到蕭清玨這番話時，她第一反應，并不是解脫，反而覺得心難受得很。
“儷妃娘娘，你是不是想要自由？”
蕭清玨突然看向她，問了一句話。
這句話，讓蘇傾城仿若被電擊一般，愣在當場。
蕭清玨像是沒有看到她呆愣一般：“如果，我愿意給你自由呢？讓你離開這里，永遠逃離這里的權利傾軋，你愿不愿意離開。”
“離、離開？”
蘇傾城看著他，呢喃了這兩個字。
蕭清玨雙眼中，突然有了某種光輝，他走上前，握住她的雙肩，然后低下頭，看著她的眼眸：“是的，離開這里，和誰都沒關系。和周麟帝！對和他！他是真心對你。是我將你卷入了這場爭斗，如今，還你自由，你可愿意？”
蘇傾城心中并沒有興奮，相反，因為蕭清玨這突如其來的話，她心跳加快。
蕭清玨見蘇傾城不回答，只呆呆地看著他，再次說道。
“離開這個地方，只要還待在這里，下一次，你可能就會像宋賢妃一樣！還有那天，如果你死了……”
他的聲音走了舊日的溫柔，蘇傾城聽著，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么。
他的眼下青色明顯，剛才看著還看不出來，如今離得近了，卻十分明顯。
蘇傾城鼻子酸澀，她扭開頭：“為什么突然這么說？是你將我送了進來，如今，又為何這樣？”
蕭清玨雙手突然垂下，像是脫力一般。
他一手扶住假山石，垂著頭，低聲道：“是呀，是我將你送了進來。”
蘇傾城只覺得今天的蕭清玨很奇怪，忍不住問：“你今天究竟怎么了，不僅……還說這么一番奇怪的話。這后宮，豈是我想離開就能離開的。”
自由兩個字，對她來說，有些說不清的誘惑力。
然而，有些時候，并不是她想要離開就能離開的。
如今有那么多人在她身邊，她走了，他們怎么辦？
而且，她家人的仇，又怎么辦？
“只要你想要離開，我就能讓你離開。而當初你進宮的時候，我不是答應過你，只要你進宮，你家人的仇，我會替你報。”
蕭清玨再次抬起頭，眼眸中有細碎的光，在陽光的照射下，十分的亮。
蘇傾城這一次，沒有再多說，她雙眸微微一閃，“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煩了？”
沒錯，這樣的蕭清玨，實在是太不對勁兒了。
他似乎很希望她離開這里，整個人給人的感覺，和平日里很不同。
有一種，像是交待后事的感覺。
蕭清玨看了她一眼，突然抱住她。又在蘇傾城還沒有反應過來時，放開了她。
然后轉身就走。
蘇傾城想要追過去，可是如果被人看到他們在一起，少不得又會牽扯出一系列事情。
她看著他的背影，眼睛酸澀得厲害。
她抬頭看了看這一片天。
她會離開的，只要報了仇，她一定會離開的。
蘇傾城回到“碎芳齋”之后，就一直在想，蕭清玨這是怎么了。
不僅和那個人混在一起，還突然說這么奇怪的話。
突然，她面色一變。
難道，是因為祭祀？！
她心跳加速，整個人忍不住胡思亂想。
這一次，一定會出現什么事兒。
然而，想來想去，她又實在是想不出有哪里不對。
很快，晚上邵鳴笙告訴了她答案。
“祭祀取消？為什么？”
蘇傾城十分驚訝，這一次祭祀動靜這么大，居然取消！
邵鳴笙看向她的表情有些奇怪：“怎么，愛妃對這件事這么關心？”
蘇傾城心里懊惱，居然在邵鳴笙面前失了分寸。
她趕緊湊上前，笑道：“沒有，臣妾只是驚訝。”
邵鳴笙眸光閃爍，卻并沒有再多說，將她摟進懷中，細細給她說了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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