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閨記

268 無視

268無視

268無視

依著王琳芝的脾氣,發生了這樣的事,肯定是不愿意在東宮再呆下去了,可想到自己來此的目的,她只能借著太子妃,又留了下來。

她能留下,也算是給了太子妃面子,其他人也不好說什么。

唯有二皇子妃,整張臉漲得通紅,似乎能滴出血來。

章家世代書香門第,她的父親更是貴為丞相,并且還是太子的授業恩師,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她自己更是皇子妃。在她自己看來,別說王琳芝了,就是鳳香公主也不見得比她們姐妹更為尊貴。

當時舅舅想訂下妹妹和顧鉞的親事的時候,她就有些不贊成,那顧鉞就是仗著有一身蠻力,得了清陽公主府的引薦,入了皇上的眼,去西地的邊關當了幾年兵痞子罷了,有什么好?

居然賴蝦蟆想吃天鵝肉,讓她的舅舅說通皇上,將章二娘賜婚給了顧家這破落戶!

文選郎在別人眼中或許是挺大的官了,可跟她的父親相比,還是云泥之別,根本入不了章家人的眼。

所以后來顧鉞一被昌盛帝降罪,章相便借機找到皇上,請求解除婚約,皇上同意之后,二皇子妃還悄悄地松了一口氣。

可沒想到,顧二一回京,妹妹又發起瘋來,好容易才被眾人給勸住了。

章夫人和二皇子妃便想到了一處,讓章二娘子在太子妃的花宴上露一回臉,讓人知道是章家看不上顧家,自己解除了婚事,相信過不了多久,就又有人上門說親了,家里再趁機給章二娘說上一門更好的親事,這事也就完了。

為此,二皇子妃還把章二娘安排到了鳳香公主面前坐著。

人人都知道鳳香公主和瑯琊郡主不和,章家正好借著鳳香公主的口將章家退掉顧家親事宣布出來。

事情一直很順利,鳳香公主也沒讓她失望,果然說出了二皇子妃想聽的話,可沒想到章二娘子卻開始攀扯瑯琊郡主,接著又說自己喜歡顧鉞。

被妹妹這般一說,當日請求解除婚約的父親豈不是成了落井下石,拆散女兒親事的惡人?就是皇上解除這門親事,也有出爾反爾的嫌疑。

況且章含煙這話早不說,晚不說,偏偏在太子妃的菊花宴上說。

這讓皇上想裝做不知道都不行!

昌盛帝那人,又死愛面子,到時候肯定會記恨章家。

都怪家里,將妹妹給縱的太不成樣子了。

二皇子妃打妹妹的時候,所有人都保持了沉默,巴不得她快點將人給弄走才好。

就是太子妃也很惱火,沒想到二皇子妃的妹妹,清貴的章家二娘子,竟然是這么一個不懂分寸的人!

其他人也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注視著二皇子妃。

二皇子妃一向好強,事事都出挑,卻沒想到自己的妹妹如此不按理出牌!

就算太子妃親自挽留,二皇子妃也不好在這宴會上呆著,只能滿臉羞愧地帶著妹妹走了。

太子妃狀做親昵狀地拉了王琳芝的手,夸張地將她從頭到腳,又從腳到頭打量了一陣,“妹妹這將養了一段時間,看著越發水靈了。”

王琳芝朝她笑笑,卻沒有說話。

但凡一個人女人和另一個女人關系一般,沒話又找話說的時候,就會夸人家衣裳好看,氣色好。

在外人眼中,王家如今已經失了勢,所依仗的不過是薛家這門姻親罷了,這種情形下,太子妃最正確的方式該是恩威并施才對,而不是像現在這般敷衍了事。

王家再敗落,她的阿娘依舊是公主,太子的姑母。太子妃這個時候理應向清陽公主問好。再不濟她這個郡主在床上躺了許久,做為表嫂兼嫂子的娘家姐姐,也該問問她的身體。

大薛氏并沒有做這些,并且她又不是那種心中沒成算的人,那就只一個可能,她心虛。

當然,王琳芝此時也并不以為是章二娘子的事讓大薛氏心虛。

畢竟如今王家和太子府的關系因薛氏姐妹而更近一步,公主府的圣寵雖然不如從前,但大薛氏這般聰明一個人,肯定不可能故意用章二娘子來找她麻煩,若硬要挑錯,那就是事發的時候她身為主人的人沒站出來制止罷了。

但這也說明,大薛氏心中對她有意見。

“娘娘凡事還是小心些,別累著肚子里的小皇孫子。”王琳芝淡淡盯著大薛氏的肚子看了一眼。

大薛氏滿臉驚喜,抓著王琳芝的手也緊了兩分,“你是不是做夢夢到過,是個皇孫”

王琳芝一臉笑意地點頭,記得上一世,大薛氏確實先生了女兒,之后又生了兒子。

她說出這件事,也是希望大薛氏能看在自己肚子里孩子的份上,多積一點德,不要做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情。

大薛氏見她點頭,臉上的神情又慎重了幾分,身邊的人都勸著讓她好好休息。

王琳芝卻心中微哂,這大薛氏也是個不安份的主,挺著四五個月的肚子,辦什么賞花宴!

這個時候難道不是該安安靜靜的待產嗎?

還有什么事比她肚子里的皇孫更重要

她心中如是想,面上卻不動聲色地和人寒暄。

除了皇子妃和公主之外,在場她已經是品級最高的人了,人緣又不差,最起碼曾經鶴鳴軒的同窗們全部過來了,包括程靜姝。

一看到程靜姝,王琳芝面上雖然淡淡,但心中已經提高了警惕。

但凡這個女人出現的地方,總少不了一場事非。

可今天卻是在東宮,程靜姝若敢出手做些什么,太子夫婦首先就不會饒她,除非她做的是對她們夫妻有利的事情。

程靜姝給她行禮,她便淡淡地點頭,連口都不曾開,直接將人給無視了。

倒是鳳香公主一臉不滿,“幸虧你只是清陽姑母的女兒,費盡心機向父皇討了個郡主罷了,若你是公主,只怕半點活路不留給下面的人呢。”

王琳芝嫌棄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掩嘴笑了起來,“記得我十三歲那年,因著有雪災,我捐了幅價值十六萬兩的珍珠簾子。就是我家被抄,也只有幾千兩銀子罷了,但捐給善堂的卻有十幾萬兩,而陛下也因為我阿娘將家里捐空了,所以才幫著我湊嫁妝。我費心機也好,不費盡機也罷,這郡主卻是皇上舅舅親封的,莫非你覺得皇上舅舅做錯了?請問公主您的銀子花到哪兒去了?可曾捐過銀子出去?”

鳳香公主被她這一搶白,又是憋屈,又是難受,可她才不會就此認輸,直拉將程靜姝推到了前面,“你是郡主,她是縣主,你是公主的女兒,她嫁給了我七弟,她給你打招呼,你就只‘唔’一聲?”

王琳芝睨了鳳香兩眼,又笑起來,“公主既然這么推崇喜歡側室,那么就該身體力行。我好像記得你嫁到陸家也有好幾年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