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身邊那兩個還在維護她的呂氏和鐵蛋,一個看著瘦瘦弱弱,徐氏一只手就能對付的了,至于那個鐵蛋,無外乎就是多踹一腳嘛。
徐栓子眼中精光閃過,在徐氏和沈福田耳邊耳語了一番:“看我眼色行事。”
“嗯。”徐氏和沈福田都不約而同的點了點頭。
沈靜秋看著這個陣仗早已怕的不行,躲得遠遠的,捂著臉不敢看。
沈香苗看那幾個人竊竊私語,臉上方才的膽怯如今一掃而空,換上了兇神惡煞,立刻便知道這些人是要做什么了。
呵,想強攻,也得看你們有沒有這個本事!
沈香苗冷哼,一邊悄悄的打開了隨身廚房找家伙什。
徐栓子等人自以為瞞過了沈香苗,只等徐栓子喊了一聲:“上!”三個人便一同抬了腳往前沖,徐氏沖向呂氏,徐栓子劈手就要去奪沈香苗手中那把剔骨尖刀。
然而,三個人蜂擁而上,還沒近身,卻都不約而同的發出“啊”、“啊”的慘叫聲。
尤其是徐氏,竟是滿地打起滾兒來,一邊打滾兒一邊哀嚎:“眼,眼睛……我的眼睛……”
沈福田更是彎著腰蹲在了地上,也是哼哼不已,伸手去揉眼睛。
徐栓子是最精明的一個,也是伸手最敏捷的一個,當時拿袖子遮了大半的臉,所幸只有一個眼睛這會兒覺得疼,可不等他慶幸,沈香苗又是一輪攻擊,讓徐栓子也徹底倒在了地上,如同徐氏一樣哀嚎。
這幾個人一邊喊一邊嚎,如同等著被宰殺的豬一般,令人生厭。
呂氏和鐵蛋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均是一怔,不約而同的看了沈香苗一眼。
沈香苗瞧了瞧藏在袖管里的小噴壺,還有噴壺里面略泛了紅色的液體,笑的樂不可支。
“別說,這辣椒水的功力,還是不錯。”沈香苗將那小噴壺重新收到隨身廚房里頭,仿佛身上從來沒有出現過這個東西,那辣椒水就好像是從手中直接發出去的一般。
一旁的黃大仙兒,這會兒看的是目瞪口呆,甚至心生怯意,兩腿略略有些發抖。
方才的他還在猶豫要不要上去幫個忙立個功,回頭多要些銀錢來,如今看來這片刻內的遲疑真是救了自己一回。
剛才那辣椒水就像是化了霧氣一般的從那沈香苗的手中發出,直沖那三個人臉上去了,隨后那三個人便哀嚎起來……
而這會兒再看看,沈香苗另一只手卻是儼然空無一物……
高人,高人那!
這眼前這姑娘,真是不一般,莫不是真是什么妖孽?
黃大仙兒想到這兒之后,嚇得臉都白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幾乎動彈不得了,半晌之后“哇呀”一聲,拔腿就要往外跑。
剛跑兩步,只覺得眼前一黑,“咚”的一聲就撞在了一個人的身上。
來人正是沈福海,走的又快又急,也沒發現迎面跑過來一個人,直直的便撞了上去。
黃大仙兒長得瘦小,沈福海卻是高大威猛,雙方大力撞擊之下,沈福海倒是紋絲不動,那黃大仙兒卻是摔了個四腳朝天,腦袋不偏不倚的摔在了棗樹根兒上,頓時兩眼一翻,昏死了過去。
沈福海瞧到自個兒撞了人,那人還不動彈了,剛開始唬了一跳,蹲下去去看了一番,發覺人并無大礙,只是昏了過去,也就不再在意。
后頭張氏和沈文武、沈巧慧都跟了過來,瞧著沈福田、徐氏和徐栓子正在地上哼哼著打滾兒,再一瞧見沈香苗和護著她身邊的呂氏與鐵蛋,忙走了過去:“嫂子、香苗,鐵蛋,你們沒事兒吧。”
呂氏瞧見張氏,眼淚忍不住就落了下來,嗚嗚咽咽的幾乎說不出話來。
倒是沈香苗淡然答道:“三嬸,我們沒事,至于他們……”
沈香苗斜眼瞥了一眼底下那三個人,冷哼道:“似乎眼睛有些疼罷了,不過并沒有什么大礙,不至于瞎了,拿水洗洗也就沒事兒了。”
一聽到拿水洗洗就沒事兒了,徐栓子第一個從地上爬了起來,嗖的便爬了起來,摸索著到了水缸那里,拿水瓢舀了水來洗眼睛。
徐氏與沈福田在后頭跟上。
清水沖洗了好幾次,眼睛才勉強睜得開,可仍然感覺火辣辣的疼,疼的直掉眼淚,只好用水繼續洗。
這邊在哼哼唧唧的洗眼睛,那邊沈香苗開了口:“三叔,三嬸,你們怎么來了?”
“文韜一大早的就說要來幫你做活,結果走了沒一會兒就慌慌張張的跑回來了,說是家里頭出事兒了,什么事兒也沒說清,只說讓我們趕緊過來,我和你三嬸就趕緊帶孩子過來。”沈福海答了話:“文韜又怕我們做不得主,又去請你爺爺奶奶了。”
說罷之后,沈福海皺著眉環視了一下四周:“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哼,大伯和大伯娘一家不知道從哪里找了個裝神弄鬼的大仙兒還是半仙兒什么的,張口就說我是妖怪,還要綁了我做法七七四十九天讓我現原形,化血水呢!”沈香苗邊說邊不屑的往地上啐了一口。
這種下三濫的手段,當真只有大房一家做的出來。
“這不是胡說嘛,咱們香苗好端端的人在這里,什么妖怪,嚇唬人呢!”張氏瞪了眼睛,瞧了瞧那幾個還在那拿水洗眼睛的三個人,還有早已嚇傻在那里的沈靜秋:“這大房一家又是唱的哪兒出?”
“還能唱哪兒出,上次大哥大嫂不就說什么半仙兒說文松是文曲星,想著讓咱們兩家幫著出學資嘛,咱們不肯,那天香苗又拒絕的干脆利落,肯定懷恨在心,就想著來污蔑香苗名聲了唄。”沈福海憤憤不平的說道。
“不止是這樣呢,三叔,你把大伯和大伯娘想的也太善良了一些。”沈香苗哂然一笑:“方才我說了,那半仙兒可是要給我做法七七四十九天,讓我化為血水呢……”
沈福海和張氏皆是一驚,后背陡的覺得冰涼一片。
這,可是動了殺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