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香

第168章 分道揚鑣

第168章分道揚鑣

到了這里便聽到那吳大勺口無遮攔的謾罵,頓時眼睛一斜,瞪了吳大勺一眼,喝道:“你說誰是野丫頭?”

“說那沈……”吳大勺這會兒怒氣沖沖,口無遮攔。

黃越壓根就不等吳大勺把話說完,握緊的拳頭便落在了吳大勺的臉頰上。

黃越長得粗壯,力氣很足,方才出手又狠,這一拳下去吳大勺的臉頰頓時就腫了起來,嘴角甚至流出了一絲的血跡。

吳大勺往外吐了一口血沫子。

一個白白的東西從口中滾落了下來,能看的清楚,那是一顆牙齒。

吳大勺覺得半個臉頰又疼又麻,全然沒了知覺,再看到自個兒的牙掉了一顆之后,看向黃越的眼神十分兇惡,整個人更是撲了上去。

黃越與吳大勺兩個人,立刻就扭打成了一團。

方懷仁和喬大有急忙過去將拉兩個人拉開,但吳大勺畢竟年歲略大,在扭打中結結實實的挨了幾下,鼻青臉腫的。

“沈姑娘,我方懷仁在這里給你賠不是,還請沈姑娘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再追究此事。”方懷仁喘著氣說道。

沈香苗看著一臉誠懇,滿是哀求的方懷仁,心里頭頓時十分復雜。

她對吳大勺可以說是厭惡至極,對吳大勺的種種惡行更是十分憎恨。

對于這樣的惡人,在沈香苗看來,別說讓黃越打他一頓,就是打上十頓或者砍上一刀都不解氣。

而放在以往或者旁人的話,沈香苗絕對不會心慈手軟,痛痛快快的教訓一通出氣,絕不拖泥帶水。

可今日這人卻是吳大勺,是方懷仁一心想要護著的吳大勺。

而方懷仁,這月滿樓的掌柜,從最初的接觸時方懷仁一直待她細致入微,尤其是經營沈記上,沈香苗所不擅長或并沒有注意到的,方懷仁幾乎都一手幫她操辦,可以說是無微不至。

沈香苗對方懷仁可以說十分尊重和感激,因而在今日這個節骨眼上,沈香苗實在是不適合,也不忍心因為吳大勺的事兒傷了方懷仁的臉面,壞了與他之間的情誼。

白白放過吳大勺心有不甘,若是不放過便是對方懷仁有些不仁不義之感。

沈香苗苦澀一笑,微微搖了搖頭。

兩世為人,她還是第一次做事如此為難,讓自個兒心里頭如此憋屈!

沈香苗咬了下唇,將眼中的晦澀盡數抹去,抬手示意黃越收手,隨后開口說道:“方掌柜,我與吳大勺之間可以說是恩怨已久,已是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我開沈記原本是想安安生生的掙錢銀錢,讓家人過上好日子,可現如今卻是麻煩不斷著實讓我頭疼,與其這樣每日提心吊膽、戰戰兢兢的在這里做生意,我到覺得不如我便從這月滿樓搬走,另尋他處做生意,這樣一來我沈記可以安生,你月滿樓也可恢復平靜。”

“你我之間當初已是立過字據,若是哪一方中途擅自改了主意便要賠付對方二十兩銀子,這銀子我也可以出,也算是這么久一來感謝方掌柜對我和沈記的照顧。”

與其在這泥潭里攪和不清,沈香苗倒是覺得不如快刀斬亂麻,徹底遠離這個禍害。

沈香苗話一出口,眾人皆是一愣。

尤其是喬大有急忙勸道:“沈家妹子莫要一時沖動,凡事還是可以商量的,若是再找了其他地方怕是也不見得就沒有這些糟心事,反而還要搬來搬去的,說不準還會影響生意……這吳大勺,往后我好好看著,保證不再去叨擾你。”

“喬大哥,我心意已決,你不必再勸阻了。至于地方的話,我自個兒再另尋個地方單獨開個鋪子,不再與旁人合伙,便不會再有此類事情了。”沈香苗答道。

“可是……”喬大有依然不甘心的說道:“若是單獨開鋪子的話,若是有外人上萬尋釁滋事,怕是也會對你不利。倒不如在月滿樓這里,若是有什么事,掌柜的還能幫著周旋一二。”

“有黃越在,倒是不必有此顧慮。”沈香苗抿唇道:“而且今日孟記之事,喬大哥也應該看的出來,我也有能力去應對一些事。”

雖說依然不曉得黃越為何突然對她衷心如奴仆一般,但黃越這些日子雖說過于殷勤時常惹人厭,可沈香苗卻也看的出來,黃越是一心保護她,并無旁的任何心思。

沈香苗倒是覺得有了黃越在一旁,往后倒是真無人敢找她的事端。

“可……”喬大有還想勸說,可無論如何也找不到理由了,只好向方懷仁求助:“掌柜的,你倒是說話啊。”

方懷仁低頭沉思了許久,一度失神,這會兒被喬大有的喊醒了,抬起頭來,看沈香苗看了半天,道:“便依沈姑娘所言,只是那二十兩的銀子不必給了,權當做今日賠給沈姑娘的損失就好。”

“沈姑娘找鋪面總歸需要些時日,這幾日沈姑娘若是肯只管還在沈記做生意便好,所賣的鹵味吃食,不必再給月滿樓抽成。”

方懷仁話一出口,喬大有頓時驚呼:“掌柜的,你……”

“如此便多謝方掌柜了。”沈香苗向方懷仁道了謝。

事情既是到了眼下這個地步,既是要終止合作關系,剩下這些小事若是再去推來推去的,反倒有些矯情,因而沈香苗也就沒再客氣,方懷仁說什么,便照單全收了。

隨后,沈香苗轉身便走,大步離開。

沈文武和黃越在后面跟上。

喬大有呆愣愣的瞧著沈香苗的身影消失在簾子后面,又氣又惱的跺了跺腳,瞪了吳大勺一眼,想指著他的鼻子臭罵一通,可看到那張令人生厭的臉時,氣的咬了咬牙:“罵你都嫌費力氣,和你講道理都是對牛彈琴!”

隨后,喬大有氣呼呼的走了。

而那方懷仁,這會兒將吳大勺松開,意味深長的瞧了吳大勺一眼,也是滿肚子的話說不出口,只長長的嘆了口氣,抬腳離開。

只剩下吳大勺一人呆愣的瞧著自個兒的腳尖。

前頭沈記那里,沈文韜早已坐立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