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少業回了別院中,臉上還帶了些許的怒氣。
“這是怎么了?”沈香苗知曉他是去和吳如珉告別,這會子負氣而回,著實讓人匪夷所思。
“沒,沒什么……”
這樣的事情,盧少業可不想和沈香苗說,要不然又是一場的風波。
看到沈香苗手中的東西,盧少業趕緊轉了話題:“這是什么?”
“我剛試著做的。”沈香苗打開了手中盤子上頭蓋著的蓋子。
盧少業也就睜眼去瞧。
一個個的小方塊,在盤子里頭對方的整整齊齊,是淡黃色的顏色,但又偶爾有個棕色的點,看模樣,像是什么糕點的樣子。
但仔細去看,能看得出來這和普通細膩且整塊的糕點不同,這糕點像是許多條狀的東西堆積在一起,壓實之后,再切成塊的。
“這糕點頭一次見到。”盧少業覺得十分稀奇,拿了其中一塊放在手中,端詳了許久。
“先嘗嘗看?”沈香苗推了推盧少業的手。
“你做的糕點,必定不會差。”盧少業笑了起來。
“先嘗嘗看,再說也不遲。”沈香苗抿嘴直笑。
盧少業將手中那塊糕點放進了口中,仔細的咬了一口。
綿軟是第一感覺,而且并非是哪種單純的綿軟,而是綿中有酥,軟中有香甜,且入口即化,更是甜而不膩,滋味濃郁。
且那里面摻雜的葡萄干,偶爾的酸甜,只讓人覺得口中生津,降低了純甜糕點的黏膩感,更有開胃的功效,只覺得搭配了這糕點,簡直是天作之合。
可以說,比從前吃到的糕點都要好吃,而且另有一番的風味。
“嗯,不錯。”盧少業將手中的那塊吃干凈,又拿了一塊來吃,直到全都吞下了肚,才又夸贊道:“真是好吃。”
“好吃就好。”沈香苗頓時笑瞇了眼睛。
薩其馬,一道在現代非常常見的吃食,同時做法也是非常簡單。
雞蛋、水、面粉和成的面團切細絲在鍋中炸成金黃色,再將炸好的面絲混合白砂糖熬成的糖漿,葡萄干,放在模子里頭壓實,切成小塊后就算做好了。
簡單易做,更是因為是油炸過且裹了一層糖漿的緣故,十分耐存放,在這樣炎熱,不易存放吃食的初夏天氣里,薩其馬這種容易存放且好吃的吃食,是最適合做來吃的。
尤其是,盧少業顯然很喜歡這薩其馬。
“這樣的吃食,可有什么名字?”這樣好吃的糕點,若是不知道名字的話,實在是辜負,盧少業問話的時候又塞了一塊入口。
“叫做薩其馬。”沈香苗笑答。
“這名字聽起來十分別致。”盧少業問道:“可有什么說辭?”
“這個名字,由來于滿族的語言音譯過來的,在滿語中時糖綿的意思,是說著糕點既有糖的甜,又綿軟,但當時教我這個東西的滿族人不會漢語,我也只能是音譯過來,也跟著叫薩其馬了。”沈香苗笑著推了推盧少業的手。
“到是也有傳說,說是行軍打仗之時,有一名叫做薩其馬的將軍,帶了妻子所做的糕點,被大帥看到時,發現這糕點滋味好,且久存不壞,十分適合行軍打仗時帶,便大量制作這種糕點,且以此將軍的名字命名。”
“嗯。”盧少業點頭:“糕點意頭到是不錯。”
就好比是他時常與沈香苗時常分隔兩地,待他這次去京都之時,一定得讓沈香苗多給他帶上一些這薩其馬,到是也和那美好的故事相映襯。
盧少業覺得,這個想法甚好。
“這糕點我做了許多,也給吳大人準備了一些,算是這段時日在吳家別院叨擾的酬謝,既是聽你說吳大人得了時疾不好去探望,待會兒便交給了吳家人,代為轉交吧。”沈香苗笑道。
笑容頓時僵在了臉上,盧少業心中頓時憤憤。
這薩其馬既是妻子送給將軍而命名的,那這薩其馬,沈香苗只能做給了他吃,斷然是不能做給別人吃的,更何況是那個對沈香苗有著非分之想的吳如珉?
不可以,絕對不可以。
盧少業這樣想,話更是脫口而出:“不能給了他吃。”
“這是為何?”沈香苗頓時納悶。
“因為吳大人他……”盧少業頓了一頓,道:“因為他感染的時疾,不能吃甜食,若是吃了,只怕是病會更加嚴重,所以斷斷不能吃了這薩其馬的。”
“原來如此。”沈香苗恍然大悟:“這樣倒是有些可惜了,原本想著這段時日著實是多有叨擾,想著聊表心意。”
“你的意思我明白,也曉得你向來是不愛欠旁人的人情,只是他實在是不能吃這個,也是沒有辦法,且他現在每日服藥,只怕也有許多需要忌口的東西,若是做旁的吃食只怕也不一定妥當,到是不如我另選了旁的東西送給他,向他表達你的謝意,也就是了。”盧少業道。
總之,絕對不能讓沈香苗給吳如珉做吃食。
不然,這醋會控制不住!
“既是你已經有定奪,那就如此吧。”
盧少業做事妥當,沈香苗也很放心,便點了頭:“明日一早便要啟程,待會兒你也早些歇息吧。”
“還有,這薩其馬雖然好吃,但是糖份太多,待會兒不要多吃,也要記得刷一下牙。”沈香苗叮囑道。
這個時代沒有軟毛的牙刷,更沒有各種各樣功能的牙膏,只有粗糙的刷子和青鹽,口腔護理是個大問題,如果再不注意一點的話,只怕也沒有專業的牙醫。
“放心就好。”盧少業答應道,送了沈香苗回她自己的房間,這才回自己的房間,上床睡覺。
夜是越發深了,除了值夜的,其他人已經進入了夢想。
盧少業卻在床上翻來覆去,怎么也無法入睡,甚至到了后半夜時,騰的一下坐了起來,披了衣服下床:“友安。”
“公子。”友安快步走了進來,揉了揉困意十足的眼睛,甚至還打了一個哈欠:“公子有何吩咐?”
“通知所有人,出發。”盧少業道:“回青陽府。”
什么?
友安驚得,眼珠子險些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