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起的匕首向著青司喉間劃去,就在匕首快要觸及青司時,青司扣動了腕弩。
一連四支弩箭向著刺客胸前射來,不得已對方只能收回快要觸及青司脖頸的匕首,用以將弩箭擋開。
可是這弩箭射出的時機實在太好,又是那樣短的距離,盡管被人揮匕擋開,可仍舊有兩支弩箭射入對方肩頭。
勾起的嘴角越發陰冷,刺客陰測的目光直勾勾的盯著青司,然后緩緩拔下了肩頭的弩箭。
“真是小瞧你了,不過弩弓射出的箭矢數量有限,現在,你怕是沒什么底牌了吧。”
刺客怒急且笑,眼中更是一片癲狂。
“我一定要將你這身漂亮的皮肉,一刀刀的劃碎!”
青司的手指扣上腕弩,在那里還有最后一枝弩箭。
但是她不確定,這枝弩箭能夠將眼前的刺客了結。
刺客握著匕首一蹬墻壁,借機向著青司再次撲來。
青司想要跑出這偏僻角落,向外人求救,卻于慌忙之間被裙擺絆倒跌落在地。
“別……別過來。”青司驚慌失措,在地上節節后退。
“他還讓我小心于你,說到底你也不過就是一個膽小的女人罷了。”
刺客得意的揚起手臂,向著地上的青司狠狠刺來。
“青司小心!”趕來的鳶兒看到這一幕,忍不住驚呼出聲。
青司這兩個字,驚擾了隱在屋角上閉目淺眠的人影,眼眸張開,張揚的眉眼中隱隱有寒光閃過。
匕首不停,就當快要刺中青司時,卻聽得“叮”的一聲。
匕首掉落在地,而那只弩箭筆直的射進刺客的右眼,這只能短暫抵擋,真正使之致命的,卻是他喉間那線血痕。
鮮血“咕嚕咕嚕”的向外冒著,那人瞪著眼睛看向遠處,捂著喉嚨跪倒在地。
“青司!”
公孫鳶兒跑來掰著青司的臉頰左看右看,然后是手腳,最后就差寬衣解帶檢查身上。
還好只是有些血跡而已,青司并沒有受傷。
“你嚇死我了,”公孫鳶兒生氣的錘了青司一拳,“你要是有個好歹,叫我怎么辦!”
青司聽得笑起,“說的好像我們私定終身了一樣。”
她從地上站起,看向刺客身后的墻面,在那里直直的釘著半把彎刀。
“這是救你的好心人留下的?”顯然鳶兒也看到了那柄彎刀,“可是,怎么只有半把?”
因為剩余那一半,在上次落崖時折斷了。
青司將那彎刀取下看向身后,有人正踏著滿地鮮血步步而來。
“這人是誰?”公孫鳶兒將青司掩向身后,由于背光她只能看到一個高大的輪廓,可是這人顯然不是燕王。
“無事。”青司拍拍鳶兒的肩膀示意對方放松下來。
“這人你認識?”
“你也認識。”
青司說著將那半把彎刀遞上,“多謝南鳳世子出手相救。”
“你是……梁國世子!”
對于南鳳,公孫鳶兒實在很難有好感,對于上次太后壽誕上的挑釁更是反感到了極點。
可是這人不僅救了青司,現在近距離一看,這人竟然……還長的挺好看的。
看著公孫鳶兒紅起的耳根,青司突然對梅沉雪的未來有些擔憂起來。
先是李央,又是南鳳,除了梅沉雪,鳶兒喜歡的類型都挺特別的。
青司碰了碰鳶兒的胳膊,“看的什么,這么出神?”
鳶兒湊近低聲道,“你不覺得他長的挺好看嗎?”
青司仔細瞅了瞅南鳳的臉,張揚而艷麗的容貌,攻氣十足的眼角,嘴角還時不時的帶著嘲諷之色。
“有我好看?”
公孫鳶兒不滿的搗了青司一肘,“到底誰更像是私定終身!”
南鳳看看低聲談笑的兩人,接過彎刀不發一言的轉過身去。
“等等!”公孫鳶兒出聲喚住南鳳,見南鳳停下,她推了身旁的青司一把。
“別人救了你性命,你就這么讓他走了?”
青司眨巴眨巴眼,“你想怎樣?重金酬謝,加官進爵?”
這對常人還好,可是對面那人,可是梁國世子,這些東西他怎么會需要。
“哈,還真是。”最重要的是,梁國與西周的關系十分微妙,而青司更是與燕王賜婚。
要不然英雄救美,以身相許什么的,簡直就是完美。
“你不用謝我。”
南鳳看著為難的兩人淡淡開口。
“我見過鳩摩,他說我的性命本該斷絕,是你轉改了既定的軌跡,救了我的性命。”
青司道,“我也只是為己而已。”
誰知南鳳聞言,竟然彎起嘴角來,看著那笑,青司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這人竟然敢詐自己!
鳩摩怎么可能會說出這種話,最多也就是指點南鳳有人改變了他的命數。
南鳳笑到,“看來,即使再心思縝密之人,也有心防松動的時候。”
他意有所指的看向地上的刺客,“有人在花重金雇傭刺客取你性命,若想活命就跟好高漸離。”
“不是你那邊?”
南鳳抱臂斜睨了青司一眼,眼中滿是嘲諷,“你覺的我要殺你,需要動用刺客?”
的確,若是南鳳的話,直接動手就好,可是代表梁國的可不止南鳳一人。
詐死的南無月,對自己芥蒂頗深的高佐,都有這個嫌疑。
“多謝提醒,我以后會小心的。”
南鳳不無不可的擺擺手,“不用心存感激,我只是怕你死了,沒人履行你我的承諾而已。”
“還請留步!”這一次公孫鳶兒更是直接攔在南鳳身前。
“不是吧,你真打算移情別戀?”
“說什么哪你,”鳶兒不滿的瞪了青司一眼,“沒聽他說,有人派了殺手殺你嗎,從這里回京可還有一段路,要是再來一個,你是打算讓我們兩個死一塊嗎!”
這個她還真沒想過。
“國公小姐,小的錯了。”青司做小伏低的默默退后,一副家丁丫鬟的模樣。
鳶兒簡直懶得理她。
“世子,你也看到了,我們隨行的侍衛學藝不精無法護住我們兩人,可否能請求世子與我們同行?”
同行?
南鳳看看公孫鳶兒身后,低眉順眼的某人,能讓百里青司做到這種程度,顯然她很重視眼前這人。
“我拒絕。”
既然立場不同,還不如沒有過多牽連的好。
公孫鳶兒笑笑,“可是青司如果有個萬一,您與她的約定恐怕也要終止了吧。”
“尤其梁國入京在即,現在輔佐朝政的又是攝政王,護著青司對于你來說或許只是舉手之勞,可是,或許能收到其他意想不到的收獲。”
南鳳看著兩人瞇起了眼睛,這就是傳說中的物以類聚吧。
可是,明明是請求自己幫忙護送,為什么卻有一種被人賴上了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