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正文卷
或許是青司的話起了作用,又或者是顧輝耀的小青梅起了作用。
不管怎么說,當顧輝耀再站到城衛面前時,他絕對不再像一開始時那樣義正言辭的憤而拒絕。
城衛看著青司滿意的點點頭,青司狗腿似的點頭哈腰,將一個沒有骨氣的下人,扮演的淋漓盡致。
“既然如此,你們三人好好收整一番,稍后,我會請師傅過來,好生教導你們一下這狄國的禮儀。”
三人回應的面容千姿百態,尤其是顧輝耀那張不情不愿的臉,簡直陰沉的能滴出水來。
“顧公子開心點嘛,”青司道,“你唱的那些戲文里多少富家嬌女與落魄書生一見如故,又有多少男女被指腹為婚時不情不愿,但到最后卻都姻緣甜美。”
青司覺得既狗腿子下人后,她越發像個苦口婆心的作孽媒婆。
“這么一想,你去見那王后豈不也是美事一樁,萬一你們就一見如故,彼此喜歡哪?”
“重樓千萬別取笑我,我這心里放不下旁人了。”
青司挑了兩件衣裳,一件給自己,另一件卻是丟給了鳩摩。
鳩摩對著她點點頭,青司抱著那摞衣裳去內間換衣服了,而鳩摩默默的站在那里,替她暗中把風。
兩人之間一句話沒有,卻又彼此心照不宣,默契十足。
“重樓與無名兄應該不是師徒吧。”這樣的默契,又哪里是師徒能有的。
“是不是師徒不重要,反正……”鳩摩看著垂下簾子的房門一笑,“她對我很重要就是了。”
“人生能得一知己何其暢快,”顧輝耀臉上羨慕,口中卻是一陣謂嘆,他身世坎坷,雖在梨園當中小有名氣,但是說到底,不過就是一戲子罷了。
“何必如此困苦,”鳩摩坐在顧輝耀面前,“你放不下的究竟是你的青梅,還是你與她僅存的回憶。”
或許是傷春悲秋的曲調唱多了,顧輝耀想著那些過往,卻又將自己念成多愁善感的女子模樣。
“或許吧,”他看著鳩摩笑笑,“大約也是因為知道她過的不錯,所以才能看著她離開,她曾給我寄信,說她過的極好,我也是心里放心不下,所以想著過來看看,沒想到……”
顧輝耀嘆了口氣,他沒想到,他躲過了京中那這個一個個想讓他當兔爺的達官顯貴,卻沒有避過這狄國的王后。
“這也未必是壞事,”鳩摩道,“或許你會因此遇見她也說不定哪。”
顧輝耀:“或許吧……”
“說的什么,這么開心?”青司從里屋走出來,剛一露面,就見顧輝耀眼中閃過一抹驚艷。
“重樓果然氣質獨稟,清秀無雙。”
青司聽得笑出聲來,“顧公子是因為模樣太過絕艷,所以才用清秀二字取笑我嗎?”
“我說的是真的,”顧輝耀道,“重樓身段纖細,舉止優雅,只是嗓子不好,若是再有一把清嗓,怕是這京中就沒有我顧三郎了。”
顧輝耀說完又覺得不妥,他雖然被人尊稱一句梨園大家,可是說到底,戲子都是下九流的東西,實在上不來臺面。
顧輝耀連忙解釋道,“重樓,我不是說你是“戲子”這個意思,我就一時口快……”
“無妨,”青司對著一旁的菱花鏡整理了下頭上的金色鑲紅寶抹額。
兩指寬窄的金色抹額不僅能讓她將額頭露出來,還能遮擋住她額頭上的傷疤。
失去了厚重的劉海,再加上黃金寶石與華服的映襯,硬讓她那三分清秀增長到八分驚艷。
“現在輪到你們了,”青司看著二人道,“我很好奇,這些東西能讓你們變成何等模樣。”
“恭敬不如從命。”鳩摩與顧輝耀笑笑,捧著衣服去了里間。
“你說城主這次選定的人,就在這里?”
穿著青色衣衫,外罩一件悶紅薄紗的男人,依著門口,挑起水煙袋懶懶的吸了一口。
他說話時眼睛挑起,帶了三分刻薄之像,但是那端正的眉眼卻讓他這刻薄變成了高傲與不屑。
他顯然已經上了年紀,眼角帶了不少歲月痕跡,可是他身上那股子身在紅塵,卻又不被紅塵
“城衛說讓我過來教導他們,這三人卻是擺起譜來了,這都不過來?”
跟在一旁隨著的城衛心腹,將一袋金沙塞進對方的手里。
“傅掌教,城衛這次對這三人期望頗高,還請多多費心。”
“你們城主這次出手倒是闊綽,”傅輕塵掂了惦手上的金沙。
“看來你們城衛這次是找到了好貨色,也罷,是騾子是馬騎出來遛遛就知道了。”
房門推開,傅輕塵站在門口站在一愣,今日天色正好,屋外暖陽,映在三人身上,雖是滿身珠光寶氣,卻依舊壓不住這三人身上靈氣逼人。
這其中一個身形纖細,看似柔弱清秀,可是那眉眼之間卻是一片堅韌,單看那張臉,這人絕不是頂級貨色,可是卻莫名的吸引人。
再看另一人。
傅輕塵見過的美貌男子也算眾多,泛起能比這位的臉蛋還要高出的卻沒有幾個。
身段消瘦窈窕,估計穿上女裝也毫無違和之感。
這兩人已經算是難得一見的貨色,可是最讓他覺得吃驚的卻是第三位。
微卷褐發散落于鬢角一側,本該殺死稟冽的劍眉星目,卻好似佛陀一般滿是慈悲。
這還不止,最讓傅輕塵詫異的卻是對方那一陣貴氣,這可不是誰都能有的。
傅輕塵握著水煙袋慢條斯理的吸了兩口,他先前還覺得城衛給的那袋子金沙有些多了,現在覺得這金沙有些不好拿。
城衛這是打算用這一袋子金沙,換自己這一身本事啊。
傅輕塵打量這三人的時候,青司也在打量他。
一身艷色,本是扎眼又突兀,但是對方卻將這一身衣裳平衡的恰到好處,展現出一種說不出的柔和妥帖。
吸引青司最多的,是對方手上握著的水煙袋,這種水煙袋既能讓人享受到藥草的氣息,又能讓人避免周身刺鼻的煙味。
即使在西周,也只有達官顯貴才能匹配,這也從某種程度上說明了對方身份,即使不是十分高貴,那也必然是高人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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