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這一幕,門口進進出出的人們都三五成群的聚了過來。
其中有剛剛參加完考試的考生,還有一些送鄉下學生過來的老師。
丘詩韻將車把抓的緊緊的,她恨聲道:“你還好意思跟我提愧疚,提叫了我二十多年的媽?
那我這二十多年對你怎么樣?每天打你罵你嗎?在沒有發生那樣的事情之前,我們全家人哪一個做過對不起你的事?
你怎么不說說你當年都做過什么事?你舉報揭發還帶頭抄家,后來更是喪心病狂的帶頭打了老歐。那是人干出來的事嗎?
那時候他還是你名義上的親生父親呢!你是不是當時就知道他不是你的親生父親,所以才會毫無顧忌一點也不內疚的做出來那樣畜生一般的事情?你說啊!”
丘詩韻的問話,讓安倩左右為難,她說知道還是不知道都是讓人詬病的事情。
反正事情已經過去了多年,她絕對不會說實話。
看熱鬧的人們,從丘詩韻的話語里聽明白了點事,他們對安倩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大家都是從那個年代走過的人,對于這種狼心狗肺連親人都那樣對待的人,他們從本心里的憎恨。
安倩面上閃過心虛,她無法反駁也抵賴不了,只能狡辯:“不管怎么樣,你也不能把我戶口銷了戶啊!你們硬生生的把我的一生給毀了,我現在過得什么日子你知道嗎?要是沒有你們銷戶,我肯定不會過得這么慘!”
她將自己之所以過得這么慘,全部怨怪在了他們的頭上。
丘詩韻努力的控制住自己站穩了,不要在這個毫無良心的白眼狼面前弱了氣勢。
“你慘不慘的跟我有什么關系!如果沒有你們這幫畜生,我們蓁蓁也不會被調換,在外受那么多的苦!現在我們沒有主動的去找你們麻煩,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你還有臉說這些,你還是人嗎?”
丘詩韻說起這些怎能不情緒激動?
女兒跟他們生生的分離二十多年,現在即使回到了家里,可是她曾經缺失的那二十多年怎么算?受過的苦遭過的罪怎么算?
人的一生能有幾個二十多年?她和老歐能再活個二十多年都算是老天爺偏愛他們。
他們多想朝夕相處多陪伴女兒一些年,好好的補償她。
但卻明明白白的知道,女兒以后要上學結婚生子,他們又壽命有限,其實能夠一起的日子著實不多。
這是多么令人痛徹心扉的事情。
安倩沒想要在這里鬧起來,她只是一時覺得氣不過的難受才想質問丘詩韻幾句。
現在圍上這么多的人,她走又走不了,只能硬著頭皮頂上。
她正好也有一肚子的委屈想要往外倒一倒,說起來倒是不用打草稿張嘴就來:“你只想著她在外面受了那么多的苦,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沒有被調換的話,混亂瘋狂的那些年被欺負被歧視刁難的人便是她。
我只有小時候在你們家享了那么幾年的福,十多歲以后還不是因為你們成分不好過得特別慘。
我叫了你那么多年的媽,你難道還不能看在我們母女一場的份上對我手下留情嗎?我現在被銷了戶只能花錢弄了農村戶口,我要是這次高考考不上吃不上商品糧,我以后連在城里找個正式的工作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