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包子,我們一起出去玩兒吧。”
蒲楊特地掰了這么多樹枝,刮掉樹皮就可以當“劍”。
“你去玩兒吧,少爺,我還得干活兒呢。”
林清梔頭也不抬。
這個家伙生龍活虎的,看來命根子沒事兒。
枉費她昨天晚上擔心了個把小時,生怕他從此斷子絕孫,走上同志的道路。
“干什么活兒啊,你一個小孩子,別學大人了,快走。”
蒲楊用樹枝指著她。
林清梔抬頭看了他一眼,低頭繼續掃地,“我干活兒很多年了,會走路說話,就會干活兒了。”
“啥?”
蒲楊半信半疑,觀察她掃地,還真是掃得有模有樣。
“你掃地慢吞吞的,掃到什么時候去,我來幫你掃,掃完了跟我出去,聽到沒有。”
蒲楊上躥下跳跟猴子似的,跑到外面又抄了隔壁家的掃把進來。
這個年代,鄰里關系還是很融洽和睦,不說吃飯的時候串門,你家給我家吃點,我家給你家吃點,借個掃把醬油鹽老虎鉗子,還是很尋常。
蒲楊力氣大,掃地掃得灰塵漫天,嗆得林清梔咳嗽。
“少爺,我說你做點好事,別掃了,出去玩兒吧。”
女孩哀求。
蒲楊卻嘟著嘴,滿臉不高興:“不許叫我少爺,我是男子漢,不是小少爺。”
走資本主義調調,嬌驕二氣,這是紈绔子弟的作風,他爺爺蒲頌老將軍常說這句話。
“好吧好吧,不說了。”
林清梔沒想到自己前世的小叔子蒲楊還是個小漢子。
為啥當初她二十歲嫁入蒲家時,上上下下都說蒲楊玩世不恭,混賬紈绔呢?
這中間……蒲楓出了不少力吧。
瞅瞅人家一個大男人,倒還是宅斗的一把好手。
“清梔,我勤快不勤快?”
蒲楊一遍賣力的掃地,一邊低垂著臉,羞澀的問林清梔。
林清梔詫異:“啊?額……勤快。”
如果能夠天天掃,當然是很勤快。
“你是叫清梔吧,土包子。”
蒲楊又問了一遍。
林清梔點頭:“嗯,我有名字,你以后別叫我土包子,我現在一點也不土。”
她再土再村,也是有尊嚴的好伐。
“看本大爺心情。”
蒲楊特別傲嬌。
他三下五除二把沈玫的屋子打掃干凈,掃把拿出去,又把堂屋掃了一遍。
“玫姨在干啥呢,為啥要小孩子掃地。”
小男孩輕聲嘀咕,林清梔在一旁偷笑。
人家在慪氣呢。
“蒲楊,你咋來月月家住啊?”
林清梔忽然想起來,順口問一下。
上輩子是沒有這個事兒的。
蒲家和林家關系的確還不錯,但是在林清梔十八歲第一次被林建國帶去見蒲家人時,她和蒲家人從未見過面。
“想來就來,咋,不行?”
蒲楊這時恰好掃完地,狠狠地把兩個掃把往屋外門口一甩。
沈玫買完菜進門,嚇了一跳。
“啊呀,我的媽呀!”
蒲楊眨巴眨巴眼,朝沈玫一笑:“玫姨,我掃完地啦,勤快不勤快?”
“啊?小楊,你掃的地啊?”
沈玫目瞪口呆。
扭臉就瞪著林清梔:“清梔,你咋又讓別人幫你干活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