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家離開了沈玫,不是不能活。
林建國覺得自己真的讓沈玫,甚至是沈家二老的氣焰囂張上天了。
如果不有點脾氣,他們都不把自己當人看。
林建國想法是對的。
沈玫住了幾天,發現林建國還不來接自己,有點慌了。
難道他真的變心了?
不不不,都這個歲數了。
自己和他孩子都有了,變心個啥,再說了,林建國那個單位,幾個女的,婚姻狀況,她都清楚。
他沒啥情況。
估計就是生氣了。
沈玫自己也不是不知道,自己那個脾氣,多容易惹人生氣。
林建國還是個大度人。
她母親也勸了她好幾天。
一個星期過去了。
沈玫決定先讓人探探口風。
恰好,她牽著孩子在大院兒里乘涼遇到了蒲楊媽媽。
“喲,玫玫,你咋在這兒呢?”
她在這兒,自己兒子在哪兒?
“哦,我帶月月回來看望外公外婆。”
“那小楊呢,小楊回來了沒有?”
一個星期見不到兒子,哪里能不想念。
就是她每回閑下來坐著開始要想兒子的時候,大兒子總能出點狀況,比如摔倒了,燙到了,頭有點不舒服。
一個著涼發燒的病,陸陸續續小半個月才好。
她可不敢隨便,小心端著在呢。
好容易找回來的孩子,哪能不仔細?
“小楊他還在家呢,我家里還有個孩子,小楊可喜歡那孩子呢,天天形影不離的,都舍不得離開。”
沈玫話里有點酸。
不喜歡自己家的月月,倒喜歡一個山里來的野丫頭。
什么眼光。
“啊?”
蒲楊他媽有點愣。
轉念一想,林建國是靠沈家二老上位的,住一個大院兒,她哪里會不知道。
當知青的時候,沒準兒在農村有個家呢。
不稀奇。
一點兒也不稀奇。
畢竟年代問題。
還有好多當兵的,跟農村媳婦兒離婚,或者訂親的退親,去跟城里人結婚呢。
“喲,那可真是,撞到一起了,我家那個野小子就是野,不像月月這么斯文,怕是在你家遇到個孩子,倆人一起野。”
這話說著,沈玫就舒坦一點。
“那孩子鄉下來的,知識素質缺了點,沒什么大毛病。”
她還幫著林清梔講了幾句。
蒲楊媽媽皺著眉頭,那是個男孩女孩,自己兒子不會學壞了吧?
“得,玫玫,你先慢慢散步,我干脆去把我家那個小家伙接回來,瞧瞧月月多乖巧聽話啊,要是我們家楊楊能有他一半兒就好了。”
女人張嘴就是客套話,世故得狠。
一旁安靜沉默的少年忽然開口:“媽媽,我和你一起去接弟弟吧,可能這樣,他就會接受我。”
“這……”
女人心疼地摸了摸自己大兒子的腦袋:“委屈你了,弟弟不懂事,你這個做哥哥的,哎……”
“沒事兒,媽媽,他是弟弟,我應該對他好。”
蒲楓說話字正腔圓,雖然沒有申城口音,但是一點兒鄉下話碴子味兒都沒有。
沈玫免不得多看了他一眼:“喲,這就是哥哥呀,跟你家青山長得真像,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