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討厭……”
林清梔唔唔地,嘴巴被搓得東倒西歪的,說話都說不清楚。
越湛卻似乎玩上了癮,不撒手了。
男人嘿嘿的笑,潔白的牙齒縫隙里噴灑出來的酒香氣濃郁,熏得女孩頭暈目眩。
“還說不說了?”
越湛半是威脅,半是玩笑話。
那么掉份的事情,居然被林清梔給看到了,她還一直記得,還要來提醒他自己。
“討厭,討厭……放開我!”
林清梔就跟犟驢似的,撅著嘴,任憑話說不稱頭,但是死也不松口。
“還挺倔。”
越湛又搓了一把,瞇著眼,邪肆地笑:“看你嬌氣的,每回打你屁股兩下,哭得跟哭喪一樣,下回你要是再犯渾,我就用這個辦法!”
男人好像還發明出一個新招兒了。
“你敢!”
林清梔急了眼,揮舞著兩爪子上來,“你放開我!”
“嘶……”
越湛抽了口冷氣,捂著自己側臉,不明就里的望著她:“你個小潑婦,你瘋了你?”
小潑婦?
林清梔有點受傷地盯著他,被叔叔說潑婦,好傷自尊心。
“你發酒瘋,我有什么辦法?”
她小聲嘀咕著。
越湛卻狡辯:“誰發酒瘋了,我根本沒醉。”
今兒下午還是個陰天,大街上人少,一個大男人俯身跟小女孩說著話,沒人注意過來。
“你都弄疼我了,還說你沒醉,你以前不會這樣的。”
林清梔哭喪著臉。
越湛心說,那還不是她揭短在先?
不過跟丫頭片子沒有道理可講。
他只好認錯:“好好好,我喝多,是叔叔喝多了。”
男人拉住她兩只手,態度誠懇。
林清梔卻在他手猛然放下來的一瞬間,發現他左臉上赫然兩道血印。
“哎呀!”
她尖叫。
越湛不解:“怎么了?”
林清梔抽出一只手,撫上他熏然的側臉:“叔叔,對不起……我把你的臉給劃傷了!”
“哦?是么?”
越湛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側臉,又放下來,重新拉住女孩:“不礙事,就是個指甲印而已,我是男人又不是女人,還怕破相?”
林清梔猶疑不定,滿心愧疚。
“可是……”
可是那么好看又年輕的一張臉啊。
他還是除了舅舅之外,這個世上最疼愛她的人。
她怎么可以……
“走吧,別磨嘰了,跟我回家吃頓飯,你不想見越躍嗎?”
男人起身牽著她往回走。
林清梔腳步也加快了,越湛嘀咕了一聲:“果然,一提到那小子,你腳步就快了。”
“不是。”
林清梔否認。
可是在越湛看來,那就是狡辯。
“清梔,你還想不想回你爹那里去?”
走到半路,男人忽然開口問她。
林清梔低頭,遲疑了半晌,忽然抬起頭來,望著他的眼睛,決絕的搖了搖頭。
不想!
她根本不想回去寄人籬下。
賈母那么疼愛林黛玉,上上下下都端著林黛玉,生怕她小性子發作,可林黛玉還是口口聲聲,一年三百六十天,風霜刀劍嚴相逼。
何況,林清梔并沒有那么好的外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