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在手里?
越湛被自己這個念頭嚇了一跳。
胡思亂想什么呢,她都多大了,怎么能把她的腳握在手里。
就是六年前,她還小的時候,他也不曾這么輕浮過。
“嗯,回來了。”
越湛呆滯著點頭。
女孩唇角的弧線便愈發深邃。
“我從窗戶里望見樓下有個水龍頭,應該是公用的,就去一樓那個奶奶家借了個桶接水,待會兒會還給她的,你也洗臉漱口吧。”
她叫越湛過去洗漱,男人卻遲疑了一秒,仿佛她是洪水猛獸似的不敢挪動分毫。
林清梔面上如常,仿佛毫不察覺似的,慢慢轉身,甩干凈手進了房間。
越湛走到水桶邊上,放下手里的早點,俯身碰水的間隙,用余光偷偷打量了一眼房間里的光景。
穿著校服的少女手腳修長展開,抖落著被子,手腳倒是麻利得狠,三下五除二疊成了豆腐塊,而后又拉扯著床單的邊邊角角,不消幾下,一張床平整如席。
尋常男人看到這樣的女人背影,大約都會聯想到賢妻良母,憧憬一下婚姻生活。
可是越湛……
他無端覺得驚悚。
她的每一個舉止動作都讓他覺得毛骨悚然,仿佛有什么不應該的事情在發生。
男人在心底大聲聲嘶力竭的想要將那種呼之欲出的沖動按壓回去。
然而……那罪惡的情愫,慢慢滋生出來,是人為意志可以控制的么?
他轉過眼,再也不看房間里的少女一眼,使勁兒用冷水洗自己的臉,額頭,甚至腦袋,一遍遍,拼命搓洗,恨不得搓掉一層皮。
直到……
一雙柔嫩滑膩的手覆蓋上他寬闊粗糙的大手,裹挾著暮春時節的溫暖,彌漫著少女獨有的清幽,吐氣如蘭:“叔叔……?”
仿佛是疑惑,是不解,還有些許擔憂。
“叔叔幾天沒洗了,臟,多洗幾次。”
越湛解釋。
卻像是在掩飾。
林清梔披散著一頭長發,別在耳朵后面,又從耳垂下拂過規整的垂在兩側。
長發并不直,微微有波浪卷起伏,不是燙出來的,那是前一天打過麻花辮睡覺,早上解開了才會有的現象。
她額前還有飄著幾根短發,稀薄可辨,那是八十年代時髦的劉海,鄉下叫搭毛。
到了二十一世紀還會火一把,叫“空氣薄劉海。”
“叔叔,你可以幫我梳頭發嗎?”
女孩眨巴著一雙清澈明媚的大眼,提出來的要求卻叫越湛匪夷所思。
“你怎么不自己梳?”
他皺眉。
“我……我第一天上學就是你幫我梳的,今天我還想讓你幫我梳一次。”
林清梔說著又要抱住他的腰撒嬌,越湛觸電似的后退,“噯……好,好……”
乖乖,她現在成了祖宗了,碰也碰不得。
還是不長大好。
長大了都變得叫人不敢親近了。
越湛不過和她相逢一個晚上,不知不覺間,竟叫她吃得死死的,處處束手束腳不說,還如籠中猛虎,沒個自由。
“清梔的頭發長得真好看。”
越湛站在她身后,依舊比她高一個頭。
他可是一米八八的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