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蒲楊果然趕緊把她放下來,拉了拉自己的短袖衫。
哼,還知道整理自己衣服,看來是曉得檢點這倆字怎么寫。
林清梔將蒲楊細小的動作收歸眼底,心想,叔叔說的沒錯,蒲楊就是個小流氓,他總是假裝孩子氣占她便宜。
不過轉念,林清梔忽然又想到自己,仿佛也假裝孩子氣來麻痹越湛那根敏感的神經,不讓他多想。
人性相通,大家仿佛都在玩套路。
兩個少男少女一路往前,身影越來越模糊,躲在墻角的男人看著那一對身影,目光漸漸模糊,轉而收回來,身穿軍裝的男人無力地靠在墻上,滿臉茫然糾結,他不明白他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只是不斷地想起這半年來,林清梔的音容笑貌,她每一次開腔,軟綿綿的喊叔叔,那酥軟的腔調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撩撥著男人寂靜的心尖。
越湛感覺到自己被一種可怕的情緒籠罩,仿佛跌進了一張無形中編織的大網,他不知是什么時候走進一場陷阱,又不知是什么時候陷進去無法自拔。
緊張使他呼吸愈發急促,幾乎要窒息般的感覺到了可怖……
而林清梔坐上公交車,看著窗外望后倒退的香樟和白楊,思緒漸行漸遠。
她不知這個暑假難忘的兩個月,是不是對越湛也是難忘的。
原以為可以更多的見到男人,誰知第一次見面不過是八月一號的建軍節。
倘若不是住院,她幾乎沒有多少和他獨處的機會。
可是哪怕是幾天也很好呀。
越湛呢?
他連送都沒有時間送她,她想融入他生活的預想大約是天真了。
他是軍人,身以許國,再難許卿,感情是奢侈品。
男人桀驁張狂,卻甘心相親,就是認識到這一點。
“蒲楊,你想考哪個大學呀?“
林清梔忽然轉過頭來問男孩這個問題。
上輩子蒲楊是去了復旦,這輩子呢?
他應該要去京大了吧?
可自己……
林清梔遲疑了,她不想離開申城,這里有越湛。
然而世事冥冥中自有注定,一年前,林清梔的哀愁,一年后,成了一個笑話。
“我說了,我要跟你一起。”
蒲楊斬釘截鐵。
他非要跟清梔一起去上一個大學不可。
總有一天,清梔會發現他比其他所有人都對她好,最懂她心意,等到她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發現找不到合適的人了,只能嫁給他。
男孩想得可美了。
可惜他不知道,身邊坐著的這個女孩,她不是女孩,她是個成熟又孤獨的游魂。
“林清梔,喲,兩個月不見,丑了不少!”
開學第一天,蒲楊和林清梔還沒進校門,林月季和舒潔柔從他們身后背著書包經過。
“有你丑呀,瞧你胖的,短袖都遮不住你肚子了!懷了幾個月啊!”
蒲楊指著林月季嘲諷。
林清梔忍俊不禁,眼睛撇了一下林月季和她身邊的舒潔柔,倆人都被養得挺胖的,一個暑假跟蒸發餑餑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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