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
小孩子接過錢,林清梔一個電話打到協和醫院里讓沈家那個病房的家屬接。
張慧琴匆忙下來,接過電話,一個稚氣未脫的聲音朗誦課文似的:“我是林月季的同學,我在學校北門小吃街看見她吃醉了被一個男人抱去了旅館,旅館地址我看見了會貼個字條在xx飯館旁邊的樹上,我不敢惹上是非,好心通知,不要查我,不然世上又少一個活雷鋒。”
“喂……”
張慧琴還要再問什么,電話那頭掛了。
她急壞了,也不敢告訴老頭子,火急火燎的往外跑,拉上警衛員往江城大學方向。
林清梔跟蹤蒲楓到了一個小旅館前,默默記下來那個旅館的名字,轉頭輕手輕腳的跑了。
她才剛跑,背著林月季踏入門的蒲楓忽然停下來轉過頭刻意看了外頭一眼,當了兩輩子兵,他要是還沒發現有人在跟蹤自己,他就白當兵了。
誰在跟蹤他?
剛剛那群小混混的人?
蒲楓看了一眼身后的旅館,這里恐怕不太安全。
自己有軍人證,去申請住醫院算了。
江城大學本校有人民醫院還有第三醫院。
蒲楓就近找了個醫院申請病房要給林月季急救,張慧琴領著警衛員開著車趕來,看見字條,沖到旅館去了,撲了個空,找錯人反倒被人家爆啐。
不過張慧琴也不是吃素的,馬上找去了她的宿舍樓,證實她還未歸。
這下婦人緊張起來,火速報案了。
公安到處找人,林清梔還以為這下蒲楓能被張慧琴抓個正著,死賴上他,非要蒲家給說法,把林月季和蒲楓硬湊一起。
當然,朱有榮和蒲青山,林清梔是最了解不過的。
他們倆寧可不畏人言,也不會叫自己兒子吃這種閉門虧。
所以張慧琴別想得逞。
老一輩要是跳出來,蒲家的蒲老將軍也不會閑著,嘖嘖,到時候就好看了。
到時候沈老頭子和張慧琴都得陪著沈玫得罪上蒲家。
林清梔回了舅舅租的房子,匆匆在廁所洗了澡出來,葉三多也回來了。
“你倒好,這么早就下班了,輕輕松松的,還洗澡睡覺,瞧瞧我們。”
葉三多抱怨。
林清梔懶得搭理她。
自從知道毛幺姑對自己娘做的事情之后,林清梔連帶著恨上毛幺姑生的所有崽子,連帶著對舅舅都有點怨言。
他要是不那么不管事,由著自己老婆放肆,哪里會讓自己姐姐受這種苦頭。
最后白白送了性命。
可偏偏是自己親舅舅,對自己又沒話說。
她哪里敢多想。
“脾氣越來越怪了。”
葉三多嘀咕了一下,也進了廁所。
林清梔把自己一個人關在屋里,黑漆漆的屋里,只有一根油繩懸掛著一只燈泡,昏暗不明,搖擺來去,光線在她臉上顫啊顫的,連她是喜是怒也看不分明。
無人的夜里,她還是會想念一個人。
可是她已經不確定,那個人還會不會想她了。
他都不說一聲,不給個音信,就這么拍拍屁.股回春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