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他恨我……他恨我沒良心,他待我如親生,我卻還是沒有摒棄前嫌,那么多年,還是記仇,到頭來反咬了所有人一口……”
越湛大口喘著氣,像個斗敗的獅子。
林清梔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他,越泰的想法誰也不知,那時候他就那樣背著所有人一走了之,了無痕跡。
三天后,從火車上下來,越湛早已經憔悴得胡茬滿下巴。
連孩子都嫌棄他了。
“不要爸爸抱,爸爸胡子扎。”
驚鴻從他懷里掙扎著下來,撲進保姆懷里。
“叫你刮刮胡子嘛。”
林清梔蹙眉,他總是不聽話。
“走吧……”
越湛領著他們去打車。
短短三年,申城的變化略微有點,但也并不是太大。
這三年變化最大的要數東南沿海或者是中部地區,尤其是華南。
申城屬于改革開放早期已經急劇變化過的城市,并且其實在清末民國初期,由于系列不平等條約開通商口岸,所以申城的發展一直都在全國前列。
車在胡同口停下,越湛領著一家子人進了胡同里,還沒走進去,忽然驚鴻從保姆懷里掙扎著下來,要自己走。
她穿著紅色的小皮鞋,梳著兩個馬尾,穿著洋氣的紅色小洋裙,活像個洋娃娃。
可是長得并不洋氣,濃眉大眼紅.唇雪肌,是標準的c國本土女孩子。
林清梔察覺到自己懷里抱著的流風動了一下,可是沒有掙扎,她將孩子往地上一放,“去跟姐姐一起走,兩個人牽著,別摔倒了。”
流風趕緊奔上前跟在驚鴻后頭。
前面,走來一個顫顫巍巍的老爺爺,兩個小孩子一前一后的跑,差點絆倒了兩人,林清梔忙過去扶,卻看見那老人很眼熟。
“郭叔……”
越湛低沉地喊了一聲。
郭叔?
林清梔仔細看了那老頭一眼,果然是郭叔呢。
“你這個混蛋!”
老頭二話不說,一拐杖打過來,結結實實地打在越湛身上,男人愣是眼皮子沒眨一下。
倒是嚇傻了三個孩子。
居然……敢打爸爸?
“爸爸!”
流風跑回越湛身邊,緊張地盯著越湛。
越湛摸摸她的腦袋,忽然上前抱住了老頭。
“郭叔,我回來了……”
“你這個混蛋!小混蛋!”
老人熱淚縱橫,枯瘦的手在他背上卻是不斷蹣跚著。
林清梔都看得不禁濕了眼眶。
待越湛如親生的,何止三叔一人。
他辜負的,又哪里是一個死去的人,活著的人,依舊痛苦的活著……
三個小寶寶很懵逼地發現,今天的爸爸脾氣真好,居然和這個打他的老爺爺進了一個大四合院。
院門口張貼著淡黃的挽聯,院子里停放著一口大棺材上面寫著“奠”,大把大把的紙錢隨風四散飛揚,凄凄然如招魂似的飄蕩著銅鈴聲,紙花搖搖晃晃,晃得最中間那個女孩差點眼暈。
“好多老爺爺……”
驚鴻膽子最大,多嘴道。
林清梔捏住她的小手,暗示她別說話。
越湛當著越家一眾故友的面,上香磕頭,接過白色的頭紗在腦袋上纏上。
“爸爸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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