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林清梔根本不管,她終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淚如雨下,已經不可以用梨花帶雨來形容,那滂沱如暴雨的淚水,嚇得越湛手足無措,她有多少年沒有這樣哭過?
“這些年,你知不知道我是怎么過過來的,我特別怕見白,每個下雪天我都害怕,我裹著棉被不敢出去,可是我必須出去,起初是有病人等著我,而你在申城,在你的仇恨大計里,后來是有一大堆的文件和會議等著我,你在部隊里,在你爸給你鋪的的宏圖大業里,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每個中年婦女都有一大堆的牢騷和苦水要找人吐。
所以她們在家庭里總是扮演著嘮嘮叨叨嘴碎的角色。
可惜軍嫂沒這個機會,她們鮮少有機會向丈夫嘮叨,一個掌管著上市企業的女人就更難有這個機會了,幾千名員工為她效力,她怎么可以抱怨和軟弱。
越湛聞言,如遭雷擊。
她竟這么說……
原來,她對自己這個丈夫不滿么?
“當年,可是你要我回部隊的,林清梔,你忘記你是怎么勸我的?”
他覺得眼前這個女人心思復雜,喜怒無常。
林清梔苦笑:“那還不是為了你,為了你父親,愛屋及烏,我要你幸福,也要你父親開心,一家子僵持不下,總要有人犧牲,平心而論,我更喜歡當醫生,救人像是救贖。”
自他之后,每個瀕死之人都像是當年那個死去的少年。
那是林清梔藏在心底的話。
“救贖?因為越躍么?你還真是用情至深,做什么都不忘跟他強扯一把關系,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你勸我回到申城,其實是想住回當年你和他長大的院子里,睹物思人,你如今陪著來紹興,其實是為了看看他爹和后媽的慘狀,告慰他在天之靈?”
越湛覺得眼前的女人不可理喻。
林清梔氣得冒煙:“你要這么認為,那你就這么認為吧,是,你說的全是對的,我做什么都是為了他,生孩子也是幫他生的,吃飯也是幫他吃的,我連活都是為他在活著,你滿意了?”
“簡直不知所謂!一把年紀還以為自己是小女孩!”越湛氣憤地把傘塞進她手里,而后轉身離開。
林清梔愣在橋上,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這是……嫌棄自己老了?
呵呵,當了軍長的人就是不一樣,跟當初出獄的時候那個鱉樣兒完全不同吶。
她心下嘲諷。
這對攜手走過二十八年的男女,終于開始一次中年夫妻的爭吵。
從前在大西北,算是新婚時候,每回都是越湛大爺脾氣發作,又是越湛低頭跟她認錯。
如今,卻是兩個彼此心里有刺的人,互相在膈應對方,恨不得扎死作數。
臨了,林清梔還后悔自己說話不夠毒。
趙家人準備的午飯是紹興本地的特色菜,和申城那邊人的口味稍微有點差異,但是差異不是很大,林清梔推脫說不舒服,整個不出來。
越泠蹙眉:“怎么了?是不是水土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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