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笙被江北墨一句話堵的，氣的剁了剁腳，平常的牙尖嘴利就這么憋在嗓子眼上了。

江北墨忍不住笑出了聲，穿好衣服的他靠在墻上欣賞著顧南笙憋屈的樣子。

“好了，小傻瓜去洗臉刷牙去。”

顧南笙進了衛生間，看著垃圾桶里的衛生紙，她的臉色爆紅，小聲的嘀咕了一句，“真是一個大尾巴狼。”

從家里搬出來的顧南笙，這下要自己動手做飯了，再也不像從前顧美琴做好飯菜等吃的樣子了。

等她從衛生間磨磨蹭蹭的出去，江北墨已經在廚房里，點燃了火，燒起了水。

顧南笙從廚房踏了進去，看見她曾經的少年嫻熟的做著這一切。

江北墨切著土豆絲，他轉頭對顧南笙說道：“你去坐著吧，我來做飯。”

顧南笙扶著門把，眨了眨眼睛，輕輕的應了一聲，“好。”

隨后她又說道：“江北墨，今天做三個人的飯菜。”

楊阿婆在隔壁住著，這么多年她早已當成了自己的親奶奶。

江北墨點了點頭，示意她知道了。

顧南笙轉身出去了，出了門口，順著臺階過去，她敲響了楊阿婆家的大門，門開后，她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臉，“奶奶，過來吃飯。”

楊阿婆帶著圍巾，皺了皺眉頭，“南笙，昨天搬來的是你？”

顧南笙笑瞇瞇的點頭說道：“是噠。”

她昨天搬家，太忙，都沒顧上過來打個招呼。

楊阿婆嘆了一口氣，揉了揉顧南笙的腦袋，露出笑顏說道：“走吧。”

楊阿婆進了顧南笙家的大門，就拿開了自己的頭巾，臉上的刻字，在顧南笙的視線里清晰的露了出來，顧南笙眨了眨酸澀的眼睛。

這些年唯有在顧南笙面前，楊阿婆才會毫無保留的露出自己的面目。

江北墨從門口里出來，三個人碰在了面對面。

他的視線定在了楊阿婆的臉上，他是軍人，一眼就可以看到那刻字代表的是什么，一眼就可以望透這個老人曾經遭遇過什么。

楊阿婆看見有在外人在，而且穿著一身軍裝，他是軍人，是她們這些人眼中的天神，她不配出現在這些人的眼中，抬起手連忙用自己的頭巾遮住自己不堪的臉頰。

顧南笙看到這動作心里頓時疼了起來，她這才發現，這些年同楊阿婆接觸熟悉的只有她，

江北墨的心很沉，很沉，他邁著沉重的步子走向老人，站在了楊阿婆的面前，高大威猛的身影，蓋住了老人。

他輕輕的抬起手，揭開了楊阿婆的頭巾，將那張糟蹋的臉露了出來，他閉了閉眼睛，站直了身子，向她敬了一個標準式的軍禮。

江北墨曾經在春城遇到過數位遭遇過歷史摧殘的老人，她們值得他們放下驕傲的頭顱，說一聲對不起，然后肅然起敬的向她們敬一個軍禮，

楊阿婆的眼睛不由自主的流了下來，“你...是，你是解放/軍。”

曾經的遭遇，讓她在心里不停的祈禱著有天神來救她們這群柔弱的女子。

可是，最后卻是失望了，沒有人救她們，她們只有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完損無好的身子被殘忍的虐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