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農家日常

第二百八十三章 點拔

第二百八十三章點拔

第二百八十三章點拔

聽得這話,杜錦寧有些失望,問魯小北道:“那個馮師傅,他是演旦角的?只會男聲變女聲?”

魯小北搖搖頭:“那倒不是。他會你剛才說的那什么……口技,各種動物叫聲他都會,男女各個年齡的聲音也學得惟妙惟肖。”

杜錦寧眼睛一亮:“過兩天有空了,你帶我去找他吧。”

“行啊。”魯小北倒是無所謂,只是對杜錦寧學這個很好奇,“你要學這些個做什么?”

“體驗生活啊。”杜錦寧現在扯起瞎話來臉不紅心不跳的,“我是寫話本的,要想寫好話本,便得什么都知道一點。否則,我筆下的阿朱是怎么塑造出來的?”

魯小北被她說糊涂了,撓撓頭道:“那你不是應該先學會這什么口技和易容術,再寫出阿朱這個角色的嗎?怎么反過來了?”

杜錦寧白他一眼:“虛構,懂不懂?就是聽人說有這樣的一種化妝術,我便想像著虛構了這么一個角色。現在我想看看在現實里到底存不存在易容術。不少人可是跟你一樣,看到我寫的阿朱就想探究有沒有易容術的。我總得先打聽清楚,免得大家問到我面前時,我回答不上來。”

魯小北恍然大悟:“原來如此。”他頓時拍著胸脯道,“少爺你放心,這件事就交給我了。過幾日我先帶你去找馮師傅,看看他那什么口技合不合你的意。然后我向戲班子的人問問易容術。他們許多人走南闖北的也跑過不少的地方,沒準就知道這東西。”

杜錦寧大喜:“那就拜托了。

接下來幾日,杜錦寧就泡在了茶園里。其實后面兩天就不大用著她守在灶間了。梁、嚴兩家的制茶師傅都是有豐富經驗的,隔了一日來被杜錦寧挑了一些小毛病,便能很好的制茶了。杜家三姐妹都是頭腦聰明、心靈手巧的,陳氏也不差。被杜錦寧指點兩天,也慢慢炒得很好了。杜錦寧偶爾過去瞅上一眼,品一品她們制出來的茶,指出一些小問題,便算是過關了。

府試日日臨近,她也不敢怠慢,在茶園的時候就早晚抽時間完成關樂和與袁修竹布置的課業。到得后面能脫身了,她便去了書院聽課。

關樂和是自己的恩師,不管從哪一方面來說,杜錦寧的職業發展規劃,都得經過他的同意。

所以杜錦寧抽了個時間,把齊伯昆那日跟自己說的話跟關樂和說了一遍,道:“學生知道齊爺爺說這番話是為了我好,是看中我的天賦。只是我見識淺薄,也不知道該不該照著齊爺爺的話去做,畢竟這牽扯到時間和精力問題。”

其實那日從茶園里回來,袁修竹就把齊伯昆的那番話告訴了關樂和,杜錦寧即便不提,關樂和也要找機會跟她談談這件事的。

不過杜錦寧能主動提及,并詢問自己的意見,關樂和還是十分欣慰的。這說明杜錦寧把自己這個老師放在了第一位,對自己足夠尊敬和依賴。

他道:“如果換作別人,你齊爺爺恐怕不會說這樣的話。他是看到你完成學業很輕松,還有精力去搗鼓茶園和各種花卉草木,這才說了這番話。”說著,他深深看了杜錦寧一眼。

杜錦寧臉一紅,嚅嚅道:“那不是勞逸結合嗎?整日看書,腦袋也受不了。”

關樂和笑道:“先生也不是責備你,你比一般人聰明,又很是自律,看書的時候十分專注,自然不必跟其他人一樣一天到晚捧著書本看。”

像杜錦寧這樣的,看一個時辰的書,比人家看一整天都強。資質一般的如關嘉澤之流,也不會整日看書的,招貓逗狗的調皮事多了去了。像杜錦寧這樣閑暇時還能搗鼓出名堂來、把制茶業帶進了一個新領域的,關樂和打心眼里倍感自豪。

不過這些話他是不會對杜錦寧說的,免得這孩子飄飄然。

他繼續道:“而且你齊爺爺說的也有道理。中了進士雖然都有官當,但做什么官,還是很有講究的。不說別的,你就看前段時間來做考官的劉縣令,他是三十二歲中的進士,先是被派到貴省做縣令,在那里熬了六年,這才調到了咱們這里。要想往上升,或是調到富庶的地方做縣令,估計還得再熬上四五年,政績也得評優才行。你如果做司農官,只要做出些成績,提高了糧食產量,升官就比這些地方官來得快,在皇上面前露臉的概率也大,三五年升個兩三級都有可能。民以食為天,讓天下人吃飽飯,是歷代皇帝的心愿。”

說到這里,他看著杜錦寧:“我說這些,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杜錦寧點點頭:“先生,我明白的。我會以學業為主,農業為輔。先保證自己能進學,再爭取在農業方面做出些成績。”

關樂和點點頭,又搖了搖頭:“我確實是這么個意思,但你現在不急著出成果。你只需在這方面多關注一下就行了。等以后你做了司農官再出成果也不遲。”

杜錦寧是真明白了關樂和的意思了,心里感嘆著果真不愧是做過官的人,這里面的道道門兒清。

她現在做出了成績,那都是漓水縣縣令的政績,成為本縣縣令晉升的資本,畢竟她是漓水縣的子民,縣令自己治下子民做出來的事,都只能算到現任縣令的頭上,沒她什么事,到頭來最多能得個一兩百兩銀子的獎勵就已很不錯了。

要是她不是博閱書院的學子,身后沒有站著關家、袁家、齊家這些人,這一兩百兩銀子估計都拿不到。遇到個黑心的縣令,最多招你去表揚兩句話,打發你五兩十兩銀子就罷了。

可她做了司農官后就不同了,有齊伯昆和關家人在后面力挺,就算她品級較低,功名薄上都得有她的名字。這可是她的政治資本,一旦有機會升官,這些政績就可以為她加碼。

“先生,我明白了。”她恭敬地行了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