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沭陽看了一眼司徒禹,一雙眼睛里全是憂郁,云落倒是不在意,瓏兒站在云落身后,一直觀察著這一切。
“云盈,奶奶正喊你過去呢,你不去嗎?”云沭陽一句話說出來,帶著一絲怨慮。
云盈聽罷,抬頭看了看司徒禹,這才對云沭陽道:“二少爺放心,云盈會過去的!只是姐姐在這里,妹妹理應陪著!”
“云妹妹去就是,姐姐在這里坐一會兒就回去,娘既然叫你過去,一定是有什么事,若是娘知道是姐姐拉著妹妹,娘又要多心了!”司徒禹笑道,心中卻排馥著,這個該死的老太婆!
“是,妹妹知道了!”云盈看了一眼司徒禹,不好意思地道,隨后對旁邊的小綠吩咐著:“小綠,你好好招待著大夫人!”
“是!”小綠屈膝道。
云沭陽眼中劃過一道精光,隨后對云落看了一眼,云落注意到云沭陽的眼色,微微點了點頭,示意著她會盡快讓司徒禹離開的!
云盈起身為司徒禹扶了扶身,就跟著云沭陽一起離開了。
在云盈和云沭陽跨出門的那一刻,云落抬了抬杯子,輕輕地喝了一口,渾身淡然。
司徒禹看著云落的動作,眼神依舊掩飾著,打量了一下云落的身上,許久才對云落道:“落兒身上的衣服可還是舊衣,煙兒那處有很多新進的衣裳,落兒要是不嫌棄,可以去挑選幾件?”
云落放好茶杯,微微水漬因為動蕩沾到了云落的手指上,微微抬眸,看著司徒禹,淡淡道:“既然母親都這么說了,落兒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自己還真沒有多少衣裳,這個老女人既然想把東西往她這里塞,她也樂意!
司徒禹看著云落的樣子也沒有生氣,繼續假笑道:“既然如此,明日落兒一定要來!”
云落聽罷起身,看了一眼司徒禹,微微打了一個哈欠,隨后對司徒禹道:“母親的邀請,落兒一定會去!那落兒先告辭了”說罷人抬步離開。
司徒禹看著云落的背影,小環呆在司徒禹身邊,一副無奈的模樣看著,遣散小綠離開,對司徒禹耳邊輕輕道:“夫人,就這樣放過她?”
“呵呵,怎么會放過,這云落對煙兒不敬,又對本夫人不敬,送衣裳只是為了讓府中人看清楚我司徒禹并不是尖酸刻薄之婦,過幾日,定要讓云落知道厲害!”司徒禹眼眸中閃過一道令人害怕地光芒,小環也似乎承受不住,后退幾步。
“我們也走吧!”司徒禹起身,手指彎曲擺了擺自己的衣袖,一雙眼睛斜著,眼中對這一切,很是不屑!
“是!”小環不敢多言,跟在司徒禹后面。
清晨,萬籟俱寂,東邊的地平線泛起的一絲絲亮光,小心翼翼地浸潤著淺藍色的天幕,新的一天從遠方漸漸地移了過來。
云落一頭青絲散散披在雙肩上,略顯柔美,未施一絲粉黛,她剛剛洗漱完畢,沒想到司徒禹這么快就送來了邀請,讓她去“湘南院”一敘,云落淡笑著,渾身的冷氣溢了出來,讓身旁的瓏兒,都感覺到絲絲害怕。
瓏兒看著云落,說道:“小姐,你要去么?”
云落聽罷,嘴角上翹,隨后站起身來,走到門口,輕聲說道:“去,怎么不去?”
瓏兒小跑到云落面前,擔憂地望著云落,“小姐……您還未用早膳”
云落快步走到了院門口,聲音隨著腳步聲,越來越小,不吃了,說不定等會就氣飽了,瓏兒只得小跑著追上去。
“哎呀……小姐,您走那么快干嘛呀,等等我呀。”瓏兒跟在后面,看著云落的背影。云落像是沒有聽到瓏兒的話一般,并沒有停下腳步,瓏兒只好小跑著,勉強才跟上了云落。
未過多久,就到了司徒禹住的地方了。
“湘南院…”瓏兒將牌匾上面的字讀了出來,司徒禹不愧為相府的大夫人,擺設豪奢至極。
高高的牌匾氣質磅礴的幾個大字,再加上周圍的植物都是些襯托著氣勢之物,看著更是神圣不可侵犯,特別是,朱紅色的木質門上用上好的手法雕刻出來的物,更是比之其他院子還要奢華許多。
云落不由得在心里驚嘆一聲,這是她第一次正眼看這“湘南院”,果然……云落不由得心里輕笑一聲。
云落抬步上前,瓏兒緊隨而上。
“湘南院”的丫鬟們一個個都心高氣傲的看著她們,像極了鴨子一般仰著脖子,看人的眼神都跟別的丫鬟不一樣,一幅狗眼看人低的模樣,實則讓人心生厭惡。
“小姐,我們一會兒進去可要多加小心才是。”瓏兒知道司徒禹詭計多端,上一次說什么給小姐衣服,讓小姐穿一件像樣點的衣服去參加宮宴,結果沒想到……竟然是一件置小姐于死地的毒衣,還好小姐機靈才沒慘遭司徒禹的毒手。
“無妨。”云落聽罷,眼神突然一暗,但是嘴角卻勾起一抹似暖似冷的笑容,讓旁邊的瓏兒不明深意。
云落一進去,司徒禹正和其他幾位相談正歡,云落眼睛一掃屋中幾人,云盈、云煙、司徒禹……呵呵,很好,人都到齊了。
司徒禹扯著夸張的微笑露出眼角一絲絲的皺紋,笑嘻嘻的朝著云落走了過去:“哎喲,落兒到了呀!”
“你看,我們幾位都等落兒很久了,落兒真是貴人,此刻才到!”司徒禹笑著拉著云落的手。
云落輕笑一聲,手不著痕跡地抽離了司徒禹的手,開口淡淡道:“母親,落兒因為有事耽擱,望母親恕罪!”
“來來來,這邊坐,哪有什么耽不耽擱的,只要你來了就好。”司徒禹手微微放下,在讓人看不見的地方手慢慢握緊,語氣依舊不改,仍是笑瞇瞇地說著,讓云落坐在了云煙對面。
云煙一抬頭,單薄的嘴唇微微不屑的一瞇,眼神看著云落,另有想法。
“云姨娘怎么也在這兒?二妹也在?”云落眼中帶笑,看著云盈和云煙,又盯著司徒禹,這才說道。
“云落,你什么意思?你能來這里,我娘的院子我怎么就不能來了?”云煙不顧司徒禹背后說了多少次讓她不要這么沖動,可是云煙只要不是在大的場合之中或太子面前,是不會溫婉的。
云落輕笑一聲:“二妹說的哪里話?鳳羽皇朝可是最忌長幼尊卑的,二妹這么說,豈不是不把鳳羽皇朝的律法當回事兒?還是說丞相府樹大根深,對鳳羽皇朝的律法根本就不足為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