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渺傾城

第一百三十章:蝕骨銷魂

第一百三十章:蝕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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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蝕骨**

拓跋也不推辭,在她身后,手握她的手,教顧傾城寫字。23更新最快

寫了一會,顧傾城道:“算了,我的字寫得歪七歪八的。還是我看著你練吧,你好好觀摩書圣的字體。”

“好。”拓跋點頭道。

顧傾城添了一爐《紅袖篆》,裊裊熏香,伴著淡淡墨香,縈繞室內。

書房的燈火橘黃,暖暖的,顧傾城就這樣看著拓跋寫字,有種幸福的溫馨漫上心頭。

拓跋寫字也是那么的卓然神采,顧傾城笑瞇瞇的觀賞著。

暗香盈袖,纏繞著他們。

拓跋知道顧傾城柔情似水的看著他,故意冷冷的瞥她一眼,莊重道:

“本王在雪心靜燥,旁邊的紅袖添香即可,不可以添色勾引本王啊。”

“好,那我不看你,你自己慢慢寫。”顧傾城漫聲笑道。

剛要轉身的時候,拓跋卻伸手拉住他的袖子,把她拽回身旁。

“不準溜。”拓跋親了她一口,再繼續寫字。

看著王羲之的字練了一會,陡然間他的手一頓,手上的毛筆竟然掉地。

胃里似有什么洶涌翻滾,心像被什么啃噬般蝕骨疼痛。

他喉嚨一甜,竟大口鮮血噴薄而出,噴到他剛剛寫的字帖上。

“拓跋!”顧傾城大驚失色,趕緊扶他坐下,立刻為他把脈。

拓跋竟然中毒了?!

而且他全身開始燥熱起來。

顧傾城萬分震驚的看著拓跋。

“傾城,我,我這是怎么了?”拓跋吐血后,臉色又逐漸變得潮紅,他痛苦的捶胸道:“我這心,像被什么啃噬般,痛死我了!”

“……拓跋,你中毒了。”顧傾城驚悚道。

一邊先趕緊給他扎針止痛,讓他的經絡血液暫緩流動,不至于那么痛楚。

但這只能是暫時的。

“中毒?”拓跋趕緊拿他終年掛在身畔的錦囊,把瓷瓶拿出來,吃了幾顆藥丸子。

“你別擔心,我有解百毒的丹藥,應該很快就好了。”拓跋喘息著安慰她道。

可是他即便吃了解毒丹,轉瞬又噴了口鮮血。

竟連剛剛服下的丹藥都吐了出來。

臉上越來越赤紅,嘴唇卻是變紫了。

“拓跋,沒用的,你這解毒丹確實能解一些毒,可你中的不是一般毒物的毒。

而且中毒也近半月,只是拖到如今方毒發。”顧傾城蹙眉道。

“……解毒丹都不能解,而且早就中毒?那,那是什么毒?”拓跋驚愕問。

說話間,他的嘴唇已經紫黑。

“……情花蠱。”顧傾城低聲道,臉色緋紅。

“情花蠱?”拓跋一片茫然。

而且雖施了針,卻只能控制心口的蠱蟲啃噬得慢些罷了。

拓跋依然心痛得面部幾乎扭曲。

而且不但是心痛,小腹一股熱浪洶涌翻騰。

晃晃腦袋,整個人越來越燥熱,心猿意馬,眼神迷離。

顧傾城方才說話間,已經拿發簪割破自己的手指,放進拓跋的嘴里,讓拓跋吸允她的血。

“傾城,”拓跋愕然:“你這又是干什么?”

“先給你解毒。”顧傾城。

又再跟拓跋解釋他所中之毒:

“巫蠱中有一種蠱,此蠱乃是花蠱的一種,以養蠱女子的血肉培植,三月開花,極其艷麗。

養蠱者采下蠱花做成情蠱,在自己鐘情的男人身上下蠱。

中蠱者不得對其他女子思**,否則蠱蟲就會啃噬他的心,叫他痛楚難忍。

每思一次,心痛更甚,九十九日后,心痛至死。

下蠱者必是個用情至深之人,同時要以命飼蠱,蠱方能成,故此蠱世間罕見。

而這下蠱之人,竟然將此蠱悄悄埋在你體內,至今方發作。

這情蠱原本只是被蠱蟲噬心,痛楚而死罷了,怎么還會動**?”

“動**?”拓跋面紅耳赤,**難奈,便想過來吻顧傾城。

但是他又緊咬牙關,盤腿打坐,趕緊默練《返璞歸真》,試圖清心寡欲,絕慮忘情。

可是,他如此的深愛著傾城,又怎么能絕慮忘情?

這樣,只會讓拓跋更痛苦,臉色憋得紫漲。

“無情則無欲,情愛越深,欲念越熾,毒也越深。

若……若沒有人與你,與你那個,你會吐血爆體而亡。”顧傾城臉紅耳赤,低聲道。

“無情則無欲?我對傾城,豈能無情!”

拓跋已眼神迷離的看著顧傾城,心里的欲念越來越熾熱。

顧傾城又蹙眉道:

“只是這毒在你身上有段日子,為何到了如今才引發?”

顧傾城闔眼嗅了嗅,臉色陡變,突然疾步走到那幅《蘭亭集序》前。

“怎么了?”拓跋面紅耳赤氣喘吁吁的問。

“這《蘭亭集序》上有情花粉,這情花粉便是那情花蠱的引子。”顧傾城驚駭道。

她迅速揮袖,將情花粉全部卷起來抖出窗外。

將情花粉全部抖飛了,顧傾城又不無震驚道:

“下蠱之人先在你體內種下情花蠱,只要你拿這字出來觀賞,吸入這情花粉,便能引發你體內情花蠱發作。

你若有思念其他女子的異心,蠱蟲便會啃噬心頭,卻為何還會**膨脹?

若沒人解此**,不用九十九日,待你**高漲,便會爆體而亡。

下此蠱之人,不但是個用毒高手,而且心思縝密,陰狠之極!”顧傾城不無震驚道。

“風十三娘!是她!”拓跋咬牙喘氣,在地上盤膝打坐。

“風十三娘?”顧傾城過來扶著拓跋。

其實當顧傾城看到那幅字上有情花粉,即便拓跋沒說,她心中已猜到**。

“她當日與我飲酒,喝的叫什么繞指柔。

她明白的跟我說那是催情酒,問我敢不敢跟她一起喝。

我知道自己對她并無半點情意,再如何催情也沒用,于是便和她喝起來。

結果她自己把持不住,而我卻尚能克制,離開天上人間。”拓跋喘氣道。

“原來,她是把情花蠱下在繞指柔里面,這樣你的體內不但種下情花蠱,還埋下繞指柔,再吸入情花粉,才將這情花蠱和繞指柔一起勾動出來,變為**之火。”顧傾城恍然道。

拓跋稍歇口氣,又艱難的問:“為何我跟她喝酒的時候情花蠱和繞指柔都沒發作,倒是如今才毒發?”

顧傾城道:

“她將情花蠱下在那催情的繞指柔里,并未摧動情花蠱,情花蠱便只是潛伏。

你們當時只是喝酒,應該沒有吸入這情花粉。你對她又無情,無情則無欲,無欲則無傷,你體內的繞指柔也只是隱藏。

風十三娘知道你喜愛書法,應該是后來才在這《蘭亭集序》上悄悄下了情花粉。

她篤定你肯定會再打開這卷軸觀賞,以情花粉為引,你若真是絕情絕愛,對其他女子沒有心思,倒也罷了。

你若對其他女子生情,情動欲生,一發不可收。

便能引發潛伏在你體內的情花蠱,情花粉又勾動繞指柔,情蠱**便一起發作。”

“可是她明明白白的告訴我那是催情酒,她也與我一起喝下了啊?”拓跋再大力晃晃腦袋道。

“即便她與你喝下的都是下了情花蠱的酒,她對你一往情深,沒有異心,蠱花毒自然不會啃噬她。

而且她沒吸入那情花粉,即便有繞指柔的催情烈酒,她也只是動**把持不住罷了,不會引發她體內蠱毒發作,更不會有生命危險。”

拓跋又想起了顧傾城給他喝的血。

“……那百毒丹解不了的毒,為何喝了你的血,卻能解毒?”他喘息的問。

顧傾城略為遲疑。

還是告訴拓跋她的秘密。

她輕輕道:“我的血,能解百毒。師傅一直不讓我告訴任何人,怕我被別人宰了,拿來煉丹。”

她頓了一瞬,又垂眸含羞道:

“……我的血雖然能解毒,卻解不了任何**之火。若然,若然沒人和你……那個,你還是非死即傷。”

拓跋更加震驚,他霍然想起當日在一攬芳華,她被刺客咬住腳踝,刺客嘴里明明是見血封喉的毒藥,他那嘴唇都紫黑了,而傾城卻什么事都沒有。

還有御書房太乙真人與大祭司的話,他心里頭更有憂戚籠罩。

“傾城,你記住,日后若遇到太乙真人和大祭司,千萬要遠遠躲開那兩個人!”拓跋氣喘吁吁,卻掙扎著道。

“太乙真人和大祭司?”顧傾城錯愕的問,“他們是誰?”

“你不用管他們是誰,總之你記住,一定要遠離這兩個人!”拓跋艱難道。

“這下毒之人是風十三娘?”顧傾城嘴里喃喃,“風十三娘……”

顧傾城陡然想起什么來,那幾次夢中的霓裳上仙。

后來她見到天上人間的風十三娘,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原來,她就是夢中那個霓裳上仙。

“拓跋,我曾經幾次夢見一個叫霓裳上仙的女子。她好像,就是天上人間那個風十三娘。”顧傾城想到那些夢,蹙眉道。

“是嗎?風十三娘不簡單,你以后遇見她,也要遠遠躲著她!”拓跋倒在地上,氣喘吁吁。

拓跋吸了她的血,嘴唇果然是不黑了。

可是顧傾城的血只能解蠱毒,卻解不了**。

拓跋蠱毒雖解,**卻越來越熾熱。

他全身越來越燥熱,臉色越來越赤紅,那兩泓深潭似的雙眸,直勾勾的望著顧傾城。

他一把抱緊顧傾城,大口喘著氣,熱氣把顧傾城的臉都灼熱:“傾城,快,快將我打暈!”

顧傾城柔情似水的看著他,這個男人,就是上輩子的白無瑕,她的師傅,她心愛的夫君吧?

否則,他們怎么會有那么多糾纏,他上輩子不會做飯,這輩子卻都給她還上。

她哪里忍心打暈他。

她知道他身上的蠱毒雖解,但**之火若是散發不出來,只能令拓跋五臟六腑受損崩壞。

這些日子她一直瞻前顧后,心里像壓著大石頭恨不得永遠離開他。

原來,佛語說得真好,不動則不傷,究竟有多愛一個人,就會受多重的傷,哪怕一點點無心的欺騙。

如今看著非死即傷的他,她猛然知道自己竟舍不得他受一點點的傷,她對他的愛,原來早已經深入骨髓了。

這些束縛一褪去,壓在心里的大石頭陡然飛走,渾身輕飄飄的豁然開朗。

她含羞帶怯的迎向他的吻。

拓跋的吻,特別的熱烈,繾綣情濃。

倏忽天旋地轉,她被打橫抱起,拓跋抱著她走進內室,輕輕將她置于床榻間。

他略為哆嗦的手指已經忙碌起來,解開她的羅裳,電光火石間她微微闔眼,耳畔聽得響。

顧傾城本來希望大婚,才把自己交給自己的夫君。

可是此刻,她軟軟的無力掙扎。

拓跋的吻已經覆上她的唇。

睜眼間,已看到拓跋近在咫尺的眉眼,溫軟雙唇覆上,顧傾城下意識地咬緊了牙關。

只一下就被他攻破牙關,長驅直入,唇齒糾纏。

既是天意,就讓自己與他一起沉淪吧。

“傾城?”思忖間被那人一聲打斷。

低吟,輕撫,伴著唇間一次次地含啜吸吮,一路直下,埋首在雪白綿軟間。

淺淺親啜忽而變作重重啃咬,每一下都一陣酥麻,顧傾城不自禁地低低呻吟。

拓跋情意迷離,指間一次又一次撫過顧傾城最敏感的頂端。

那每一次似有似無地撩撥都令顧傾城渾身顫抖。

她忍不住地輕吟,肌膚緊貼的碰觸令顧傾城頓時靈臺清明。

顧傾城潛意識想推,卻只覺得使盡了全力好似也推不開身上之人。

“拓跋……”她想說,他們終究沒有大婚。

他方才說,要大婚才吉利,他們還要白首偕老。

她怕不吉利!

可是她又怎么見死不救。

況且,她愛他!

拓跋意亂情迷的看著身下人兒,顧傾城雙眼迷離,滿臉酡紅,氣息微亂中還堅守著最后的凈土。

他靈臺有一瞬的清明,頓覺又憐又愛。

可是繞指柔加上對傾城的愛,他也終究把持不住,喘著氣道:

“傾城,也許這就是天意,我們終究是要在一起的。

太多人覬覦我的傾城了,也許唯有如此,你才會真正屬于我,任何人也搶不走!”

既然天意如此,拓跋也不想矯情。

他本來就怕他的傾城被人捷足先登,如今只是順應天意,早一步開餐罷了。

拓跋音色不復清明,只含了說不盡的**與魅惑。

顧傾城只覺耳畔喘息愈發粗重,他手下的動作亦是漸顯不耐,一下重似一下。

熾熱的吻覆蓋上她光滑細膩的頸脖,他的手順流直下,不安分的在她身上游走。

“傾城,你乖。”拓跋低低呢喃,語音迷離,“傾城,聽話。”

顧傾城只覺這人今夜的話每一句似是都能蠱惑人心,她居然鬼使神差,順從的毫無抵抗。

身下人兒媚眼如絲云嬌雨怯,不時嬌喘連連。

拓跋早已是情切無法自控,只忽而用力褪去了身上最后一道屏障。

“傾城,我愛你!”

拓跋倏而挺身,顧傾城只覺一絲疼痛蔓延開來,抱著他的手力道不自控地猛加重了幾分。

拓跋悶哼一聲止住了身下的動作,只細細密密的吻落下,一下下安撫著她。

“拓跋……”顧傾城清靈幾分,伸手圈上拓跋頸脖,腰身輕扭。

“傾城……”一聲聲呼喚熱切。

顧傾城不知如何應答,只羞赧咬住紅唇不讓自己溢出一點聲音。

拓跋眼底一抹心疼憐愛,溫柔得能滴出水來。

醉意迷離,看身下人兒小貓般微睞著自己,輕輕翻過身去貼著光滑脊背將她攬入懷間,床笫浪濤洶涌,一切水到渠成。

他輕輕攬住她的腰身,所有呢喃呻吟都撞碎在他肆無忌憚地馳騁里。

他攀上一座又一座的高峰,神色迷離,只唇齒貼在她的耳畔極盡深情熾熱地一聲聲輕喚:

“傾城……傾城……”

傾城仿若直沖云端,又似一葉扁舟漂在浩瀚無垠間,全無所依。

只有散不盡的溫熱氣息呼在耳畔,起起伏伏間,每一聲輕喚都似穿越了萬水千山。

“……拓跋。”顧傾城緊閉眼眸,輕聲低喚。

“叫夫君。”拓跋在她耳畔低喃。

見她含羞帶怯,他又溫情的催促:“叫。”

“……夫君。”只一聲低喚,千嬌百媚,蝕骨**。

拓跋只覺沉浸在歡愉里無法自拔,浮浮沉沉,終于攀登上靈欲結合的至高點,緊緊抱住懷中人兒,將排山倒海的**傾瀉而出。

月下竹影婆娑,山間清風如絲,窗外海棠綽綽。

只此間一室旖旎,滿庭春色。

裊裊歌聲逶迤縈繞:

浮云孤月

滄笙踏歌

落款是天長地久

我眼眸情花只為你開

落地生根舉案到白頭

恰似那溫柔的歲月

青春不老細水長流

對酒且當歌

隔世的你正回眸

此情悠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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