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渺傾城

第四百五十五章:樂瑤有孕

正文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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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5章:樂瑤有孕

鬼王水落石出,九幽地府也鏟除。

太子晃當初蒙冤,皇帝下旨,正式為太子平反,并昭告河澗王拓跋淵的滔天罪行。

皇帝命江漓去請太乙真人和大祭司進宮。

江漓離去后,皇帝看著江漓的背影,斜睨著宗愛道:

“你覺得這江漓,就比李弈穩重?”

宗愛有些惶恐,趕緊誠惶誠恐道:

“回陛下,奴才當日確實僭越妄言了。”

略為沉吟,看看皇帝的臉色,才又道:

“奴才當時,確實覺得李弈年輕了些,但主要原因,是他父親李濤當初犯下死罪。

陛下仁厚寬宏,網開一面,并未將李濤之罪,累及其家人,其子李敷和李弈,皆僥幸保存。

可是算起來,陛下畢竟是他們的殺父仇人,只怕陛下好心,別人未必就領情。

奴才是恐防李弈有什么狼子野心,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在陛下身邊潛伏,御林軍統領如此重位,陛下豈非將一把利刃插在身旁?”

見宗愛如此也分析,皇帝便作罷,也暫時對那江漓不再挑剔。

其實,真正的江漓已死,如今戴著人皮面具的江漓,身份卻是令人吃驚。

若皇帝知道,恐怕要吐血三升了!

江漓請來了太乙真人和大祭司,便親自守衛在御書房門口。

見禮后,太乙真人對皇帝道:

“陛下,當初貧道就推算舊皇陵令皇族子孫自相殘殺,有血光之災。

如今皇陵遷至天子山,果然是風水寶地,連隱匿了二十能的逆臣,也伏法,真是可喜可賀!”

拓跋燾也欣然頷首:

“是啊,若非太乙真人仙力,尋訪到如今的龍脈寶地,恐怕還未能揪出那喪心病狂的逆賊呢!”

而大祭司則道:

“所以陛下要相信太乙真人,道行深厚,我倆對大魏和陛下的忠心耿耿,太乙真人嘔心瀝血修煉法術,就是想保大魏國祚綿長,陛下萬萬歲啊。”

拓跋燾笑道:“好,你們的忠心,朕是知道的。”

“可是陛下……”太乙真人一副隱憂,卻故意賣關子,不說下去。

“怎么了?”皇帝看著太乙真人的臉色,驚愕的問。

太乙真人大祭司頗為深思熟慮,才道:

“貧道為陛下推算命盤,陛下紫薇命格中帶七殺、破軍、貪狼,合稱殺破狼。

此命格一生殺伐不斷,大起大落……恐怕……”

“殺破狼……大起大落?”皇帝眸光聚斂,凝重的問。

太乙真人點點頭,臉色沉重道:

“貧道再三推算,那安平郡主便是那顛覆大魏之人啊!”

拓跋燾陡然震驚,猛然搖頭,一疊聲道:

“不會的,不會的,絕對不會的。那丫頭對朕,對大魏忠心耿耿,不僅不是顛覆大魏之人,還是大魏的福星呢!”

太乙真人憂形于色,語氣凝重:

“安平郡主釋奴止戈,救濟蒼生,老百姓皆奉為神祇。眾望攸歸,赫赫之光,威望無人能及。

不僅大魏,就連劉宋與柔然,都欲抱美人歸。她別說要奪取大魏了,就算是取天下,也是探囊取物,易如反掌。”

拓跋燾不禁失笑:“那丫頭沒那么大野心,無緣無故,她怎么對大魏起反心。”

“那是她還未知自己的身世。”大祭司故弄玄虛道。

“……身世?”拓跋燾疑惑的看著他們。

“紫薇落凡家,主君臨天下。”太乙真人玄乎道,“當初那紫薇星,可是落在遼西王馮朗府上。聽說遼西王妃當時誕下的,就是位小公主。”

皇帝恍然的笑:“你們不知道,她就是顧家的孩子。”

在一旁伺候的宗愛,明知道陛下是自欺欺人,不愿意去往壞的一面想顧傾城。

于是適時的低聲道:

“陛下別忘了,安平郡主與遼西王妃的容顏,幾乎一模一樣。”

皇帝雖早知傾城的容顏,與遼西王妃一模一樣,卻不想相信那樣的事實,對宗愛低叱道:

“人有相似,閭青蘿曾言之鑿鑿,傾城就是她的閨蜜王碧君的女兒,與其母一模一樣!”

又對太乙真人和大祭司道:

“安平郡主對大魏屢立奇功,多次救朕于危難。她的什么身世,沒有確鑿證據,你們不可妄言!”

太乙真人嘆口氣,緩緩道:

“將欲取之,必先與之。”

“真人之意,是安平郡主故意施恩,其實居心叵測?”拓跋燾半信半疑的看著太乙真人。

太乙真人點點頭。

大祭司也推波助瀾:

“陛下,真人之言,不能不信,安平郡主真的就是……”

大祭司還要說下去,就被皇帝打斷。

皇帝說什么都相信,可一提到中傷安平郡主的半句話,臉色又變了。

“兩位多慮了!安平郡主對大魏和朕的忠心,朕最清楚!

若非安平郡主幾次三番的維護,朕那日就命喪拓跋淵那惡賊之手。

且拓跋淵卑鄙無恥給朕下毒,若非安平郡主每日舍了自己的血相救,朕也恐怕大限將至!”

稍頓,拓跋燾再不容置喙道:

“所以,有關對安平郡主的半句非議,朕都不要聽到!”

太乙真人和大祭司相互遞了個眼色,只得暗暗忍住。

“朕召你們前來,便是想讓你們去為故太子選陵寢,選好吉日吉時,重新安葬太子,好好做法事,彌補朕對太子的虧欠。”

“是……”

太乙真人和大祭司見時機未到,只得暫且作罷,領命去給太子安排重新下葬事宜。

皇帝和拓跋濬雖然中了女人心,此毒畢竟要半年方毒發。

他們每日皆吃傾城的血為引制成的解毒藥丸。

如今她去鬼見愁,也見到那里有無患子。

也就不管拓跋淵說的鬼見愁,到底是不是無患子,回來立刻研磨了無患子的汁液給他們喝下。

陛下和拓跋濬喝了無患子,一時之間,也不見有什么強烈的反應。

不管有沒有反應,用過無患子,顧傾城便安心了。

鏟除九幽地府后,拓跋濬要為父王重新下葬,便命馮熙暗中選拔去柔然的精英。

只等老祖宗孝制一滿,皇帝便正式對外公布將安平郡主下嫁斛律屠休與柔然和親。

太乙真人選了吉日,拓跋濬也是時候將他的父王重新風光大葬了。

拓跋濬帶著親信侍衛與拓跋丕去了一趟太恒山,將他父王的遺體重新起出來。

他事前卻并未告知拓跋丕,父王就藏在冰河底下。

畢竟他的這個軍事基地還是要隱秘起來的。

拓跋丕對拓跋濬那個軍事基地甚是好奇。

又跟著拓跋濬下了冰河,進去那個神秘的冰窖,震驚的看著那個躺在冰窖之人,竟是他日思夜念的父王。

“啪”的一聲就跪在他父王面前,抱著那水晶棺就嚎啕大哭:

“父王!……你怎么丟下丕兒,躺在這冷冰冰的鬼地方啊!

父王!你起來看看丕兒,丕兒好想父王啊!……”

拓跋丕撕心裂肺的大哭了一會,卻忽地跳起來揪著拓跋濬的衣襟,又搖又拽,又哭又罵:

“大王兄,你怎么那么殘忍,竟然把父王丟在這冷冰冰的地方,讓父王挨凍,怎么不讓他入土為安?!”

拓跋濬冷冷的看著齜牙咧嘴的拓跋丕,淡然道:

“聽見外面的鳥在叫么?”

“……聽見了。”

“好聽么?”

“……好聽。”

“你聽得懂么?”

拓跋丕最后還是一臉懵然的看著拓跋濬:

他聽不懂鳥叫,與父王在這里有什么關系?

“聽不懂,還不放手?!”拓跋濬再低叱,瞥一眼他的手。

戰英暗暗惱恨,湊過來沒好氣的對拓跋丕道:

“九王爺,你怎么一點都不開竅?你父王被冤屈,飲恨而薨。

你大王兄是要幫你父王沉冤昭雪,以清白之軀去見列祖列宗啊!”

拓跋丕猛聽戰英之言,嚇得趕緊松手,并愧疚的幫大王兄扯平他弄皺的衣裳。

“對不起……丕兒錯了……”

這一刻,拓跋丕仿似真真正正的長大了。

拓跋濬向他父王跪下去,拓跋丕也趕緊跪下去。

“父王,您終于沉冤得雪,可以清清白白的去見列祖列宗了。”拓跋濬灑淚道。

這刻,拓跋丕是真真正正的對大王兄折服敬畏了。

眾人將水晶棺起出冰窖,送往天子山皇陵。

太子重新下葬,正式舉辦隆重葬禮,皇族宗親大臣都出席葬禮。

拓跋余這幾日心情郁悶,閉門飲酒,任何人都不敢隨便打擾。

他和父王籌謀了近二十年,卻被拓跋濬摧枯拉朽,一下子什么都瓦解了。

他恨!

想起父王在自己面前化為血水,他更恨!

想起拓跋濬把最好的都據為己有,最可恨的就是傾城還對他死心塌地,他就更恨!!!

他不可以就這么倒下,他們苦心經營了那么多年,他不能讓父王慘死。

傾城到底是知道自己的身世,還是她每次見自己受傷,都懷有惻隱之心?

他一杯接一杯的,借酒澆愁。

顧樂瑤悄悄來到南安王府,想去見拓跋余,卻被馬云拒之門外。

“馬大人,你不知道殿下,是歡迎我來看他的嗎?”顧樂瑤語氣里有軟硬兼施的味道。

“此一時彼一時,顧小姐還是請回吧!”馬云冷冷道。

顧樂瑤又顯得焦急,輕輕摸了摸肚子,一臉憂戚道:

“馬大人,我真的要見見殿下,我跟他說幾句話就走。”

馬云有些不耐煩:“都跟你說了,殿下不方便見客!”

顧樂瑤急了,低聲道:

“難道是因為我二姐回來了,殿下就不方便見我了嗎?我必須要見到殿下啊。”

馬云嘆口氣,低聲道:

“老祖宗忌日沒過,你這個時候來找殿下,只會毀了殿下聲譽。

識趣的你就快走,否則以后殿下都不會再見你!”

馬云想和侍衛退回去關門。

顧樂瑤不得已,作了個作嘔裝,手指著自己的小腹,低聲道:

“馬大人,可是樂瑤真的沒辦法,不得不去見見殿下啊。”

馬云見顧樂瑤那般架勢,以眼神相詢,莫非她有孕了?

顧樂瑤點點頭,又低聲道:“我保證,親口告訴殿下這事,我便立刻離開王府。”

馬云嘆口氣,瞧瞧王府附近沒什么人經過或者監視,便讓她進去,帶她去見南安王。

眸眼猩紅的拓跋余,仿似剛剛哭過,見馬云居然帶顧樂瑤進去。

勃然大怒,將手上酒杯擲得粉碎:

“馬云,你是越來越不會當差了嗎?!”

馬云遲疑一瞬,走至拓跋余耳畔低聲說了句話,拓跋余震驚得幾乎軟倒。

馬云扶了他一把,拓跋余揮揮手,馬云識趣的退下去。

拓跋余震驚過后,冷冷的看著顧樂瑤。

顧樂瑤跪在拓跋余面前,軟聲道:

“殿下,樂瑤知道如今整個大魏,都為老祖宗守制,可是樂瑤不得不來找殿下啊。”

拓跋余闔上眼深深吸口氣,再對顧樂瑤道:“說,怎么回事?!”

顧樂瑤又羞赧又驚喜的低聲道:

“殿下,樂瑤有了……殿下的骨肉。”

拓跋余猩紅的眼,冷銳的瞪著顧樂瑤:

“……你懷孕了?”

顧樂瑤輕輕點頭,喜上眉梢,卻又帶著害怕:

“這幾日我嘔吐得厲害,覺得不對勁,方才我悄悄去找了個郎中瞧了,是真的……懷孕了。”

這對于拓跋余并非什么好消息!

他只希望與傾城有孩子!

而且傾城若知道他和顧樂瑤茍且,更加不會和自己在一起了!

拓跋余冷厲的看著顧樂瑤,沒半點人情道:

“你有身孕,與本王何關!本王并未全天派人盯著你,怎知你那肚子,是誰搞大的!”

顧樂瑤臉上的驚喜頓時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震驚和羞憤。

“樂瑤自從見了殿下便一往情深,除了殿下從未與任何男子接觸。殿下怎能懷疑樂瑤與別人有茍且。”

顧樂瑤委屈的低低哭道。

拓跋余還是一臉陰冷,語氣疏離:

“你別以為挺著個莫名其妙,不知是誰搞大的肚子,就來本王這里吵吵鬧鬧。

別把本王惹惱了,把你殺了,一尸兩命,可別怪本王心狠!”

顧樂瑤慘然的看著拓跋余,她知道南安王根本沒喜歡過她。

她一直都知道!

她以為能做顧傾城的影子,慢慢的,南安王對她也會有一絲絲的喜歡。

后來她有了孩子,她又驚又喜,希望母憑子貴,殿下看在孩子的份上讓她留在他身邊。

沒想到殿下還要殺了她母子。

自己縱然心腸歹毒,壞到了極點,對拓跋余的愛慕卻是真的。

她的淚水滴了下來,慘然的笑著:

“原來,樂瑤在殿下心中,連做顧傾城的影子,都不配。

既然殿下懷疑樂瑤對殿下的忠貞,那不用臟了殿下的手,樂瑤親自結束了自己!”

顧樂瑤說完,便站起來疾步過去奪了拓跋余放在劍架上的劍,拔出劍來,就橫劍自刎。

當顧樂瑤的劍割上自己的脖子,血流出來之時,拓跋余便抓住了她的劍。

那劍就割不下去了。

再稍為遲一步,割斷大動脈,就回天乏術了!

看著顧樂瑤脖子上汩汩的血,他開始只以為顧樂瑤是裝模作樣,沒想到她真的狠下心自刎。

若他慢些出手,她便當場斷了脖子。

而顧樂瑤固然傷心欲絕,卻也是狠狠賭了一把。

就像她當初在顧府上的假山,瞅準南安王的位置,直接讓自己墜下來。

她知道南安王身手非常了得!

她堅信拓跋余再不愛自己,也不會不管他的骨肉。

結果,還是讓她賭贏了,拓跋余還是出手阻止了她。

拓跋余給她敷了金瘡藥,再給她包扎。

顧樂瑤看著親自為她包扎的南安王,又滿含委屈的哭道:

“殿下,這孩子真的是殿下的,樂瑤以死去的父母發誓,若有半句虛言,樂瑤和這腹中的孩子,都不得好死!”

“好了,本王相信你了。”拓跋余淡然道。

“殿下相信樂瑤了?”顧樂瑤喜極而泣。

這次,她倒是真的開心至流淚。

“你暫時回顧府休養,如今是老祖宗孝制,不能有任何閑言閑語,日后本王,會給你們一個交代。”

拓跋余依然淡淡的道。

“是。”顧樂瑤默默點頭。

拓跋余再冷厲的警告:

“可是你不能讓任何人知道,你懷的是本王的孩子,尤其不能讓傾城知道。

若你故意或者無意對傾城泄露,本王定讓你母子,生不如死!”

“是,樂瑤謹遵殿下吩咐。”顧樂瑤跪下道。

打發走顧樂瑤,拓跋余沒有一絲驚喜,反而陷入愁云慘霧之中。

馬云進來,看著仍然自斟自飲的拓跋余,遲疑著,最后還是慎重的問:

“殿下,顧樂瑤真的有了身孕?”

拓跋余微微點頭,眸眼卻充滿疑惑的瞥著馬云。

馬云方才見顧樂瑤脖子上受了重傷,便知其以死明志。

遂對南安王道:

“自從顧樂瑤給殿下侍寢,屬下便派人緊緊盯著顧樂瑤的一舉一動。

她之前偶爾去見見仙姬公主,確實沒與任何男子見過面。”

拓跋余嘆口氣:“找個地方,將她們安頓起來,千萬別讓傾城知道此事!”

“是。”馬云點點頭。

這時候,有侍衛進來,馬云出去接稟后再來回稟拓跋余,是高陽王打了兩只老虎。

“拓跋濬居然打死了兩只老虎?”拓跋余蹙眉道。

“聽說他去天子山看皇陵,為他父王遷陵墓,聽見山上虎嘯,順便在山上獵回來的。”馬云也蹙眉道。

“他看皇陵便看陵墓,怎么還打起老虎來了?”

拓跋余眼神變得更加陰鷙,喝下一盅酒。

“是時候,該讓他嘗嘗,痛徹心扉的滋味了!”他對自己道,把那酒盞捏碎。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微信關注“優讀文學”,聊人生,尋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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