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年同老物件打交道,嚴明順對書畫還是有些研究的,他只一看便大致有數了,笑道:“這些畫是仿顏大師的贗品,不過這個仿者本身的畫藝就很高超,我看看是哪位大家!”
嚴明順也來了興趣,湊近一些看畫下面的落款,趙眉剛才看了半天都沒看懂,那幾個字實在是太潦草了。
“愛蓮居士?這是哪位大家?我怎么沒聽說過?”嚴明順自言自語,聲音在寂靜的客廳十分醒目。
顏心雅面色微變,朝趙眉這邊走了過來,她也想看看這位愛蓮居士的畫呢!
仿她父親的畫,還取她母親的名,這人是何居心?
從小在顏丹青身邊耳濡目染,顏心雅在書畫上的造詣比嚴明順可高多了,她只一看就看出這個愛蓮居士的畫藝十分嫻熟,而且并不完全仿她父親,很有自己的特色,外行人看不出來,內行卻一眼就能看出門道了。
“小嚴說錯了,他并沒有仿顏先生,而是他自己的風格,只是這個愛蓮居士我還真沒聽說過,什么時候津市出了這么號人物?這名字真是……”
顏心雅雖知道她不能干涉別人取名,可母親的名諱被一個陌生人用了,她心里還是很不舒服。
趙眉感覺她不高興了,便問這名字有何問題,顏心雅嘆了口氣,解釋道:“我的母親,也就是你的外婆,她的名字就是愛蓮,何愛蓮。”
“外婆的名字真好聽。”
趙眉以前隱約聽熊沐沐說過顏心雅家的事,便沒再就此話題說下去,怕勾起顏心雅的傷心往事,很快轉移了話題。
他們都沒察覺到,寫方子的顧大夫在聽到顏心雅的話后,手抖了抖,原本漂亮工整的一排小楷字上,抖了一滴如蝌蚪一般的墨點,看著十分礙眼。
顧大夫這時才開始仔細打量顏心雅和趙眉,顏心雅他還不覺得,可趙眉的相貌卻讓他心驚。
這個小丫頭的神韻同她真像啊!
而且小丫頭的外就叫何愛蓮,難道會是她的外孫女嗎?
顧大夫連著看了好幾眼趙眉,眼神十分復雜,他撕了之前寫的方子,又重新寫了一張,遞給了趙英華。
“這是五天的量,吃完后若是覺的好,一個月后再來續診,若是吃了沒啥效果,也不用再來了,你們另尋高明!”
顧大夫說話極不客氣,甚至眼睛都沒看趙英華,只是不住地往趙眉那邊瞟。
趙英華看得奇怪,這大夫總看他妻子干啥?網
難不成是個老色狼?
正當趙英華準備不客氣質問時,顧大夫說話了,指著趙眉問:“那小丫頭是你親閨女?”
“當然,再親不過的閨女了。”趙英華松了口氣,敢情看的是閨女啊,害得他虛驚一場。
“那你丈母娘是干啥的?是不是跳舞的?”顧大夫話鋒一轉,轉得趙英華腦子都沒跟上。
不是聊閨女的嗎?
怎么變成他丈母娘了?
趙英華警惕地看著顧大夫,小心措詞說道:“是的,我岳母是很優秀的舞蹈家,只不過她老人家已經仙逝了!”
言下之意就是,逝者為大,咱們還是說點活著的人吧,比如說說他的小棉襖,他還是很樂意的。
可顧大夫對小棉襖不感興趣,他又語不驚人死不休了,問:“你老泰山是不是顏丹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