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還是見血了
第二百一十六章還是見血了
小迷的決定是留在原地,在河邊野餐。
守著波瀾壯闊的大河,眺望著連綿起伏的青山,水碧天藍,風清云白,天氣不冷不熱,小風時徐時疾,是個適合野餐的好地方。
當然,也是個適合談心的好地方。
趙無眠仿若有讀心術,看出小迷想要找機會與秀姨談話似的,自行找了理由站在不遠不近的地方與自己的隨從談事情,像是故意回避創造機會。
其他人本就與小迷保持一定的距離,不會圍在她周邊。散在不遠的地方,或準備午餐或散步看景警戒四周。
小迷是整支隊伍中對一日三餐要求最高的,在外人眼中,身為普通人的她,是需要按時用餐,每餐飯都不能將就的。秀姨習慣了照顧她,一路上都是她親手準備餐飯,不用趙無眠隊伍中的兼職廚師。
此刻的秀姨,思想與情緒還停留在小迷不愿回族地的事情上,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秀姨,我是這樣想的”
小迷一邊給秀姨打著下手,一邊將自己的想法與她做溝通交流,當然,為了照顧秀姨的心理,小迷的重點不是放在對族地的懷疑上,而是更多地擔心自己貿然出現,尤其是還在趙世子等一干人的睽睽之下,會不會對族地有不好的影響,比如泄密之類的畢竟誰也不清楚安香白氏現在的情形如何,實力是強是弱。
要知道,大陸上仰慕安香白氏者固然很多,但覬覦者或是有仇者,亦不在少數,旁的暫且不說,單一個大夏皇室,就與安香白氏有著不淺的前仇舊恨!
昔年不追究是因安香白氏勢大,貴為大夏皇室也無力追究,誰知道到如今,若是安香白氏勢弱,大夏皇室是否還愿一笑泯恩仇?
小迷為了消除秀姨心里的疙瘩,連趙無眠曾告訴過自己的關于安香白氏與大夏皇室的舊怨,都重新又提了一遍,總而言之一句話,不是她不想回族地,而是此刻不是回族地的好時機。
“那何時才算好時機?”
秀姨意味不明地看了她一眼,幽幽地問道。
“等我變強。”
小迷仔細看了看秀姨的神色,知她仍有芥蒂,遂愈發誠懇地推心置腹,“不用等到大師,到師九就行,大師下的最高戰力,自保沒問題,至少若是給族地惹了麻煩,還有一定的解決能力。”
“不用很久的,有元氣堂和趙無眠提供的符圖,以我的速度,最多也就再等一兩年。秀姨,你知道的,我與齊國公府的協議在,回到族地,就是給族中長輩添麻煩你讓他們贊同還是不贊同那份協議?不贊同的話,誠信符下的協議,要付出何種代價才能讓齊國公府心甘情愿解約?我對家族無半絲貢獻,剛回歸就要讓家族利益受損,這樣太不對了,于心何忍?況且,我們還不知道族中是何種情況。”
“安香白氏再差,也不會差到哪里去。”
秀姨抬頭瞥了小迷一眼,低聲反駁了一句。
“是,底蘊在呢。”
對秀姨盲目的樂觀與迷信,小迷心中苦笑,輝煌是有,但曾經到過要滅族的地步,還不算差到哪去?
心里如此想著,表面上卻還是對秀姨的觀點表示了贊同人家都覺得你的祖宗家族無與倫比的厲害,你總不能自己否認否定吧?表示不信任吧?
小迷先揚后抑,繼續剛才被秀姨打斷的話題:“若族中是贊同的,族命難違,除了一個齊國公府外,還要再加上族中的意志,等于壓上了兩座大山,原來的打算就更難實現了。”
總之,此一時彼一時,現在這個時刻找到族地回歸家族,對于她對于家族都未必是好事。
“有了家族做靠山,就是按照協議嫁到齊國公府,也更有底氣,與原先是不同的。”
秀姨承認小迷的話有道理,但她的看法卻不同。
女人終歸是要嫁人的,齊國公府門第高貴,比大夏皇室不遑多讓,小迷能嫁到這樣的人家,也算是門當戶對。
由家族出面介入的親事,是聯姻,結兩姓之好,與她先前同趙無眠簽下的協議豈能同一論之?
小迷聞此言,頗覺挫敗,自己給秀姨洗腦了近兩年,以為已經成功,秀姨會矢志不移跟她走,結果只是到了安香白氏的不確定的族地,秀姨就改了主意,認為與齊國公府聯姻是好事一樁!
所以,她反復強調的所謂自由,都是白彈琴了?
秀姨并不是真心認同,她只是不能接受安香白氏的嫡脈,白大師的女兒給人做生育工具?盡管趙無眠也答應可以是明媒正娶做正妻,但畢竟是沒有長輩出面,沒有媒妁之言,在秀姨眼中終究是言不正名不順,等同于賣身?
但同樣是為齊國公府趙氏族人生猴子,由家族出面的明媒正娶就可以?這樣的賣身就不是賣身?她自己的樂意與否并不重要?
小迷倍感無力,知道不能苛責秀姨,畢竟生活環境不同,秀姨有那樣的想法也能理解,只是她一直的所求不是講得清楚明白嗎?
“可是,我并不想如此嫁了。”
她的態度從未變過。
小迷幽幽地低嘆,鄭重其事,目光殷切,“不管是誰出面都一樣。”
希望秀姨你支持
秀姨手中動作微頓,沒有直接回應小迷,繼續低頭料理食物,整個人似乎受了不小的打擊,看上去有些心不在焉。
“我來。”
小迷去接秀姨手中裝了切好烤肉的盤子,心神不寧地秀姨卻將另一只手中握著的切肉小刀直直遞了過來,懷揣心事的小迷沒有發現,反應也比平時慢了半拍,原本伸出準備接盤子的手掌,正好握在了小刀鋒刃上。
小餐刀的長度雖不過數寸,刀刃卻鋒利得很,秀姨本是無心,氣息上沒有任何變化,小迷身上的護身符沒有應激護主,小迷自己也沒有做任何防范,刀鋒之下,直接破皮見血。
“嘶!”
手上傳來痛感,小迷下意識地低呼,倒吸涼氣,垂眸望去,掌心中已一片鮮紅濕濡。
“啊!?小姐”
秀姨回神,倉皇懊惱,自咎已身:“是秀姨不好。”
邊說邊立即扔下了手中的盤子,手指輕揮,一抹柔和的靈力包裹著小迷受傷的手,流出的血液慢慢消失,現出玉白的掌心,上面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著,一兩個呼吸間已完好如新。
“沒事,是我不小心。”
小迷安慰著自責不已的秀姨,半斤八兩,她若是沒走神,也不會魂不守舍,連是不是盤子都沒看清,就一手抓了過去。
“一個小插曲。”
小迷沖聞聲而來的趙無眠擺了擺之前受傷的手:“已經沒事了。”
秀姨的反應足夠迅速,若非剛才痛了那一下,她都要懷疑先前自己滿手鮮血是場幻覺,她并不曾真的被割傷流血。